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2 / 3)
府中,我们哪里有兵可动。”老嬷嬷再次盯着她看过片刻,便收回目光,闭上眼睛。范昭仪看她一副不打算再多说的模样,也只得吩咐宫人好生伺候,便起身离去。身旁的心腹女官奇道:“嬷嬷怎会提到动兵逼宫?”
范昭仪绞着手帕,垂下睫毛:“她怕是老糊涂了。”白殊和谢煐当日得知贺兰和身份,便去卫国公府寻他与薛明芳,将此事详细说了。贺兰和相当冷静:“不管我生身父母是谁,我也还是我,是贺兰家这一辈的六郎。”薛明芳直接揽上他的肩膀:“那人也就空口白牙那么一说,丝毫证据都没有,谁认啊。”随后他们又将这事透露给卫国公夫妇与贺兰季南知道,三人虽有些吃惊,却也没有太大反应,只商量了下万一有人出来指认,该如何反驳不承认。白殊看他们无人介意此事,心中甚是欣慰。回了上景宫,晚上还和谢煐说:“薛家与贺兰家的家风真是与众不同,难怪能教导出殿下与季贞、章臣这样的儿郎。”谢煐揽着他,温声道:“章臣的身世,我们年少时也有过种种猜测。十二郎甚至想过更离奇的,猜他是今上流落在外的私生子。”白殊忍不住笑道:“那要这样比起来,还是韩国公后人更好接受。那位韩国公能如此得人心,总比今上强多了。”此事就这样掀过去,白殊二人继续照着自己的节奏过日子。十几天过去,谢浩身死的消息传进了安阳。白殊并没有多意外:“就知道他和白泊合作是与虎谋皮,迟早反噬。”白泊要的是朝堂既平衡又混乱,哪可能真帮着平川王争位。既然宁西王这头被狠狠打压,他自然也会给平川王送上一记痛击。谢浩的灵柩在七夕这一日抵京,但外人并不知道,同一日史更汉也被东宫卫带回到上景宫地牢。同时被带回来的,还有让葛西尔念念不忘的西弗然圣物。那是个合掌可握的青铜器,形似簋,圆腹双耳。白殊拿着细看,发现内壁上果然刻着看不懂的文字,应该就是伊落说过的,部落里的每一代祭司及其侍奉的首领。他见谢煐起了身,便将东西交给冯万川拿去收好,也跟着起身,并且伸手握住谢煐的手。白殊始终感觉到,谢煐对史更汉的情绪不太对。谢煐转眼看来,白殊对他一笑:“走吧,带我去见识一下那个大名鼎鼎的叛党。”还是那处森寒的地牢,史更汉和白殊先前的画像相差不大,只是形容憔悴。两年多的逃亡生涯已经压弯他的脊背,也在他脸上刻上多于年龄的风霜。白殊悄悄转眼去看谢煐,见他面色冷然,隐隐地向外迸发着杀气。两人相牵的手一直没松开,白殊安抚似地在谢煐手心轻轻摩挲。谢煐没动,不过聚在身周的杀气却是散开了。白殊以为谢煐会先问当年叛乱之事,却没料到,谢煐的第一句问话便听得他心头猛跳。谢煐冷声问:“当年是不是你们一群人勾结起来,毒杀先帝后!”几乎不含疑问的语气。史更汉倒是乖觉,既已被捉来,也知自己没了活路,只求死得痛快,跪在地上老实答话。“是圣上、彭公、白公合谋,范公有可能猜到了,不过没有参与。办法是彭公提出,毒也是他提供,由圣上与白公寻人实施。当年凡与此事有涉者,后来基本都被灭了口。”白殊动动手,将手指错过谢煐指间,与他十指相扣。谢煐情绪尚算稳定,继续问:“天子对彭氏荣宠过盛,彭家是否握有他弑君的证据。”史更汉垂着头,有问必答:“当年签过一份契书,约定共推圣上继位,且要传位于彭氏之子,圣上、彭公与我都署有名按有手印。当时密谋先是由我代白公出面,白公是过后才渐渐参与进去,因此那份契书上没有他。这东西不在我这里,当时是由彭公收着,他死后我也不知交给了谁。”白殊微挑眉——想不到天子对皇贵妃的宠爱还有这样的内幕。他在心中对谢煐道:【可能落到白泊手里了。不过我可以确定,他夫人并不知情。】这么一份东西,就能给白泊的改天换日带来合理性。谢煐:【嗯。史更汉的家人两年前都已被斩,彭家看起来似乎并不知有那东西。】他再问:“为何由你替白泊出面,白泊与你当年又是如何掌握住大部分北衙禁军。”史更汉脸色刷地变白,额头当即浮出一层密密的汗珠,甚至身体都微微颤抖。“白公他……他先给我吃了一种药,又借由我骗得几位禁军将军们同吃……说是能强身健体,可……初时的确有点作用,但几次之后,我们便离不开那东西,只要几日不吃,就如同浑身遭蚁噬……简直生不如死……”白殊皱起眉头:【白泊给他们喂了成瘾性药品,让他们为了求药而乖乖听话。】谢煐微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像五石散?】白殊:【听着毒性比五石散大很多。】他上下打量史更汉:“你现在戒掉了吧。”史更汉许是被勾起回忆,脸色已经白如金纸,整个人佝偻成一团:“逃亡途中,我被折磨得几次想自尽……挺过几个月后,身上的反应才渐渐变小……”白殊:“那东西是白泊制作的?”史更汉轻轻摇头:“后来我接触伏龙教时,旁敲侧击地打探过,是他们在黔中某处荒村里发现的,东西不多,全在白公手中。伏龙教这边好似没人知道那东西的用途,该只有白公发现到。当年估计用得差不多了,便是剩余也不会有多少。”白殊这才稍稍放心。谢煐:“你如何知道白泊和伏龙教有联系。”史更汉:“我为了那东西,曾买通白公府上的人,由此探听到一点,但知道的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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