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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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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被推得脚下打滑,咕噜噜地往下滚了一段,才扶着脑袋勉强坐起身。然而,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两个胡子拉碴、眼如铜铃的壮汉,肩膀上还扛着长刀,一看就是凶恶之徒。壮汉一弯下身,嘿嘿一笑:“送上门的肥羊嘿。”平王惨叫一声,想爬起来跑,却又浑身无力。壮汉二道:“赶紧收拾掉,别废话。”壮汉一咧着嘴,抬起腿狠狠一踢。平王只觉下方传上一股巨痛,双手反射性抓下去,却是连叫都没能叫出来,就翻着眼睛晕倒在地。这时,上方两个穿武威军服的卫士滑下来,看看倒在地上的平王,一边往这边走一边问:“没弄死他吧?”踢人的壮汉回道:“应该没吧,我留着力了。太子这要求可有点为难人啊,又要踢废他,又不能让他死。”另一个壮汉蹲下身,拉起平王的手把了会儿脉,站起身道:“没死,痛晕了而已。暂时该是废了,以后有没有神医能救回来,我们也不敢保证。还请代我们向太子说一声。”卫士一对他们笑笑:“也请代为转告扎巴将军,辛苦他和五娘子演这一出。”卫士二补充道:“殿下说,待下次你们随葛西尔首领进京,他请好酒。”四人寒暄过两句,各自分开。两个卫士弯身架起平王,向着谷外走去。这一切,都被站在更高处的谢煐与白殊一行人收入眼中。薛明芳“嘶”了一声:“隔这么远看我都觉得疼。”他身旁的贺兰和却是毫不留情:“谁让平王肖想三郎,该。”薛明芳摸摸鼻子,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他要是敢肖想你,我也会给他来这么一下。”谢煐抬手在白殊背上轻轻一拍:“天暗了,下山吧。”他转身当先走出两步,发现白殊没跟上,不解地回头看来。白殊扬起唇,笑得眉眼弯弯:“嗯。”作者有话要说: 赐福平王是被痛醒的, 醒过来时脑袋还迷糊着,手直觉地往下去摸痛处。结果,一阵巨痛激得他全身哆嗦个不停, 冷汗一下喷涌而出。他张嘴大口大口地喘气,头脑却是被刺激得清醒。想起晕过去前的情形,加上现下的痛,他想碰不敢碰,心中一阵阵慌乱,只得无力地嘶喊“来人——”。被他带来伺侯的宦官很快过来, 连忙抽出手帕帮他擦汗,一边道:“大王现下得静养, 不可心焦气躁……”平王咒骂着打断他:“静养个屁,这么痛, 怎么静养!”宦官忙道:“太医开了镇痛安神的方子, 正在煎着, 奴这就去端来。”他刚站起身, 却被平王一下拽住袖子。平王面目狰狞:“我那处……太医怎么说……能不能好……”宦官动作顿了下, 随即弯下身低声劝:“大王稍安勿躁, 此次派来治疫的太医中没有精通这方面的……待回了京,大王求求陛下让尚药奉御来看,定能无恙……”尚药局里的所有大夫都只服侍皇帝, 便是后宫嫔妃、皇子皇孙要请人, 也得皇帝首肯。不过以平王之受宠,早得到嘉禧帝恩准, 平常都是找侍御医看诊, 若再多求两句, 请来奉御也不难。只是, 宦官这话里的意思,也就代表目前没法治。平王睚眦欲裂,嘶吼道:“去叫赵将军来!我要把那两个贼人千刀万剐!”宦官垂头缩肩站在床边,讷讷不敢言。自从平王被抓,他先是待在武威军中,后又被东宫卫关着。直到平王被救回,他也才被放出来伺候人。现下外头主事的人是太子,哪里是平王要叫人就能叫的。便在此时,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平王好大威风,一醒过来便要杀人。可惜,你的兵符已被收回,如今节制不了武威军。”平王费力转过头,就看到谢煐背着手走来,在床前案几边的椅子上坐下。一见谢煐,平王便想起他放任自己在山谷中受苦而不救,心中怒火冒得更盛。但见到了人,他的理智也稍稍回笼,总算想起来现下他还得看谢煐的脸色。平王连着深吸几口气,才按压下脾气道:“敢问太子,如今是个什么情形,那些反贼可被剿灭?”谢煐看着他,扬唇勾出个嘲讽的笑:“贼匪,自然是全抓住了。”平王脑子虽蠢,却很会看人脸色。此时看谢煐这个模样,心中已经知道那话的意思不对,可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这个时候,跟在谢煐身后的冯万川对平王的宦官道:“还不出去仔细守着你家大王的药。”那宦官赶忙行个礼,匆匆走出帐去。平王狐疑地来回着看那一坐一站的主仆两个。谢煐靠着椅背,淡淡开口:“念。”冯万川拉开一份摺本,缓缓念起来。他念得毫无感情,平王却是越听越心惊,后背刚落下的冷汗又一层层冒出来。那是一份请罪奏章,以他平王的口吻所写,详细供述他如何与青州知州、通判及莱州一应官员沆瀣一气,勾结贼匪,冒充官船,公然走私。再到此时为保财物而毁堤放水,致使四县受灾疫病四起,又恐事迹败露而杀工部官员灭口。后因与贼匪分脏不均,被贼匪骗来抓入山谷中为质,直至被太子所救。

冯万川念完,平王已经感觉手脚冷凉,但还硬撑着问:“这是……什么?”谢煐:“自然是你的奏章。”平王眼中冒出点火:“我……臣没做过那些事,太子怎可往臣头上乱按罪名!”谢煐没理会他,对冯万川道:“念下一份。”冯万川换上一份摺本,打开继续念。这一份是以谢煐的口吻所写,列举出的平王罪状中,除了上一份里的那些,还有私采金矿、豢养私兵,并且表示已在金矿、私兵与知州、通判处缴获一应账目与信件往来。平王刚才惊得冒冷汗,现在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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