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1 / 2)
白泊的声音依旧温和:“其实,你又何必舍近求远呢?与其逼着自己做小伏低地哄大娘,不如直接来找老夫。只要你替老夫办件事,老夫也不是不能偏向平川王。”谢浩猛地瞪大眼睛。一个时辰后,谢浩脚步虚浮地走出酒楼,一副失魂落魂的模样。过得一盏茶,白泊的马车从酒楼后院中驶出。又过片刻,白迁从酒楼对面的茶楼里出来,寻了辆马车钻进去,吩咐车夫去东市。白泊疑似与谢浩密谈的消息,在下午传到白殊手上。搬住处虽然颇为麻烦,但那也是下边人的事。白殊和知雨吩咐好一应详情,自己照旧是吃过午饭便在谢煐的隔间里午睡,起床后参加下午的议事。刚议完江南出现史更汉形迹一事,薛家酒肆的伙计就送来了白迁的消息。不过白泊可不是浑身漏洞的白缨儿,白迁并不敢跟进酒楼中,只能从他和谢浩前后进出酒楼的时间,以及谢浩离开时的状态,来猜测两人见过面。薛明芳奇道:“白泊是去收拾女儿的小情郎?感觉不像他会做的事啊……”张峤接道:“的确不像。如果他要斩断那两人的联系,只要将女儿关在家中,再让齐国公夫人去找平川王妃谈就行了,没必要自己去见谢大郎。”谢煐侧头看向白殊:“你怎么看?”白殊抬眼扫过众人:“白泊这个人,你们不要指望他对自己的孩子会有亲情。所有人,在他眼中都只是可以利用来达成目标的工具。他对我不闻不问二十多年,对白广和白缨儿也没好多少。他夫人和那两个孩子,不过是他蒙蔽外界的障眼法。”毕竟,从白泊的目的来看,不管他成与不成,那两兄妹下场都不会好。他若败了,两人跟着被杀;他若成了,两人也只会是弃子——那两兄妹的外祖母可是本朝公主,他们体内都流有大煜皇室的血。张峤继续道:“谢大郎的心思就很好猜。他想娶白大娘,以此获得齐国公的支持。在目前白高两家已经基本议定亲事的情形下,最快最方便的办法,自然是让外人都知道,白大娘已经委身于他。”薛明芳满脸鄙夷:“和他那个禽兽爹一样畜牲。”张峤:“齐国公的做法我就完全摸不着头绪了。这么浅显的事,他必然想得到。那他和谢大郎能密谈什么呢?”谢煐点着案台,沉吟道:“白泊的主要目的,是要搅混水。在他的主导下,如今就已经由二王之争变成三王之争。另外,他还有一个目的,是要杀我,或是三郎,且对三郎下手的可能性更大。“结合谢浩原先的想法——谢浩该是想在千秋宴上暴出他和白缨儿的事。白泊直接找到他,我猜……他是想利用谢浩原先的计划,至少达到两个目的之一。”最后,他拉起白殊的手叮嘱:“信息太少,无法做具体判断。但无论如何,千秋宴上一定要慎之又慎。”白殊回握他,点点头。薛明芳看着他们相牵的手,忍不住偏头看向贺兰和,却见他神色有些感伤,连紧问道:“怎么了?”贺兰和抬头看向他:“我只是觉得,白大娘有些可怜。她再如何不讨喜,也只是个才十二岁的小娘子,就被意中人和父亲这般利用。”薛明芳抬手在他背上拍拍,却也说不出什么。张峤突然道:“齐国公想利用谢大郎的计划,而白大娘又是那计划中的一环。若是我们劝动白大娘远离谢大郎,是不是他们的计划都会落空?”白殊见众人都看向自己,轻叹口气:“我可以试一试,但我觉得她听不进去。”十二岁的小女孩,从小被娘宠着,根本没有见识过世事的险恶。如今被家中逼着嫁给不喜欢的人,对她来说就已经是最可怕的事了。在这种情况下,心上人低三下四地求她,说“只要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白殊不觉得她还能保持理智。不过,试一试也不妨碍什么。议事结束,白殊出去转过一圈,确认下搬家进度。东宫卫人手多,此时东西都已经搬过来,正在规整。连小鹿都在院中好奇地看着众人忙碌,发现白殊到来,还凑到白殊身边亲昵一番。白殊随后又转到谢煐书房门前,戳戳给自己当手炉的小黑:“隔音如何,能听到太子在里头的动静吗?”小黑抬头看看门上方的摇铃,晃晃尾巴:“你可以直说,今晚要我睡外间。”作者有话要说: 寒夜这一日正是冬三九, 开始进入一年当中最冷的一段时候。晚间太阳落了山,温度又降一截,寒风更紧。不过, 这并不影响殿中的欢快气氛,也不影响葛西尔实现他亲自烤肉的承诺。宽敞的殿中立着三副烤架,里头烧着上好的无烟炭,葛西尔挽高了袖子在期间忙碌。白殊坐在上首吃着菜,看他忙得头都不抬,偏过身子对旁边案上的伊落道:“让葛西尔先坐下吃点东西吧, 又不着急吃那烤肉。”伊落笑道:“不用管他,他过来前先塞过一张饼。”白殊看他真不在意, 便转个话题,关心一下西弗然众人在竹影院安顿得可好, 住不住得开, 少不少东西。不过竹影院比驿馆的院子都宽, 住起来自然是更舒坦。谢煐起先只是听着, 待白殊问得差不多, 插进话道:“明年你们不用去驿馆了, 直接住进来。”以前他住东宫,不好招待人,如今搬到外头就不用顾虑许多, 反正满朝都知道他和西弗然有交情。伊落谢过, 谢煐又说起史更汉的消息。“我这边先查着,有消息会传给你们。”伊落点头道:“若需要我们帮忙, 太子随时招呼。”白殊想起谢煐说过, 西弗然的圣物在史更汉手上, 不由得有些好奇:“你们的圣物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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