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 / 3)
临安郡主今日身着蓝衣,一面走进堂中,一边侧过脸打量着下面的女子。她对考生们似乎很不以为然,入座上首后开口道:“今日公主偶感风寒,便由我来监考。”在座考生皆唯唯应是。许清元老老实实把题目答完,将功夫做在纸面上,用心答完这一份题目水平相当高的试卷后,安分地随着内官出宫而去。仍旧坐在堂中的临安郡主随意翻看交上来的试卷,偶尔发出一两声嗤笑。但当她翻出许清元的卷子时,不仅仔细看完其所有回答,而且返回去看了一眼答题人的名字。“许清元。”临安郡主缓缓念出,猛然间想起了关于这个人的一两件事迹。她沉思良久,随后面无表情地将许清元的试卷抽出,慢慢将其撕得粉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作者有话说:当临安郡主将考卷带到嘉宁宫时, 清珑公主刚刚喝过药,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病中的喑哑, 笑道:“堂姐, 怎么耽搁到这会儿,难不成有什么意外?”“公主多虑,只是路过户部衙门之时, 街前被外地涌入的商人堵住,因此耽误了一些时间。”临安将卷纸从袖口掏出,慢慢铺陈在案几上, “这是本次选拔的试卷,请公主着眼。”清珑公主哂笑:“堂姐莫打趣我, 念了这些年书,身边的伴读一茬换了一茬, 我还是这么不成器, 连堂姐十分之一的厉害都没有。你觉得谁好就选谁吧,终归我是看不太懂的。”临安郡主回避了公主的说笑, 公事公办道:“本次一共有十人前来参与选拔, 去年京城乡试第五纪汇纪举人答得颇为出色, 或可成为伴读的人选。”“哦?我听说有个女解元也有报名,难不成她答的还不如第五名?”清珑公主稍微提起一点兴趣,问道。“许解元只是略差一筹。”说着,临安抽出两人试卷,递给公主。公主粗略看过, 含笑拿起纪汇的试卷道:“似乎是这样,我先去回禀父皇, 天色不早, 堂姐今天就留在宫里吧。”临安恭送公主远去, 侧目看了一眼那份“许清元”的卷子,随后谢绝宫婢的挽留,赶在落钥前离宫回了府。等待选拔结果的这段时间,许清元暂时在家自学,但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没有收到任何形式的通知,心里已有不好的预感,等到某天从许长海口中听说纪汇的名字之时,因为有心理准备,许清元并没有十分失望,她很快振作起来,四处寻找新任老师。或许是京城风气更加开放的原因,这里对于女子念书的包容度较高,专门给女子设置的学堂也有两三所,许清元试听过一遍之后,觉得离家最近的凌舟书院最适合她,书院虽然不大,但老师的水平皆属中上,学生全是女孩子,环境单纯,适合苦读。因为离家较近,许清元便做主省去车马花费,每日步行去上学。可没想到的是这条路要经过礼亲王府,她有一次路过碰巧遇见临安郡主准备出门,两人视线交汇,许清元犹豫片刻,行礼道:“见过郡主。”临安郡主看向许清元,停顿几息。许清元看到她的嘴唇翕张,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无视了问候,一步跨过轿杆,乘轿离开。齐朝的会试三年一考,一般定在乡试次年二月份,距离今年的会试已不剩下多少时间,书院里不被建议今年参考的同窗大都心不在焉,先生摇头恨道:“如此心性怎能成大器。看看许生,身为一省解元都能沉得下心等待三年,你们啊……”坦白说,许清元本来很想今年下场试试的,但理智告诉她不能浪费自己之前好不容易积攒下的名声,最终还是决定积蓄三年,争取会试考个靠前的名次。二月是天气正冷的时候,以防将来出现冻昏在考场的情况,许清元在每日的学习时间之外还要抽空锻炼身体。古代的健身没有那么多花样,但真正能流传下来的方式确实有其独特的作用。比如五禽戏,模仿虎、鹿、熊、猿、鸟五种动物的形态来锻炼身体,兼具养生和健身的功效,做完后身体舒畅,胃口大开。刚开始脱雪和方歌看到她这些奇奇怪怪的举动还笑说:“姑娘怎么年纪不大就跟老人似的。”但在被自家姑娘带着做过一遍后,也体会到其中好处,虽然不像许清元一样日日坚持,但三不五时也会锻炼一下。会试的考试范围跟乡试一模一样,但出题难度会大幅度提升。不过再怎么难,万变不离其宗,基础打好是最重要的。许清元的备考思路也很简单,多背、多写、多积累、多思考,学会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在此期间,她抽空又去外城送过两次信,但是老师的好友仍旧没有返京,另外一家中却总是会出现不同的小孩子,大人始终不见踪影。许清元几乎都要怀疑这人是拐卖小孩的,但听邻居们说起,她才知道其中缘故。“江嫂子是个苦命人,天不亮就得出去做活,天黑都回不来,这些小孩都是她好心收留的。哎,要我说,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何必发这善心呢?”为完成曹佩的嘱托,某天许清元特意起了个大早,顶着月辉和星光出城找人,这回终于见到正主,江氏穿着一身麻布衣裳正要出门,一抬头正好撞见许清元。看到许清元的茜红色衫裙,江氏露出防备的神色。“江……大娘?”许清元猜测着两人的年龄差,试探着称呼一句。“姑娘,你找我做什么?”江氏似乎不太欢迎她,语气隐隐不善。“大娘,”许清元露出和善的笑容,将信递交过去,“我是原大理寺官员曹佩曹大人的学生,这是她让我带给您的信。”江氏接过信封,犹豫片刻方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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