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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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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做官了,所以才搬家吧。”此语一出,许清元差点笑出声,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只听里面一阵沉默,过了良久,钱先生才语气压抑地又重新讲了一遍。眼看快到中午,许清元两人从狗洞爬回内院,刚回到屋里,王奶娘就进来了。一看两人这副样子,王奶娘惊讶道:“诶哟,小姐这是摔着了?看这一身脏的,快让我看看。”许清元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奶娘,您不用看了,就是抱着大黄玩来着,蹭的。”“哎哟,小姐,那大黄到处跑多脏啊,咱不跟它玩,啊,咱换了衣裳去吃碗鸡蛋羹。”王奶娘说着给许清元换了衣裳去吃饭不提。此后,许清元就在小书房后面定了下来,她留下脱雪每日在屋里把风,自己日日过去听课。时日长了,许清元发现许菘之还是个问题学生,不但连作业都时常完不成,而且不敬师长。有一次钱先生要罚他手板子,许菘之竟然说出“你是我们家的下人!你敢打我!”这种话。那天许长海正好来小书房检查功课,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一手夺过板子狠狠给了给了许菘之十下。许菘之哭的惊天动地,招了满院子的人,许长海气道:“哭!让他哭!不长点记性以后还不反了天了!”最后许长海压着许菘之给钱志轩磕头认错。古人云:天地君亲师,可见师父的分量是很重的,许菘之那句话在古代人看来简直是大逆不道,连月英听说之后都狠狠训了儿子一顿,饿了他好几顿饭,许菘之这才知道错了,从此再也不敢出言忤逆钱志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许清元这一阵老是有点拉肚子,月英请了大夫来看,老大夫说她碰了凉的东西,所以腹泻。其他人不懂,但是许清元和脱雪都明白过来,应该是坐的那块地方阴冷潮湿,这才着了凉。脱雪连夜给她缝了一个蓬松舒适的坐垫,倒是功效奇佳。进入六月,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幸好今日早晨停住了,许清元拿了块干净的薄木板,放在狗洞下面,慢慢爬了过去,衣服虽然还是沾上了些泥水,但比光棍一样爬过去好多了。

她从屋檐下藏好的深色木盒里拿出坐垫拍打拍打,小心坐下,又拿出一个黑色小书包,揭开盖布,里面装着一叠宣纸、一块砚台和一只对她来说显得过大的毛笔。许清元舀了些雨水在砚台上,慢慢研开清墨,用毛笔蘸了蘸,开始宣纸上默写《三字经》,写到“教五子,名俱扬”的时候,小书房传来了钱先生的声音。“昨日我布置的课业是誊写一遍《三字经》,二公子将抄写的课业拿来我看看,今日须背到‘谢道韫,能咏吟’下午我来检查。”钱志轩说完接过许菘之交上来的课业,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看。遇到写的还可以的字,钱志轩便用朱笔画个圈,如此也有两刻钟左右才看完。他一放下笔抬头就看到许菘之像被逮到一般立马坐直了身体,嘴里也不知念的什么,看似是在背书,实际上口型都不对。钱志轩暗中摇头,想许长海出身贫寒之家一路考到进士,现下给儿子提供这么好的条件,许菘之却不知道珍惜,叹罢,又不免想起自己,虽然考中了秀才,到底也只是个秀才,他还年轻,是不是还需要再搏一搏呢……临到下午下课,许菘之磕磕绊绊还是只背到“朝于斯,夕于斯”。钱先生气的甩手而去,许菘之也撇撇嘴,将书包扔给小厮,撒欢儿一样跑了出来,在谁也没看到的角落,许清元接着背了下去。“昔仲尼,师项橐,古圣贤,尚勤学……彼虽幼,身己仕。尔幼学,勉而致。有为者,亦如是。”许清元背完,将东西仍旧放回木盒子里藏好,准备顺着原路钻出去。说起来这个洞实在不大,现在她小还能钻,等大了就不行了,到时候该怎么办才好呢……许清元趴在地上,正想到此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鞋。她屏气凝神地抬头一看,而后露出一个谄笑:“奶娘,您怎么来了。”王奶娘两手叉腰,鼻孔气的老大,双眼一蹬,语气不善地道:“小姐,您这是去跟大黄玩了?”屋内,许清元和脱雪一人抱着王奶娘一边大腿,求爷爷告奶奶地请她不要告诉别人,王奶娘指着脱雪好一顿骂,许清元觉得难听,干脆放了手,道:“奶娘去找我父亲说什么,我看也不用去了,我自己去说清楚,让爹乱棍打死我倒好!”王奶娘是许清元的乳母,无论如何不舍得她受老爷的责打,也不愿让老爷对许清元心生不满,连忙死死拽住许清元,语气中含着妥协和哀叹:“小姐,您还小,如今人多嘴杂,您这样让别人抓住话柄子,将来怎么嫁人啊!”虽然考虑到许清元的名声,王奶娘不会去告发,但也坚决不允许她再去听课,许清元没说什么,只是从抽屉里拿出厚厚一沓宣纸,她道:“奶娘,这几年我日日练习,从未间断,难道你忍心看我半途而废吗?”王奶娘看着那摞写满了大字的纸,一时也哽咽住了。从最底下纸上稚嫩无序的字迹,到最上面规规整整,隐有风骨的字迹,这是一个女童从四岁到七岁,日复一日的坚持。她忍不住一把搂过许清元,含泪道:“小姐,你要是个男孩该有多好啊!”许清元却不这么认为,她庆幸自己生为女性,虽然眼下艰难,但只要有一丝机会,她就能做的跟那些为官的男人一样好。王奶娘说的话固然难听,但是考虑到时代和她个人的局限性,许清元不会跟她多计较什么,只要王奶娘最后能保守住这个秘密就好。但是王奶娘自己却陷入了无尽的后悔之中,她思来想去,总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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