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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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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许久,还是晋晴波先开口道:“贡院走水,究竟……”许清元靠在车壁上,半阖着双目却并未入睡,她闻言抬起眼皮,看向对方:“从控制不住火势的那一刻起,究其原因如何便不再重要了。”“那……”晋晴波蹙眉,侧头想了一会儿,似乎明白了什么,“重要的是接下来各方的反应?”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重新沉默下来。回到许府之时,许长海正准备出门,他问过许清元的身体状况,又叮嘱了几句话,便匆匆赶去上朝。脱雪好容易请来一位郎中,看过她的伤势之后,表示虽然伤的位置凶险,但好在她吉人自有天相,只是擦破皮肉,并不很严重,只是千万需记得这几日不要用脑,好好休养方可恢复得快。脱雪牢记在心中,一天下来都没允许许清元碰一下书本。许清元只好躺在床上,将昨夜到今晨的事情想了一遍又一遍。不知方如希这一去会有什么后果,他的责任越大,那自己就安全。若到头来他丝毫无事,那自己恐怕就得遭殃了。天色渐明,田德明亲自站在宫门口迎接方如希等十九位考官,这位皇宫中赫赫有名的“笑面虎”今日却面容整肃,公事公办地带他们前往御书房。众考官见状,心内更是惴惴不安。行至一半,不知从哪儿钻出个小太监,揣着一张笑脸赶着田德明叫道:“田爷爷,您这是替皇上办差呢?”田德明低呵:“去去去,当你的差去,咱家有正事要办。”从田德明的态度来看,两人似乎还算熟悉,否则以田德明的地位,这小太监早吃不了兜着走了。小太监闻言并不害怕,仍旧笑呵呵的:“爷爷别生气,小的是来跟您说一声,上回您吩咐的事有眉目了。”田德明眉心一跳,他回头看了诸位考官一眼,似乎觉得没什么问题,便略略侧头,小太监立刻踮着脚上来附在他耳朵边叽叽咕咕说了几句话。随后,他的面色缓和下来,似有得色,冲小太监道:“知道了,现在有事,等过几日再细说。”

小太监干脆地应声,朝一行人来时的方向退去,却不想一个没防备,正好擦碰了一下方如希的肩膀,对方还没如何,小太监自己反被撞翻在地,疼的他“哎哟哎哟”地叫唤了两声。田德明转身过来后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刚要开口训骂,方如希先一步道:“这位公公没摔着吧?”他说着伸手就要拉小太监起来。“这小兔崽子走路不看道,是他自己活该,方大人不必如此。”田德明见状眉头一皱,忙不动声色地制止两人可能的肢体接触,又冲小太监骂道,“还不快滚?”小太监忙点头弯腰,向诸考官致歉,然后捧着伤处自去上工,众人忽视了这一段小小的插曲,重新出发,片刻间便到了御书房外,田德明一人进去请旨,不久里面便传考官们入内面圣。皇帝一脸疲惫地坐着,眼中布满血丝。见众人进来,他竟先关怀地问:“昨夜凶险,诸位爱卿身体是否无碍?”考官们唯唯称是,独方如希面色坦然,神色自如地回答道:“多谢陛下关怀,仰赖陛下洪福,臣等侥幸未曾受伤,然众考生却伤亡惨重。微臣身为会试主考官,责无旁贷,愿一力承担罪责。”皇帝似是没想到他如此反应,不忙怪罪,而是先问考生的伤亡情况。方如希一一答毕,仍坚持请罪。皇帝顿觉事情反常,他面容带上一丝严肃:“如果真如此,众考官皆有罪,尔等不必多言,朕自会查清事实后再依罪论处。”此时,田德明提醒上朝的时间已到,皇上便令众考官回府好生休息,自己则换上朝服往正殿而去。今日的朝堂之上,百官所奏请事宜果然大半都与昨夜贡院走水一事有关。有人认为应当追究负责会试筹备的礼部之过,礼部官员却指责是兵部执意缩减会试兵力,才致使火灾没有及时扑灭。兵部作为六部中数得着的有钱部门马上就开始哭穷,并转身把矛头对准了会试考官方如希一干人等。皇帝露出一丝极其轻微的笑意。六部之中,唯有兵部与黄尚书的干系最少,又因着征战沙场的礼亲王的关系,兵部中对皇帝忠心的人更多一些,这个时候,倒是他们敢把焦点转移到黄尚书的得意弟子身上。一直沉默的皇帝突然在此时开口,向黄尚书发问:“爱卿有何高见?”黄尚书上前一步,执笏一揖,道:“方如希曾是老臣门下弟子,昨夜有此祸患,他确有不可推卸之责,老臣绝不包庇。”他大义凛然地说完这句话,百官纷纷向其投去饱含揣测、惊讶的各种眼神。皇帝面色无波地看着他,却未开口。果不其然,黄嘉年紧接着上前一步,补充说道:“微臣听闻,户部许郎中之女昨夜遇事不向考官禀明情由,让官员指派士兵解救考生。反而急中生错,擅作主张地散布火势消息,引得众考生慌乱不已,互相拥挤踩踏,招致伤亡无数。微臣认为,许解元虽是好心,却引出大祸,应革去其功名,终生不许再考,以平众怒。”黄嘉年的一番话成功引来百官的窃窃私语,他微微偏头,似乎是无意地对着站在百官末尾的许长海道:“还请以后许郎中多花时间教导女儿,莫要三番五次惹出这些祸事来。”作者有话说:许长海将书桌上的物什一扫而下, 砚中之墨倾溅在青石砖地上,为惨不忍睹的地面更增添一分杂乱。下人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许清元挺直着脊梁站在他对面, 一语不发。“姓黄的算什么东西!仗着他老子的威望,敢在朝堂上放肆!”许长海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扫完桌面还不解气, 转身从书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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