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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解释道:“画下来,回去诈一诈严七,看能不能撬开他的嘴。而且……我总觉得这人有点点眼熟感。”谢煐没多问,伸筷子给白殊夹菜,示意他吃完饭再忙。江南捷报频传,嘉禧帝心情逐渐好转,朝堂上的气氛也日渐欢快。及至这一日,“叛党首领一干人等欲趁夜渡江,被恰好撞见的泉州水师一举全歼,匪首诸人随船沉江”的战报传来,喜悦的气氛达到顶峰。嘉禧帝虽然不太满意让薛家人立了首功,但尽快稳住江南这个粮仓加钱袋子才是首要的,因此也不吝下旨夸奖几句。而京中对江南空缺差使的争夺也愈发激烈,吏部众官员每日不知接到多少邀约。白泊直管吏部,这段时日齐国公府的门槛更是几乎被踏平。不过,今日来的客人却又不一般。白泊下值回来,刚跨进大门,总管便匆匆迎上前,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他点下头,面上丝毫未显异常。进到书房,便见到麻掌柜带着两个满脸憔悴的中年人在候着。麻掌柜原在房中焦躁地来回踱步,听着动静,立刻几步抢上前,伸手就要去抓白泊的手臂,口中还急道:“白公,快快设法搭救殿下!”白泊敏捷地一闪身,没让他抓着,只道:“莫急。叛党被俘的消息已经传回朝中,会由禁军押送进京,殿下目前尚无性命之忧。”他走到上首坐下,却是突然变脸,猛拍案几道:“当初我不就说过,让殿下一定要在泉州水师抵达之前撤走,为何一直留在江南!”被麻掌柜带来的两人当中,年纪更大的张二哀声叹气地回道:“殿下恨毒了范家兄弟,想要趁着这次抓到他们血祭先人,坚持留在江南寻找机会。”白泊目光扫过三人,冷哼道:“是殿下想抓他们血祭先人,还是你们恨他们断你们财路,才撺掇殿下留下寻仇?”张二苦着脸:“我们如何敢不顾殿下的安危啊……”白泊却是毫不客气地质问:“我一再说了,时机成熟之前要低调隐忍,我会给你们提供赚钱机会,切不可张扬。可看看你们这些年,推动青莱两州海运走私,垄断江南丝绸市场,哪一桩不遭人眼红!是完全将我的话抛到脑后去了吧!”张二羞愧得垂头不敢搭话,麻掌柜和另一人却不买他的账,直接回呛。“白公,我们赚来的钱送了多少给你,你花用时怎么不说?”白泊:“如何没说?但你们听了吗!你们那么多出格的动作,要不是我跟在后面替你们遮掩,你们早被朝廷注意到,还想安稳赚钱?”说着他又叹口气:“也是我帮得太周全,才养得你们的心越来越大,让殿下越来越沉不住气……明明该退,却逞一时意气,以致招来祸事。”麻掌柜两人面色一片黑,却不肯认错,只道:“如今还说这个干什么!你倒是想法子救殿下呀!”白泊瞥他们一眼:“那也得殿下被送进京,我才好有动作。你们且先回去,耐心等上一段日子吧。”之后不管三人如何劝说,白泊都没松口。三人无法,只得先回去。白泊却叫住了张二:“我与张公也久未相见,想叙叙儿时之事,张公可否留一晚。”张二犹豫片刻,还是留了下来。白泊让总管将麻掌柜二人送出门,暗地里使了个眼色,总管也微微颔首。张二没发现这主仆两人的些许异样,只忧心忡忡地坐下。白泊看门重新关上,却是摆正脸色,沉声说道:“事实上,朝廷收到的消息是,殿下等人都死在混战当中。听你们方才说的,想来是太子下令杀了他们。”张二愣了片刻,才反应话中意思,手中茶盏立刻摔下,眼里一下涌出泪来。“殿、殿下他……没了?怎会如此……这让我还有什么面目下去见韩国公啊……”白泊待他痛哭过一番,情绪稍稍平静之时,却道:“不过,张公倒也不必心灰意冷。我这里有个人,还请张公一见。”张二抬起通红的眼:“啊?”此时他哪还有心思见什么人……不对,白泊怎还会如此平静?他们谋划多年的大事,如今可是彻底完了!白泊没多说,只拿起案上的铃摇一摇。过得不久,便有人敲门进来。张二疑惑地看着来人,随后渐渐瞪大眼,嘴也张得合不拢,失声道:“这……他……”白泊微微一笑:“张公,伏龙教散落在外的那些人,往后还劳你来整合。”伏龙教核心被整个端掉,谢煐和白殊也终于审问清楚他们的底细。大煜高祖留下的前朝公主夫家姓封,受封韩国公,赐五代不降等袭爵。被前魏国公借机清算后,韩国公的小儿子和诸多未满十五岁的养子一同被流放。流放途中,有一些以前受过封家大恩的人设法营救,那群孩子得以诈死逃脱。之后他们逃到黔中,生活慢慢安稳下来,就开始思考复仇之法。白泊原跟着养父姓封,是众人当中能力最强的一个,出事前以十岁稚龄考取秀才功名,也算是京中知名神童。他便提出由自己顶替人科考,入朝寻找机会。于是他们四处留意,盯上独自带母进京赶考的原白泊,想方设法接触对方,套出各种信息,又出言诱哄他进山为母守孝,最终杀了他取而代之。但白泊入仕后久久未有好消息,余下众人想另谋出路,便迁到岭南,成立了伏龙教,从在乡间行骗慢慢起家。如今伏龙教的核心人物,大部分便是当时的封家养子们,小部分是后来吸收的“有能之人”。而那位改姓前朝国姓“项”的“殿下”,是当时活下来的封家小儿子的儿子。那位封家小儿子在逃亡中吃了不少苦头,生活又从云端骤然跌进泥里,就一直郁郁寡欢,只活到三十几岁便过世,还被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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