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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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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什么,跟个雏儿也没什么区别。”“今日到此为止,都撤了吧。”杨嬷嬷说完看了下时辰,不知不觉竟是过去了这么久,难怪她觉得有些累了,可见是好久不在调惩司行走了,她也是真老了,以前这算不得什么,现在竟觉疲乏。所有人都离开了屋子,沈宝用并没有昏迷,她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离开,屋子里静了下来。她试着动了动身体,确定自己现在还没有穿衣服的力气,好在这榻上有被褥,她拉过来盖住了自己。杨嬷嬷刚才说的话她都听到了,沈宝用一想到以后的日子,她是真的有些惧了、怕了。她曾在面对危难时,能暴起反抗甚至杀人,那时她只有自己,她只为自己而活,大不了同归于尽罢了。然而现在,她不再只有她自己,她有了在乎的人,一心想他好的人。薄且的言行,沈宝用皆看不上,但至少他有一条说对了,决不让自己生出软肋。可于沈宝用来说,晚了,她已生出了这根肋骨,是软肋也是骨头,撑着她走下去的硬骨。但怎么可能不伤心不委屈呢,她自小命苦,就算是为了生存,也从没主动害过人。她那么辛苦地走到了今天,有了母亲有了爱人,眼看着将要组成一个比她梦想得还要好上许多许多的家。可惜只因一个人,因一个她惹不起躲不开逃不掉的人,就要受此磨难。想到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苦难,沈宝用在被子里偷偷掉了泪珠子。她不想让这里的人看到她的伤心与难过,因为她们不会理解她,只会兴奋于她们的手段起了作用。沈宝用哭着哭着睡了过去,而这个时间,大弘的新帝正在太后的保宜宫中。

“皇上这是何意?以前有先例,这种情况并不影响后宫的择选。”裴太后不赞同地道。她没想到,新帝主动来她宫里,竟是提出要推迟后宫择选一事,待为先帝守丧满两年再重开择选。两年的时间变数太多,况眼前这位不是样样都听她的亲儿子,是差了一辈的孙儿,裴太后自然不同意。薄且也没想着太后会马上同意,但博弈就是体现在这些看似不大的小事上,尤其是在他登基之初,他必须保证事事都要他说了算。薄且并不介意太后往他后宫里塞裴家的人,他要的是太后的一个态度,明白旧朝已去新朝已至的态度。“皇祖母说的是,确有先例,但孙儿与先帝聚少离多,还没尽孝就此分离,心里实在是痛,唯诚心守孝方可解了此疼。”裴太后可没在他脸上看出悲痛惋惜之意,要说痛,谁能痛过她去。但人不能跟命争,先帝之死是有蹊跷,但长年瞒着病情也属事实。太医院里的病档她看了,早从五年前,先帝就患了头痛头晕手麻之症,到如今才倒下全是靠着扶太子上位的信念在强撑着。儿子死在了她前头,这是不幸,但裴太后不能让这份不幸左右了她,向来是她选择命运,从来不是命运来决定她的生活。所以,在先帝被新帝以侍疾为借口扣在勤安殿中时,她忍痛默认了下来,她以为这份隐忍足以说明她的态度,至少裴家女入主中宫总是稳的。但她没想到,别说中宫了,新帝断然拒绝了马上要开启的后宫择选,还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她反驳起来毫无力度。她唯有以皇祖母的身份压一压他,使用孝道为借口好啊,她也可以用。“你孝顺,皇祖母是知道的,”说着太后叹了一口气,“唉,先帝那么早地去了,哀家有时想,是不是自己活得太久了,才会经历丧子之痛。”太后开始抹眼泪,一边抹一边道:“如今,哀家也没什么心愿了,就是想看着小辈们好,裴家那几个孩子,哀家经常召她们进宫,不敢说多好,但也是知书达理,懂事识趣的孩子,若得皇上爱怜,生个一儿半女,哀家就算是有大福之人,能见到沈宝用看了一会儿,抬头问杨嬷嬷:“有时间限制什么时候看完吗?”她问得杨嬷嬷一楞,皇上可没说这个,但皇上让她看全,想来是不在乎时间在乎质量的。于是杨嬷嬷道:“没有,但你要用心看。”沈宝用这才安心下来,放慢速度看了起来,她怕一会儿杨嬷嬷像背书那样地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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