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 / 2)
白殊笑着安抚道:“别紧张,没有人说什么。只是我感觉和吴敬书挺投缘,应当能磨合得来。”那书呆子好看透,涉及杀伤性大的武器,白殊不想在制作过程中还得伤脑筋琢磨人性。不过这算是他的短板,他就不暴露给太子知道了。谢煐看他真不想说,蹙眉思索片刻,道:“那将他兄妹二人调到旁边院子,方便你教他。你方才说要考考他,先待你考完吧。”白殊点下头,安安静静画完图,让人去把吴敬书叫来,将图纸交给他。吴敬书捧着图纸看完,再看向白殊的眼神中简直写满了崇拜。白殊笑笑,让他坐下,和他细细聊天,先摸摸他基础如何。谢煐在旁听着,初时还勉强能听得懂一些,但没过多久,便如同听天书一般。看着吴敬书双眼发亮、满脸激动地和白殊说话,白殊也一直带着笑回他,两人说的还全是自己听不明白的内容,谢煐只能耐着性子一下下顺猫毛。他有些烦躁。谢煐一直知道白殊深藏不露,但如今听着这两人交谈才明白过来——或许不是白殊要藏着,而是即使他显露出来,自己也不懂。这个认知让谢煐很是沮丧。他又仔细回想过以前和白殊的聊天内容,发现基本都是围绕着自己的事在说。而对于白殊,自己了解得实在有限,甚至连白殊的喜好都没摸清。谢煐的目光在白殊和吴敬书两人之间来回扫。他突然很想知道,白殊是有什么奇遇才能“在梦中拜到仙师”。如果自己能寻到那个“奇遇”,是不是可以像吴敬书这样,和白殊说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脑子里胡乱想着事,谢煐给黑猫顺毛的手便不自觉慢下来。小黑翻个身,露出肚皮给谢煐揉,一边戳白殊:“太子在吃醋。”白殊表面依然淡定,脑中回道:“没事,他心里有数。而且,多吃两口挺好,等我下回再撩他,说不定他就憋不住了。”小黑抬起尾巴攀上谢煐手臂。谢煐低头看看它,只见那双漂亮的金色圆眼眨了眨。小黑:“喵。”谢煐:“?”他收了点手上的力气,继续给黑猫揉肚子。小黑:我尽力了。作者有话要说: 初平安阳府尹谢元简躬身站在紫宸殿中, 额头浮着一层汗,后背也嗖嗖发凉。嘉禧帝坐在上首垂眼看他,问道:“谢爱卿, 江山殿里究竟什么把戏,查清楚了吗?朕听闻,‘上天示警’的流言都在京里传遍了。”声音不高不低,语速不缓不急,却如一座大山,压得谢元简的背又躬下一分。谢元简从最初听到那些梦境, 便知道这事必是有人在背后谋划。即使当时他进宫陈禀时谨慎地没有明说,但君臣二人对此都心知肚明, “上天示警于众女梦中”之类的传言,在他们眼中就是无稽之谈。实际上, 那日他只是想探探嘉禧帝的意思, 看要不要查那幕后之人。毕竟这事好说不好听——因宫中准备强行采选秀女, 逼得民间女子齐齐谎称噩梦, 逃避入宫?倘若去抓那些女子与幕后之人, 实情必定兜不住。可这实情一揭开, 也无异于撕下嘉禧帝那层薄薄的仁慈面皮。只要嘉禧帝还想保全脸面,就得默默接下这个“上天预警”。直到现在,谢元简也笃定这事是人为。可他不能说, 不敢说。因为他真查不出江山殿里的把戏!所有可能性他都设想过, 却被一一排除。而这事,也因此变得尤为可怕。谢元简很清楚天子担忧的是什么——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江山殿, 是不是就能进紫宸殿, 能进宫里任何地方!那日天子如此干脆地答应取消采选, 恐怕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若是不答应, 会不会下一次犯人就要潜进紫宸殿了?刚才他进来之时,也发现紫宸殿的守卫比以往又森严许多。此刻,谢元简唯有压下惶恐,开口道:“臣愚钝,未能参透其中关窍……”话音还未落,他甚至就能感觉到上方天子的目光如刀一般扎向自己。谢元简赶忙续道:“陛下容臣细禀。犯人之所以选中江山殿而非他处,当是只有江山殿符合那个把戏的条件。因此,臣以为,陛下无须过于担忧……”上首嘉禧帝微眯起眼,倒是被他这话宽慰些许。顺着这话想想,的确,若是将那些行刺图直接弄到紫宸殿,甚至上朝的宣政殿,效果怕是更佳。可犯人却选择放在无人的江山殿。嘉禧帝心中转过几转,这几日吃什么药都压不住的惊惧终于慢慢缓下。他又问:“那你都查到了什么?”听得这话,谢元简心下顿时松了一大口气,知道这一关算是挺过去了。“臣查到了那个意欲混在秀女当中入宫的刺客,这是她的供状。”谢元简捧上一卷纸,被孙宦官接过去递给嘉禧帝。嘉禧帝却摆摆手,示意孙宦官看,只道:“你说。”谢元简继续道:“此女乃是顶替了一瞎眼老妪的孙女,自陈从小被平王的人收养于秘密之处,接受服侍人与刺杀的训练。此次受皇贵妃授意,成为宫女后,将在千秋宴上行刺陛下。“届时皇贵妃会坐在陛下身边,见机协助一二。且,她还会在太子、宁王、肃王的膳食中下毒,确保在那一日只留下平王一个成年皇子。她准备挟带入宫的毒药,臣也搜出来了。”
嘉禧帝周身气氛一下冷凝,面色黑如锅底。谢元简又将女犯供出来的行刺计划详细说过。嘉禧帝忍着怒意听完,冷声问:“就这些?”谢元简:“过了几次堂,所供皆是如此。”嘉禧帝重重一哼:“谢卿的手段还是太温柔。把人转到内侍省,再好好审几遍。”谢元简讷讷:“狱吏一时不查,人犯昨夜在狱中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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