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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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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男人一动不动,一双眼睛滴溜转,叹道:“这人情往来比我在山里砍树还累人。”杨柳对着铜镜通发,闻言很是赞同他的话,忽然想起婆家人,她握着木梳扭头,忽略他那不雅的姿势,有些不确定地问:“我在娘和舅母还有表嫂她们面前说话不是这样的吧?”“我想想……”程石蹙着眉头,抬起头往床下看,故意吞吞吐吐:“好像不是吧?”

“你再好好想想。”杨柳扔下木梳,脱了布鞋爬到床上,凑到男人身边仔细回忆:“应该是没有的,我没说过酸话,但夸人的话……”心口突然触到一抹温热,她无语地低下头,随即嘴唇也被攥住。“我明天要给你哥牵马,你这个当妹妹的要先犒劳犒劳我。”程石含糊给出个解释,猴急地脱下碍事的衣裳。杨柳任他动作,却仍坚持在他耳边碎碎念,“你仔细想想,我有没有谄媚过?”“有,在你婆婆面前。”“那不算,换个人。”杨柳捂住胸口不准他下口,“你先帮我想想我再给你。”雪峰盖五指,沟壑愈深邃,程石盯着眼下的风光,红珠从指缝露了出来,而有人还无知无觉,这比他自己掌控更让人耐不住。“没有,什么都没有。”他无意识地回答,双手按住她的手,让她别动,不对,又改口让她手上继续动作。这时杨柳回过神,匆匆丢开手,呸他下流。“是,我下流。”他求她自己握住,下流无耻全都应,只要她能按他说的做。……天光熹微,程石一脸餍足地从被窝里爬起来,心甘情愿去给大舅子牵马。至于杨柳,她是被锣鼓声吵醒的,刚穿好亵衣,村东头的锣鼓声又远去,她这时候再过去只能去蹭顿早饭,索性又脱了衣裳回到被窝里,只要赶在迎亲的队伍回来前过去就行了,不然去早了也是应付亲戚语意不明的打探。手碰到胸前,她想起昨夜的荒唐事,被烫了似的慌忙丢开手,平躺着拉起被子盖住下巴,咬牙恨恨地暗唾下流无耻的臭男人。被子里似乎还有男人的味道在,她这下也睡不着了,掀了被子下床,扯下床单拆了被褥,抱了褥子出去晒,床单被罩只能等明天再洗。“醒了?是在家吃饭还是去你娘家?”春婶听到动静走到垂花门,“阿石出门前让我给你留饭了。”“那就在家吃,我绾好头发就过去。”“饭在前锅温着,凉了你再烧两把火。还有熏肉房的火你先看着,家里的葱和青菜没了,我去菜园拔些菜。”春婶继续说。杨柳应好。稀饭还是温热的,咸鸭蛋已经凉了,天也暖了,她懒得再烧火热饭,将就着糊弄下肚子,揽了还泛青的松针倒火堆上。竹竿上挂的熏鸡熏鸭表皮已经蒙上了黄色,只要不会因为天暖肉坏,应该是能熏成功。她在家一直待到有模糊的锣鼓喇叭声才洗了手往村东头去,新妇娶进门这桩喜事在外人眼里就落下帷幕,剩下的就是关起门自己过日子。……大黑子再登程家门的时候,杨柳就知道家里办喜宴的剩菜都吃完了,不然它不会过来跟红薯板栗分食。“呦,稀客啊。”程石对着一条狗阴阳怪气,“来我家吃了这么多的骨头,你家办喜事就不请我家的狗过去吃两顿?你这种狗没义气,不可交。”大黑子腆着黑毛脸冲他摇尾巴,鼓着大肚子也不影响它身姿灵活。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话放狗身上也适用,程石就顶不住它这嬉皮笑脸的样子,没一会儿就败下阵给大黑子检查大肚子。“地基挖的怎么样了?”杨柳坐檐下问,早两天就把盖房的地方腾出来了,他找了村里懂建造的老人过去看看,说的是要把地基抬高,免得以后下大雨会冲倒砖墙。“差不多了,只等青砖送来就能开始盖房了。”程石低头说话,给狗顺毛的动作不停。刚提起这事,吃完饭饭桌还没收拾,镇上送砖瓦的牛车就来了,程石和坤叔喊了隔壁的蒋家男人,一起推着车把砖瓦运到山上去。半个月过去,山上的青砖房完工,一溜五间房全是用来起卧的,厨房则是独立建在山脚堰边,为的是怕失火烧山。房子晾晒三天,请木匠打的床椅也开始往里搬,村里人有人开始打听他们雇工一个月给多少钱。杨柳跟程石在外一致的口风都是月钱不是他们出,是家里长辈给,怕的就是亲近的人知道了拐弯抹角地诉苦想来干活。月银二两对挣惯了大钱的老镖师来说少的可怜,但对乡下人来讲,吃穿住不用花钱,一年还能挣二十四两,这要抵寻常人家地里两三年的收成。家具搬进去还没两天,姜大舅就送了两家人过来,同行的还有姜霸王,她这次没坐马车,穿着一身绛红色的胡服骑了一匹高头大马。杨柳见到她的程石先领着他大舅带着新来的两家人往山上去放行李, 赵山和刘柱子两个老镖师外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可怖的伤口结了痂,但一个废了右手, 一个走路还要弯着腰,看着实属不像是能干活的人, 好在两人的精神还不错。七百来只鸡鸭鹅养在栅栏里看着数量不少, 但分散跑在松树林里,并不能给人什么直观的感觉,姜大舅闲散地打量, 对此不置一词。“家里人手少,再加上也只是尝试, 今年只养了这么些,等赵叔和刘叔养好伤, 入夏了我再去买一批半大的家禽回来养着。”程石指了指堰边种的果树,继续给他大舅讲他的规划,“明年会多买果树,把堰坡和闲置的地都给种上。”“是不是缺钱了?”姜大舅看到拴着绳还在吃草的猪, 这是他第一次来杨家庄, 有山有水, 如果在山里养殖, 前景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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