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 / 3)
陪养成又一个他,告诉他一切残酷的真相,他的娘亲不要他了,不仅不要还利用他逃跑,连他的生命安全都不顾。他要毁掉沈宝用最在乎的亲情,让她的儿子恨她,让她痛苦让她悔恨。但此刻薄且庆幸他没有真的走上那条路,如他不能杀掉与她逃跑有关的任何人,他也不能把立儿培养成为无心无情,与他母亲对立的人。薄且有太多的顾虑,他若想与沈宝用还有未来,他就不能再使用强硬的手段,不能一味的算计,他必须做出改变,否则就算把人带回来,他们还是会走以前的老路,难得善终。若有一天他们再见时,他要让她知道,为了她他没有杀任何人,处罚任何人,他还把他们的孩子养得很好,知书达理,温良纯善,一心想着她这个娘亲,盼着与她重逢。
只有这样,他才能开出新的局面,才有可能与沈宝用拥有未来。薄且抚着立儿的头顶,她已对不起这个孩子一次,他不信面对以德报怨满怀孝心的忠厚孩子,沈宝用会不愧疚,会再次舍弃他。已经找到她了,薄且没有了先前烈火烧心那般煎熬,加上现实不允许他短期内能把人带回来,那他便徐徐图之。薄且低头看着幼子,明白这是一场漫长的博弈,此刻才刚刚开始。桂越国,气候长年温热,缺少了大弘的冬季。对于沈宝用来说这样很好,她一直就不喜欢冬季。亲娘亲爹在时,屋子破了也没人补,那时虽不至于挨饿,但捱冻是有的。后来流浪做乞儿,冬季尤其难熬,冷是一方面,食物也很缺乏,河里的鱼冻上了,山上的蛇冬眠去了,就算是不甚充饥的野草也没了。熬过去,到了春暖花开时,就会发现街上破庙里熟悉的面孔不见了一些,都是没有熬住死在上个冬日里了。沈宝用在船上的时候就了解到桂越的一些风土人情、气候民俗,因为她在为逃跑做准备时不敢看这方面的书籍典故,怕引起薄且的怀疑。对于桂越,她只有一些模糊的概念。这艘船的管事,也是大轮的拥有者布越沙,仗着自己大弘语言说得溜,一路上与她相谈甚欢。沈宝用自然借这个机会,问了很多有关桂越的事,布越沙也就是尤一有问必答,十分热心。这种热情让沈宝用心生警惕,航行中对方倒是没有任何不妥行为,沈宝用也只能在心里暗暗防备着。比起布越沙,胡大宇对沈宝用倒是有点敬而远之,明明带她上船的是他,但上了船后,他像是不认识沈宝用一样,有时可以几天不见她。有几次布越沙察觉出沈宝用对他的防备,他知道这种时候该往后退,让出一些距离,让对方感到安全,否则以后更难接触美人了。但他忍不住,他半天不见人就想得慌,更别说让他等上一两日了。于是他想拉着胡大宇,打着胡大宇的幌子去找沈宝用,但胡大宇一次都没配合过他。布越沙很纳闷,明明胡大宇于沈宝用来说比他多了份交情,这样的美人在前,胡大宇怎么做到不心动,还时时躲着的。他问了出来,胡大宇伸着懒腰道:“好看的轻则带刺儿,重则含毒,我们追求不同,不要什么事都要拉着我。”布越沙目的没达到扭头走了,胡大宇则又躺了回去,他疯了去招惹那女人,不说托他带人上船的人是什么来头,不过一个桂越国,乘船去此哪用了那么多的银钱,可见她在大弘是不能见光的,是逃出来的。这种人身上不定背负着什么秘密,曾站在她身后的人也一定不好惹,敬而远之才是正解。沈宝用就是在与布越沙保持着每天都能在船上见面的频率度过的,其间她在船都没下,连桂越国的面都没见到的情况下,就与大轮上的同乘人做了笔生意。与沈宝用做交易的是两位同船的桂越国人,是一对夫妻。男的叫莽陇,女子名雅衣,他们在桂越国做香料生意,说是雅衣一直在家打理香料厂,从没来过大弘,这是第一次与夫君一同过来,看得出二人十分恩爱。船上女子本来就少,雅衣有着桂越国女子的天性,十分开朗健谈,与沈宝用没用一日就自来熟起来。一次看到沈宝用随身带着的包裹大呼出声:“好漂亮!为什么我在城里店铺没有看到这样的刺绣?”雅衣不会说大弘话,沈宝用不会桂越语,这个时候就靠布越沙在中间传话。布越沙在胡大宇那里碰了壁,倒叫他找到这么个能自然接触沈宝用的机会。沈宝用听了布越沙的译意,她道:“这是我自己绣的,店铺里自然没有。”布越沙闻言眼中一亮,笑意更深,真是人美手巧。雅衣听后眼里也冒出了光,他们二人看得沈宝用想后退,然后雅衣就提出可不可以购买的询问。沈宝用这时才来了兴趣,虽然与雅衣的相处是愉快的,但她是不可能随意送东西给人的,这也是沈宝用流浪时学到的生存法则,她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了解一下像这样的东西在桂越可以卖到多少钱。了解到东西的价值后,沈宝用给了雅衣一个合适的价格,雅衣很高兴的出钱买下。沈宝用身上有钱,是程烟舟给她准备的,里面有沈宝用以前在绣坊挣的,剩下的大部头来自她养父留下的家产。这些钱薄光不让程烟舟用,所以这次,程烟舟把沈家全部家产的银钱拿出来,一些放在了秀梅院让沈宝用带走,更多的则是拿去付给了胡大宇。在助沈宝用逃走的过程中,程烟舟一厘都没有用到九王的钱。薄光默许了这种做法,本来程烟舟亡夫留下的那笔家财一直都让他如鲠在喉,此次全部用尽算是最好的结果。虽然沈宝用身上有钱,但她依然有危机感,若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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