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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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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说昨天到现在发生的事。”临安虽然身体尚未恢复,但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关心正事的进展。孟庭实将前日早晨贡院的情形、朝堂上的各方对峙及昨晚女考生租赁的房子多处失火等事件件说明,听着长史官的叙述,临安郡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看着屏风后影影绰绰的人影,吩咐道:“让,咳咳……让府中侍卫好好打探一下这件事,不要惊动其他人。”

孟庭实立刻着手去安排人员,留在内室的临安郡主抬头望着头顶帷帐上的兰草图案,未发一言。随后几天,临安的身体逐渐康复,太医说其他倒是无碍,只是嗓子可能无法恢复到过去的音色,总会带有一点沙哑。临安并不在意这点小伤,她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坐在书桌前一张张翻看着侍卫探查到的消息和朝臣对女子科举制度的攻讦,不由冷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到底是谁做的……”她扶着额头,仿佛在自言自语,良久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招来侍女,道,“来人,替我梳妆,准备进宫。”贡院走水一事越闹越大,皇上想用拖字诀为调查争取时间,但是情势却不由人。二月二十三日,贡院中被烧死的举人家属共计二十余人跪在皇宫门口,从卯初开始一直磕头磕到巳正时分,跪地求告皇帝查明本案罪首并将其绳之以法。朝堂上,黄嘉年将宫门口的情形描绘得绘声绘色,百官偷偷朝上看去,皇帝坐在龙椅上,毓冕遮住了他的表情。“……臣谨替枉死的二十一位举人恳请陛下,尽快指派官员查清本案是否别有隐情。”黄嘉年说得振振有词,不断给皇帝施加压力。皇帝扫过文武百官,沉声道:“黄爱卿所言极是,朕已属意定国临安郡主彻查此事,诸爱卿以为如何?”黄嘉年立刻道:“郡主乃宗室女,内外有别,怎可插手朝堂之事?陛下,微臣认为此事不妥,另派他人为是。”其他朝臣也认为这是违背祖宗规矩的决定,除了沉默的大多数,但凡开口的官员没有一个是支持皇帝的,就连宁中书都静默着立在前列,并未作声。“那么,”皇帝等百官说完,开口道,“诸卿可有其他合适人选?”“微臣身为大理寺卿,愿查清本案,还考生们一个公道。”黄嘉年立刻接话,主动要承下重担。大理卿掌邦国折狱详刑之事,京城范围内可能被判处徒刑以上的案件,都归大理寺管辖。他的要求显然是合情合理的。然而皇帝却道:“本案牵涉内阁大学士方如希,他曾是黄尚书的弟子,大理寺卿又为黄尚书之子,尔等两人关系密切,为防包庇之事,本案不可由大理寺承办。”皇帝继续道:“临安虽是郡主,同时身具举人功名,朕便封她为员外郎,负责贡院走水一案的查办。”百官仍极力反对,但在皇帝压抑着声音问出“那诸卿认为谁合适?”后瞬间哑火,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愿意碰这烫手的山芋。虽然他们推举不出合适的人选,但仍坚持不能让临安郡主成为本案主办人。如今大理寺退居次席,刑部不行也得行。在其他百官的殷殷注视下,刑部侍郎主动上前揽下了这桩棘手的案件,皇帝再次提出要让郡主从旁辅助,大臣们见好就收,皇帝都退让一步了,他们也得给皇帝面子。刑部侍郎更是乐得如此,到底方如希跟他并不亲厚,有临安郡主分担压力自然是好。宫门口的死者亲属得到内官传出的消息,山呼皇恩离去,但所跪之处的地上还是留下了一地斑斑血迹。一直逗留在女考生居所的许清元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却开始不安起来。从入京后与临安郡主的几次接触来看,她并不单纯是一个地位尊崇,盛气凌人的宗室女子。更有自己的主见,只是迫于形势不得不扮出一副皇帝宠爱下的附属品的样子,时人也常常忘了在她显贵的身份背后,同时也是京城有史以来第一位女解元。不管主观意图如何,现在来看,临安郡主仍须牢牢地站在皇帝一方阵营中,且她自己也是女考生,皇帝又这么信任她,应当不会出现什么差错。女考生这边也没闲着,她们在许清元的建议下开展了一系列的举动,希望能提升团体声誉,消解越传越玄乎的流言。贡院失火案有外在苦主,他们才是这整件事情中最可怜的人,同时也是最需要一个真相的人。只有让他们的心情平复下来,才能为临安郡主查案争夺更多的时间。但是有些对谣言内容信以为真的亡者亲属对她们持有强烈的抵抗情绪,尤其不欢迎许清元。这件事要是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散布谣言就怪了,许清元心中冷笑着想。但她们不能硬上去解释,这种事解释不清的,只能采取怀柔方式,逐渐化解他们心中的疙瘩。人能装一天两天,但装不了一辈子,日子长了他们自然就会发现女考生们珍贵的品性。大多数亡故考生的亲人都是绝望透顶的,想也知道,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举人,谁不把他视为家中的顶梁柱。未来几十年家族的希望,突然就这么一下子意外去世,家里人肯定崩溃。不过悲伤也是可以被抚平的,时间或是金钱,都是弥补感情创伤的良药,倒不是说用钱去换亲人的命,时间可以给人勇气,但钱可以给他们慢慢走出创伤,继续生活下去的底气。她们给不了那么多的金钱,但可以给予家属精神抚慰。女考生向其表示自己会带着他们儿女的希望继续努力,等她们考中后会替同窗尽一部分孝道,也会时常去看同窗。逐渐的,家属们开始有了一点寄托,即便对她们的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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