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 / 2)
他静等一上午,店中虽然有客人上门,却都没拿着报纸,心中就有点虚得慌,等到这一天下来,只有两位客人是拿着报纸上门购物的,老板不禁大为后悔,叹自己居然看走了眼,这广告的作用看来是有限的很。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接下来的半个月中,因为看到广告,为了获取折扣特地来他店里购买文房四宝的人越来越多。书斋老板默默计算着数字,最后得出一共有六十多个人都是拿着报纸来的,这样虽然每笔打八折,但总利润依然成功增长不少。在这半个月中他逐渐想明白了,笔墨纸砚对文人来说是刚需品,但一般是等到用完的时候再来采购,广告承诺的优惠又没有时间限制,所以不会出现集中在某一段时间购买囤货的情况。他触类旁通,立刻想到另一种营销手段,那就是给优惠加上限制时间,这样可以有效提升短时间内的客流量。于是在一个月后,书斋老板再次找上方歌,表明自己想要继续借用报纸进行广告宣传的意图。但他没想到方歌却微笑着婉拒道:“不好意思刘老板,这个月的广告版面都已经订满了,您等下个月再来吧。”书斋老板吃惊过后,立马反应过来:“不用等下月,我现在就定!”方歌更抱歉:“刘老板,市场日新月异,千变万化,谁知道下月会变成什么情况,所以我们报亭只接受一个月以内的预定。”刘老板只得遗憾离开,就在他接洽的这会儿功夫,店中又来了几家商铺的老板,刘老板暗道下月自己得早点来,万一被别人给抢先一步,万一那人再是同行,他可就损失大了。获得稳定的广告收入之后,报亭的经营状况扭亏为盈,方歌也就有了更多资金去雇人手抄报纸,也能给予撰稿人更多稿费。此外,她们每期报纸都会载明投稿需求和地址,逐渐的,越来越多的文人选择向报社投稿。投稿文章的类型多种多样,而且不乏佳作,许清元为保证报刊与读者之间的互动性,特开设读者投稿专栏,其他版面则尽量还是通过约稿获取稿件,用以保证报纸的质量和主题、基调。《郢都杂报》的发行量从一开始的一百份到二百份、三百分,再到现在的五百份,规模增长到这一步,许清元及时喊停,即使市场还没有饱和,也不再加大发行量。方歌不解,也曾就这个问题问过许清元。许清元的回答是:“垄断会杀死市场,一枝独秀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注]果不其然,到这年年底的时候,京中突然如雨后春笋般冒出许多家报社,什么《京报》《郢都日报》《旬报》等等等等,有的报社因为运营得当成功盈利,更多的报社没有维持几个月便惨然倒闭,但最终存活下来的,报纸质量都很过关。京城文人的精神生活因此更加丰富,公共话题的普及和科普文章的传播使学生们的知识面和思考深度有所长进,这时候方歌才突然明白了自家小姐那句话。作为脱雪走进廊下, 收起伞朝外抖落几下,跺跺脚, 这才搓着手进入里屋。“今年冬天可真冷, 等二月份考会试还不把人冻掉一层皮?”脱雪念叨着天气,坐在熏炉前取暖。“号舍里有火盆,茶饭也是热的, 应当没有那么难挨。”许清元将最后一笔写完,翻过一页继续练字。暖和过来后,脱雪想起什么, 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刚才路过那边院子,月英让我把这个带给姑娘。”许清元接过荷包打开一看, 里面是一块玉羊佩。
看来月英和许菘之面对眼前紧迫的形势,已经顾不得许多, 下定决心要兵行险招来换取许菘之不被入赘到别人家的命运。几日后, 许长海难得叫上儿子出门赴宴,许菘之到地儿一看, “石宅”两个字映入眼中, 却似两个铁锤砸在了他的头上一般。他立时打起了退堂鼓, 奓着胆子跟许长海说身体不适想要回家休息。许长海怎么会不知道他耍什么小心思,自然不准,许菘之还是跟石主事见了面。年龄上来说,石主事大约比许菘之大十岁左右,人长得精明干练, 年轻有为。许长海在京城毫无根基,这已经是他能给儿子找到的最好选择。也不知两人见面聊的什么, 反正许菘之回来后, 第二天一大早便气冲冲地找到许清元, 对着自己姐姐就是一顿歇斯底里的辱骂。“都是你!如果没有你,本来应该继承家业的人是我才对!如果没有你,父亲怎么会让我入赘石家!都是因为你,父亲不喜欢我了,母亲也对我失望透顶,都怪你!!!”本来这一出戏是两人事先商量好的,可他越说越委屈,越说越真情实感,朝许清元投射过去的眼神中,怨恨犹如实质。许清元却坦然与他对视,无情地揭露道:“小时候你坐在遮风挡雨的书房接受先生的私人教学,而我只能冒雨经霜地躲在潮湿的角落偷学,到现在阴天下雨膝盖还会痛;你考童试从来不需要远离府邸,而我却要跋山涉水,舟车劳顿;父亲的官职为你的科举之路中提供了无数便利,但我却因为女子的身份寸步难行,差点连贡院的门都进不去。”语言也可以伤人至深,眼看许菘之露出眼眶含泪,不堪受辱的模样,许清远冷漠地继续说道:“这样悬殊的条件,我接连考中小三元和乡试解元,你考了五年,却只是个秀才。还在这里说什么继承家业的空想大话,将过错完全推给全然无辜的姐姐。呵,别怪我说话难听,即便没有我,也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孩子来代替你这个废物,许家要是落到你身上,早晚会走到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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