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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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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御史去往御史台,直到身边只余三两好友,他看看周围,才轻声道:“太子行事……有先帝之风。”和他年纪相仿的官员,基本都是历经两朝。此时几名好友相互交换个眼色——先帝别看总是面色柔和、温声细语,却从不会无的放矢,而且手段不拘一格,时常让人琢磨不透。此时,坐车去往紫宸殿的嘉禧帝也在问孙宦官:“太子到底想干什么?”孙宦官也猜不透,只得道:“或许真是想烧纸钱?东宫卫入宫不能佩刀,太子便是能带进来几个人,可宫里那么多羽林卫值守,老奴觉得他做不了什么。”嘉禧帝啧了声:“他可真不愧是康宗的种,和他那个短命的爹一个样,就爱故弄玄虚。你给羽林卫传个话,今晚在思政殿外围再加一层人手,给朕把太子盯紧了。”孙宦官忙应着是,又劝慰几句,再说起皇贵妃正用心准备千秋节:“以往都是皇后cao持,皇贵妃协从。今年皇贵妃可是卯足了劲,想给陛下一个惊喜。”嘉禧帝被心腹宦官慢慢哄着,心情这才渐渐变好。安阳府尹谢元简下朝回到府衙内,处理过一些公事,用过午饭,刚想休息片刻,突听衙役来报邱家来报案。“报案?”谢元简吃惊,“报什么案,他家出事了?宁王还趴府里没上朝呢,总不会真明目张胆去抢人吧。”他一边接过诉状一边问:“右少尹看过了吗?”断狱之事由右少尹辅佐,状纸都会先过其手。衙役应道:“正是少尹让交给您的。”谢元简本只是随意一看,却不料看到后头都诧异得嘀咕出声:“连续两日都做一个和圣上有关的噩梦?”他抬头问:“邱家人现在何处?”衙役:“少尹在二堂问话。”既然事关圣上,那总得听一听。谢元简起身走出去。他进到二堂,见右少尹和年长的邱大师正坐着说话,邱师父带着一双儿女立在一边。府尹到来,右少尹与邱大师赶紧起身相迎。谢元简坐下,又让两人也坐。右少尹禀道:“邱小娘子坚持要见到府君才肯说。”谢元简看向站在下方的邱玉娘,见她走上前要跪,便道:“此处不是公堂,站着回话便是。”邱玉娘便蹲个福礼,偷眼瞥向上方府尹,细声道:“我……妾连着两晚做同一个噩梦,太逼真了,就像亲眼所见似地……醒来之后告诉爹爹与爷爷,爷爷说,这件事还得禀给府君知道……”说到此处,她脸色都苍白了些,仿佛光是要讲述都感到害怕。“妾梦到……自己身处一个大园子,园子像是建在半山。”她将梦中的花园细细描述过一遍。谢元简身为嘉禧帝倚重的近臣之一,伴驾时候不少,一听便知道那是北山的行宫。邱玉娘继续道:“圣上与皇后坐在上首——啊,妾也不知是不是皇后,还是称贵人合适?妾就站在贵人身后不远。园中坐着许多官员,还有些人打扮得不像是大煜人,像是外邦的。一直有人在给圣上献种种奇珍异宝。”谢元简与右少尹对视一眼——听着像是千秋节大宴。这时,邱玉娘脸色愈发地白,话锋也一转:“接着妾就梦到……有个宫女给圣上端果,走到圣上面前,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刀,向圣上刺去!”右少尹倒抽一口气,喝道:“休要妄言!”邱玉娘吓了一跳,瞪着眼睛看他。邱大师忙起身,和儿子孙子一同告罪。谢元简抬抬手,看着邱玉娘道:“你继续说。你梦到有宫女行刺圣上,然后呢?”邱玉娘缩着脖子,怯怯地道:“然后……圣上躲开了第一下,可接着就被他身边的贵人拦住。那宫女第二下便正正刺中圣上胸口,还拔了刀,血喷得很高……再然后我就醒了……”邱大师走到孙女身旁,对谢元简一揖:“玉娘昨日与家里人说这个梦,老朽没当回事。可昨晚玉娘又做了同样的梦,老朽想着,莫不是真有什么示意,便赶紧带她来向府君细禀。”谢元简摸着胡子沉思片刻,突然问:“邱公以前可曾被召去过北山行宫?”邱大师被问得有些茫然,随即摇头道:“未曾。”谢元简细问邱玉娘那个“贵人”的装扮,确认那并非皇后,而是皇贵妃,又细问那行刺宫女的模样。邱玉娘更是瑟缩:“记不清……我每个人都记得,就是怎么都想不起那宫女的模样……”谢元简点下头,道:“此事我已知晓,邱公带儿孙回去吧。一个梦而已,无须太过挂心。”邱大师没再多言,带着儿孙行礼之后便离开。人刚走,右少尹便问:“府君问到北山,莫非那邱玉娘梦中的花园真是在行宫?”谢元简点头:“我去过多次,应当不会错。此事少尹如何看?”右少尹沉吟着道:“虽说有些离奇,但也只是一个梦……下官看,便如府君适才所言,无须太过挂心。”他话音刚落,衙役进门禀道:“布商高家来人,说是小女儿做了个有关圣上的噩梦,想向府君陈禀。”谢元简和右少尹禁不住对视一眼,忙将人唤进来细问。不过,高家小女儿的梦和邱玉娘的并不相同,她梦到的是一处殿宇——谢元简听得出来,是紫宸殿的一处房内。高家小女儿道:“妾捧着一个香炉进去,放下来刚一转身,便看见给圣上端水的那宫女突然将水泼到圣上脸上,接着又用盆猛敲圣上的头,敲出好多血……”谢元简面色变得凝重,问她可记得凶手模样,但她也是记不清。遣走高家人,谢元简对右少尹道:“劳烦少尹将方才二女的话整理一下。”又吩咐衙役:“若是再有小娘子来说做了噩梦,便直接领进来。”右少尹也觉出不寻常,忙唤人伺候笔墨,与谢元简一同回忆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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