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2 / 2)
,严七便泣道:“他是韩国公的孙子,封家最后一点骨血!”谢煐低喝道:“抬起头来细说。”严七已说出心中最大的秘密,此时整个人都有些萎顿,瘫坐在地上缓缓讲述前尘。“韩国公的小儿子,当初与我们一同逃出去。但那么一位金尊玉贵的小公子,如何过得了那种苦日子?最后他走时才三十四……我们看他身子一直不太好,就设法给他娶了妻,想着好歹给封家留个后。“他的臣……贺兰公子?”严七缓缓点下头。“小公子两岁那年,公子过世,教中一片混乱。唐十一……也是我们这些孤儿之一,他一直不赞成我们复仇,当时就趁乱带走了小公子。后来教中也在四处找他,可再抓到他时,他说小公子已经死在了北边。”白殊和谢煐对视一眼——严七的话和先前伏龙教那些人所招供的都能对得上,如此看来,若不是薛明芳从雪地里把贺兰和刨出来救回家,贺兰和当时就真死了。严七抬头看向两人,满眼祈求:“贺兰公子和他母亲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只有嘴和公子相像!别人或许都忘了二夫人是什么模样,可她是我救回去的,我对她的容貌记得很清楚。所以当时在青州,我在大营中一见到贺兰公子,就知他是公子和二夫人的孩子,不会错!”他再次深深叩头:“此事应当并无他人知晓,我原想着能逃回去便告知殿下,后来自知逃不掉,又想烂在肚里。可再大的秘密,说不准哪时就会暴露……所以我恳求太子殿下,看在贺兰公子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保全他!”谢煐垂眼看着他的后背,冷声道:“章臣追随我多年,用不着你来替他求我。”严七抬起头,眼中再次涌出泪水。谢煐:“你且先在这待着,赎够你犯过的罪,便会放你出去。”说罢,他取下一支火把,又毫不避讳地伸手揽上白殊肩膀,带着人离开。结果,刚走出没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又闷又响的声音。两人一同回身,就看见严七正贴着石壁缓缓下滑,石壁上一团明显的血迹。谢煐想去查看,却被白殊拉住。白殊让小黑扫描过后,直接道:“已经死了,出去让人给他收尸吧。”谢煐知晓小黑有扫描和检测功能,此时也只是沉默片刻,就回过身继续揽着白殊往外走。两人慢慢走在地道中。白殊:【他不说我还没觉得,他这么一说……章臣和项麟的嘴是有几分相似。】谢煐:【你先前说的熟悉感,是因为嘴?】白殊略摇下头:【不,是眼睛。】谢煐:【那个夭折的臣和季贞吗?】谢煐微一点头:【先告诉他俩,剩下的,由他们自己决定。】两人走出地牢,回房换身衣服,洗过手脸,就没再拖拉,直接让人备马去了卫国公府。作者有话要说: 涟漪谢浩最近的日子过得是春风得意。去年千秋节他答应帮白泊骗出白缨儿之时, 心中还相当惶恐惧怕。白泊实在太会说话,那日他被说得头脑发热,稀里糊涂就应下, 过后也曾后悔动摇。但他后悔的只是怕自己掉入陷阱,可又觉得白泊那样的权臣没必要给自己挖坑,自己更是没什么可让人家图的。最终他还是没能抵挡得住白泊许诺的诱惑,那天看到白缨儿死在自己面前,他也深切体会到了一个权臣的冷血无情。他能猜到白泊是想借此陷害旁人,但他并不知道那个将被陷害的人是谁, 直到看到他五叔肃王的玉佩。谢浩其实并不明白白泊为何要陷害肃王,但不管原因是什么, 肃王离京都对他家有利。之后就是胆战心惊的等待,白泊好几个月没有派人传来一点消息, 谢浩一度以为自己被利用完就被抛开。但江南叛乱一起, 一切都仿佛瞬间就不一样了。尽管宁西王没了嫡子名份, 又一直被囚府中, 但他背后还有中书令, 还有范家。前魏国公手握拥立大功, 十年宦海可说是党羽遍布朝堂,在他过世之前,连白泊都要退让三分。虽说这几年嘉禧帝开始慢慢清算一些“范党”, 但毕竟树大根深, 当真争起储位,平川王这边根基要浅薄得多。不过, 江南的叛乱直接将这棵大树的主干给掏了个空。自三月起, 谢浩就能明显感觉到诸多官宦子弟对自己的热情。原本有交情的都变着法子套近乎, 没交情的就四处托人想和自己结交。到得范氏兄弟的死讯传到, 各家给他下的帖子更是如雪片般飞来。不过,有肃王的前车之鉴,谢浩没敢飘,反而悄悄给白泊递话,放低姿态询问自己该如何行事。随后就等来了白泊为他安排的几次诗会,让他一举在仕人学子之间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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