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 / 3)
应。再警觉的野兽也有打盹的时候,就在沈宝用放下戒备心,以为是自己多虑了时,她发现薄溪若开始反击了。反击不奇怪,但令沈宝用困惑的是,薄溪若变了性子,行事再不鲁莽,自己需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不被她抓到把柄,落在对方所设的坑里。一开始她以为是梁姨娘教的,后来郡主无意中的一句话让她熄灭的警觉重新被点燃。郡主说:“世子哥哥最近好忙啊,都没有工夫给我买街上的小吃了。”沈宝用随口道:“世子殿下不是一向很忙吗。”郡主道:“忙什么,自打上次薄溪若被父王打了手板后,世子哥哥主动向父王提出要亲自教导她,父王同意了。”说着郡主一脸不忿,“真是让她因祸得了福,从那时开始世子哥哥每七日就会把薄溪若叫到他书房,亲自辅导她学业,上次我从那里路过,还听到里面传来了琴声,世子哥哥也是闲的,连抚琴都要教她。”郡主不过是随口抱怨,却听得沈宝用心里一激灵。果然,那日他是看穿了她的把戏了吧,虽自家妹妹太蠢,但也不允许被她如此戏耍,所以才会借教导她学业与五艺的机会,真正想教给她的是心机与手段。沈宝用从不自大,她深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那些从市井里摸爬滚打的经验和心机,与身为皇戚从小被当成王府接班人来培养的嫡长是无法比拟的。所以,她缩起了头,那段时间基本都不出落蜓轩了。她要好好想一想,怎么让大姑娘胜她一次。既能让她找回面子解了气,又不能让自己太憋屈或是受到伤害。就在她还没想出具体的应对措施时,让她窥探到薄且不为人知的一角真面目。什么清风明月朗朗君子,都是假的,他明明就是个真小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辈。沈宝用永远都记得那日,她本在郡主房中与之闲聊,外面忽报世子来了。沈宝用自然不想碰上世子,而郡主也在暗暗防着她,沈宝用长得太过明媚娇艳,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任何你能想到的描写美丽的词句放在她身上都不夸张。可惜她偏偏出身卑微低贱,来路不明的养女,且她养母在王府还是那样的身份,若让她沾上世子哥哥哪怕一丝一毫,都是对哥哥的亵渎。这些年来,打她哥哥主意的闺阁女子太多了,有些手段十分不雅观且不入流,深得世子哥哥的厌恶。是以这样的事情见得太多,以致于整个王府都被训练得对年轻女子过于防备。沈宝用的样貌与她的年龄,平常带着她一起说笑玩耍可以,但事关薄且,薄溪煊的态度就另当别论了。于是二人默默地达成了彼此不知的共识,一个马上站了起来,另一个一指偏屋:“你去那里。”
沈宝用闪身没入帘后。薄溪煊被她利索的动作弄得一楞,大弘的风气,女子与男子若不是单独相处于一方天地,是可以坦然相见的。沈宝用刚刚与她配合的实在是太好了,她刚一指她就去了,没有一丝犹豫与拖沓,倒叫一向看惯世子哥哥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涌现一大批女子的郡主不适应了。沈宝用站在偏屋门框旁,听到薄且是为过几日都城的金花节而来。那一日都城里年轻的男女都会出门上到街上,各家女眷会相约,组织在一起品茗,吃酒……这段时日里,年轻的儿郎们也会出现在这些地方。金花节最初是庆祝什么的,大弘的人民早忘了,如今它变成了一个有传情性质的男女相看的聚会。郡主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是时候提前相看起来,这是她过的“那是真不能带她去了,这样惦不清身份如此品性之人,若是在金花节上惹出什么事来受连累的还是咱们。”郡主的声音饱含怒意。郡主还骂了什么,沈宝用已被耳中的嗡鸣声震得听不太清。她还在想,堂堂世子为什么会这样无耻,哪怕他再有理由,也不能这样构陷她。她很想冲出去与他当面对质,但尚存的理智拉住了她。沈宝用明白现在出去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别说身为亲妹妹的郡主,就是整个王府甚至整个都城,在此事上都不会信她而不信世子。只会觉得她是恼羞成怒,死鸭子嘴硬罢了。所以,她不能出去,反正怎么样都是与郡主交恶,此事关乎她哥哥的清誉,她自是不会往外面说,不过就是以后针对她的再多一个而已,这是沈宝用能想到的把伤害降到最小的办法。世子走后,薄溪若道:“出来。”她虽有意在压低声音,但语气里的厌恨却是压不住的。沈宝用这才发现,屋中除却郡主再无一人,她又放心了一些,看来那厮在进屋前就已想好要说什么,提前摒弃了周围。目前此事只有他们三人知道。沈宝用知道郡主不信,但她还是要说:“我没有做过世子所说之事。”“你还敢狡辩,我哥哥有什么理由编排你。”郡主依然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沈宝用知道这不是为了她的名声,而是不想让她这样品性不好,识不清自己身份的低贱之人,沾上她的世子哥哥哪怕一星半点。“可能是不喜欢我这样低贱之人与郡主走得太过接近,才出此下策吧。”“荒唐,你把世子哥哥当什么了,凭你也配他为你起这样的心思。你滚吧,我劝你一句,若还想在府上安安稳稳地生活,若不想给你养母找事,给她丢人,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你这么年轻不要把路走窄了,误了你自己。”郡主这人骄傲到有些傲慢,不经意间会留露出高高在上俯视于人的姿态,但她从不仗势欺人,刻意侮辱于她,甚至还在她刚来时,见她的丫环欺她,主动上前训斥了对方。沈宝用自知与郡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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