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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却听一声稳沉之后从殿外传来:“你们不必寻思那些乱七八糟的,当年先帝就留有诏书传位于子。”众人一惊,抬头望去,就见卫国公与一头发花白的文士一同走进殿来。卫国公先对谢煐抱拳:“禀殿下,北地来的一万精兵已入北辰宫,卫率正在安排布防。”谢煐颔首:“辛苦外祖父。”一句“一万精兵”,听得众官员心底都打了个颤,今日是再没了争下去的胆气。却见谢煐起身走去,却是扶住那文士道:“先生请上坐。”文士对谢煐笑笑,让他扶着自己走到上位,却没坐,而是取出一封明黄圣旨,朗声道:“当年先帝所立传位诏书在此,请太子奉诏继位。”此时不少两朝老臣已认出他的身份,右仆射失声道:“吕玉?”怀伤笑道:“难为李公还记得在下。其实先帝很早便已立下传位诏书,此诏的存档亦可查到。只是知道这事的人不多,当年伪帝弑帝逼宫,卫国公远在北地不及救援,我等度其情势,认为一诏不足以救太子于水火,才隐而不提。”随后他又提了两位致仕还乡的老臣之名。卫国公环视殿内,哼笑一声:“诸位看,是现在就念,还是待去查过底档,出京去请来那两位,再让太子继位?”两人说得如此有底气,想来那诏书不会有假。最主要的是,一万精兵在外,谁敢说让太子再等上一两个月?众官员相互间使着眼色——反正太子是必要继位的,至于对今上的处理,待回去商量过对策,明日再争不迟。这么想着,群臣也就纷纷跪了下去。谢煐扫视过一殿脊背,目光又转向怀伤和卫国公。怀伤笑着对他点点头,眼中泛泪花。谢煐揭袍跪下。怀伤展开圣旨,缓缓念起迟了十五年才被拿出的诏书。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写到白殊封王,没来得及orz,只好明天再写了------------------ 封王新皇继位, 山呼万岁。坐实天子之名,谢煐一改先前在朝堂上一言不发的低调,雷厉风行地下达一系列官职变更。升尚书右仆射为左仆射, 令卫国公出任右仆射,升御史大夫为中书令,令怀伤出任侍中,赐谢元简、曹中丞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最后让群臣公推御史大夫,与两位可赐同中书门下者。政事堂成员组建好, 谢煐便让群臣都散了,只留诸宰相在宫中用午饭, 饭后召开政事堂议事。谢煐让宫人将饭食送来,自己便带着卫国公与怀伤换去另一处。他一点没避讳, 一边往外走, 就一边问冯万川:“三郎去思政殿歇下了?”听得身后众宰相面色微妙, 唯有谢元简一副处变不惊的淡定模样。冯万川低声道:“楚溪侯去了张公子和贺兰公子那儿, 说是那么多活儿, 不能独他一个歇着。”谢煐微愣, 随即笑着摇摇头,又道:“他们吃了吗?”冯万川:“陛下放心,适才小厨房已经送了午膳去。薛公子也在那儿, 四人一块儿吃的, 说是再忙一个多时辰也就做完了。”谢煐微颔首,叮嘱道:“你多过问着。”冯万川笑着应下。跟在谢煐身后的卫国公和怀伤对视一眼, 都笑得既无奈又欣慰——可真和当年先帝一模一样啊。用过午饭, 新帝主持的第一次政事堂会议开始。除了卫国公和怀伤, 其余人都以为谢煐会先议如何处置嘉禧帝, 却不料,谢煐直接拿出一卷诏书让众人传阅。诏书上用优美的词句夸赞了白殊的种种功绩——得仙人赠医书以断孟夏腹痛症病根、平息大疫,得祥瑞赠嘉禾以救江南灾荒,推广肥皂、曲辕犁、木棉以救民生之困,领兵解历平之围,截杀泰粟王。有人看到一半便惊得抬头:“陛下,这对楚溪侯可溢美太过了!别的倒还罢了,这截杀泰粟王……”就楚溪侯那出了名的病鞅子?卫国公抚着须打断他道:“确是楚溪侯料敌于前,才能截杀泰粟王。你可要将当时参与行动的东宫卫都召来问问?”那人听闻,不可置信地看向卫国公,之后虽没再说什么,却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只当是谢煐抬举白殊。此时其余人看到诏书最后,表情更是一言难尽地微妙。左仆射道:“陛下,您如何想到要封楚溪侯为摄政王?”谢煐看过去:“怎么,李卿以为,凭楚溪侯之功,不足以封王?”左仆身讷讷道:“可这是摄政王……”按说,白殊是谋反首恶白泊嫡长子,因功特赦其罪便罢了,结果现在封王不算,居然还封上摄政王,实在荒唐。中书令暗暗环视室内一周,最后目光落在怀伤身上。
怀伤的文才他尤有印象,这一篇诏书明显是出自这位当年的状元郎之手。而怀伤现在坐在审核诏书的门下省侍中之位。显然,就算政事堂别的人都反对,只要怀伤站在谢煐那边,这封诏书就能合法生效。谢煐这并不是议事,单纯只是走个程序,通知一下他们罢了。中书令在心中暗暗叹口气——这个新天子,行事作风可比顾着脸面的嘉禧帝要强硬得多。果然不出中书令所料,谢煐由着几个有意见的人嘀咕,倒是那几人被谢煐一双无波无澜的眼盯着,最后愣是自己哑了声。封摄政王的诏书也就在怀伤一句淡淡地“稍后臣用会印”之中通过。这一道诏书众人没争过,下一道处理嘉禧帝诏书自然也是一样。最终,新朝的首次政事堂议事,就以新帝的全面胜利而结束。散会之时,谢煐独留了谢元简下来。谢元简有些忐忑。虽说他早早便有意示好,可又怕新帝认为自己蛇鼠两端,是个靠不住的。不过谢煐并没有发难,只交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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