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 / 3)
京中那些女子被煽动着去上景宫求庇护,他还能顺便看看太子和白殊的笑话。想到此处, 宁王总算心情好些, 忍着身上的疼换个姿势, 示意在身边侍候的胡姬给自己喂水。此时, 一个幕僚匆匆过来,扫视一眼环绕在宁王身边的莺莺燕燕。宁王看他脸色不太好,便将人都挥退下去,懒懒地问:“怎么了?”幕僚低声道:“昨晚安阳府的人在永宁、永定、永平三坊到处寻人,问有没有人做过关于圣上的噩梦。今日外头就传开了,说好多年轻小娘子梦到圣上遇刺,还有传言说是上天示警,圣上要在京中采选秀女,会有刺客混在秀女当中入宫行刺,说得有模有样。”宁王听得一激灵,翻身坐起来,急问:“安阳府出告示了?”幕僚摇摇头:“尚未。不过学生们去打探了一圈,那三坊的要道口都有衙役守着,也不知道府尹是个什么章程。”
宁王沉思片刻,眉头渐渐皱起:“谢元简是个小心谨慎得过分的人,都出了这种传言,必定会劝圣上停止采选……”幕僚也想到了这点,只问:“要让人撤走吗?”“不……”宁王一边思索一边缓缓抬手摆了下,“既然众口一词地说有刺客,以谢元简的性格,当会认真把秀女人选排查一遍。而且他现下都派人守在要道口,想撤恐怕也晚了……转告那边,若有衙役去查,就卖个破绽把人送出去,继续按计划来。”行刺前被抓,虽说效果没有行刺时被抓来得好,但同样能嫁祸给皇贵妃。只可惜……宁王扼腕道:“可惜采选一停,便看不到上景宫的好戏了。”幕僚犹豫着道:“学生们都感觉,这事像是有人在背后谋划,就怕计划已经走漏出去……”宁王问:“那些女人具体梦到什么,都一样吗?”幕僚:“这倒不是,什么样的刺杀情形都有。”宁王遂放心一笑:“那便无妨。若真走漏计划,她们就该做同一个梦了。”说完,他又收起笑,哼道:“估计就是采选的消息漏出去,姓白的想出这种法子来保那些女人。真没想到啊,齐国公竟然能生出这么个大慈大悲的圣人来。这次且先放过他,等收拾完平王,太子和他也跑不了!”幕僚心中隐隐觉得哪里还有疏漏,可看着宁王这自信模样,又不敢再多话,只能按下担忧去办事。白殊和谢煐刚进到上景宫,张峤便来禀报外头的传言情况。“那些小娘子们配合得相当好,流言已经按计划传开,我们的人混在当中,往‘有刺客藏在秀女中行刺’的方向引导。现下安阳府衙役守着各要道,发现面生的未婚女子都会盘查,城门口也对未婚女子查得特别严。”谢煐一边扶着白殊下车,一边问:“宁王府有什么动静吗?”张峤如今已经能够平静面对太子的各种殷勤举动,只答道:“宁王的几个幕僚在各坊转了许久,刚刚回去。”谢煐:“盯紧宁王府,若能发现他们与死士那方联系,便设法通知安阳府。”张峤躬身:“殿下放心。”说完又对白殊笑着颔首,便利落地转身去忙了。白殊早晨起太早,吃过午饭就没留下,回竹影院好好补了一觉。他起身之时,洗过澡的小黑还侧躺在垫子上呼呼大睡,小肚皮一鼓一鼓,连白殊伸手顺它毛都没动静。不过,只要白殊能够感应到小黑,就能打开光脑系统自己进行cao作。于是他留小黑在房里继续睡,自己洗了把脸,走出院子。睡前他已经吩咐人将案椅搬到院中,并准备好一应用具,现在便坐下来画弹棉花用的那套工具,还要把弹的要点摘抄出来。这个不算多复杂,白殊花了半个时辰就弄完。恰在这时,议完事的贺兰和过来了,身旁跟着薛明芳和谢煐。白殊没站起身迎,只吩咐小厮去搬椅子,还笑道:“怎么殿下和季贞也来了,今日不去练武?”以往下午议完事后,这表兄弟两个都会去后院演武场练练武,还时常和东宫卫们过招。薛明芳挠着头嘿嘿笑两声:“阿和在你这儿拿到图纸就要忙起来,我跟着帮把手。”谢煐不声不响地走到白殊身旁坐下,才道:“昨晚没睡好,今日歇一日。”白殊也就随口一问,见三人坐好,便向贺兰和讲解起图纸。这东西没多少技术含量,不一会儿,贺兰和便拿着图纸、带着薛明芳一同离去。白殊站起身活动下手脚,一边和谢煐抱怨:“宁王搞出这事,真是耽误我时间。这天眼看就要冷了,希望章臣赶紧把东西弄出来。等实验成功,咱们还得派商队往边疆跑一趟,也不知能不能赶得及。”谢煐靠在椅子里看着他动作,闻言便道:“外祖父与边疆一些羁縻州的刺史有交情,其中不乏有种植木棉的地区。前两日我已托外祖父写信,派人送去,请那些刺史出面说服当地商队送木棉到京中与北地。这样比我们派商队过去要快不少,应当能够赶上今冬制衣制被。”白殊意外地看向他:“不等着先实验过了?”谢煐:“你拿出来的东西,还没有出过问题的,现下争取时间更重要。况且,便是真用不了,也不过就是浪费些银钱。今年你带来那么许多的进项,上景宫还浪费得起这笔钱。”白殊微挑眉——这话真动听,就是有点昏君盲宠的倾向。谢煐又道:“适才冯万川提醒了我一下,离千秋节只剩一个多月,问问你有没有给天子准备寿礼。若是没有,他便去寻摸些合适的。”白殊先没答,而是反问:“殿下送什么?”谢煐唇角微扬:“我每年都是一卷手抄《孝经》,随便寻间书坊找人抄一下,反正天子也不会去看。”白殊听得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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