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 / 3)
的事,便闲不住地想找人打探一二,可他们在郢都一个人也不认识,官员们矜持自傲,对于他们也没有什么结交的意思,实在没有消息来源的渠道。不过这样的困境却被一封意外的邀帖所打破,内阁大臣许学士邀请使节威特参加翰林院官员组织举办的文会。威特跑去服装店买了一身齐朝男子的衣服,束发戴冠,穿戴整齐后紧张兮兮地去了京郊的一处院府中。这里不知道是哪位翰林院大人的产业,因为地方大,建筑园林设计得十分风雅,便经常被选做举办文化活动的场所。许清元抵达后先跟同僚们寒暄一二,接着不动声色地从人群中脱身,来到安郸面前,道:“恭喜安大人升任修撰。”听到迟来的恭贺,安郸并未表现出特别的高兴或埋怨,甚至比之以前对许清元的亲近显得有些疏远地说:“多谢许学士,下官不敢骄矜自负,一定勤勉克己,努力做好分内之事。”看来这个安郸真是个有原则的人,从不站进某个利益集团,从前帮助许清元也多是看在两人同年的份上。如今她官运亨通,人家却开始避嫌了。
不同的人看他可能会有不同的评价,但聪明或愚笨都改变不了其实他本心是个谨慎善良的人而已,许清元并不想勉强别人站队,也就没有再跟他聊下去。翰林及受邀的其他官员文士悉数到场,众人看到威特这张异域的脸孔虽然表面上友善有加以礼相待,但是却没有一个主动跟他深交的。被冷落在一边不会作诗的威特正手足无措着,便见一个女官迎面朝他走来。威特试探地问道:“您是许大人吗?”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威特开心地说:“谢谢您邀请我参加宴会,这里的花朵比丝绸布料上的绣样的还要好看,真美。”“威特先生。”许清元用了恩兰人的称呼方式,问,“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您。”“许大人请说。”“根据你所描绘的地图,恩兰在齐朝西北超过一万两千里的地方,面积只有齐朝一个省那么大,虽然依山靠海,但国民数量却不多,唯有盛产宝石一样值得称道。但是齐国幅员辽阔,不少地方都产玉石。恩兰万里之远,即便得到了地图,双方没有利益冲突,齐朝也不可能组织军队跋涉半年以上的时间去攻打,所以你的地图对皇上来说没有什么用。当然,想必你们国王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出来。既然无用,齐朝又为何要冒着跟沙迪正面交锋的风险去帮你们呢?”许清元句句实话,将威特说得垂头丧气起来。“不过,”许清元话音一转,道,“我觉得你们有一样东西或许可以让皇上动心。”闻言,威特的眼睛唰地一下亮了起来,他询问道:“大人说的是什么?”“波夫运河。”——御书房中,许清元挽着右手的袖子,在威特提供的地图上边示意边道:“恩兰的地理位置处在两个大陆和大洋的交界处,巧的是跨越大洋要走的波夫运河完全处于其控制之下。一直以来这条运河没有起到多大作用,是因为国际贸易尚未起步的缘故,威特自己也说过,齐朝的丝绸、瓷器、茶叶等等在恩兰及周边国家卖的很好,如果恩兰能协助我朝向他们周围国家运输销售商品,两国皆有利可图,他们不可能算不清这笔账的。”她的话音落下,皇帝和其他内阁大臣都没有立刻说话,他们这会儿根本还没跟上许清元的思路。最先反应过来并开口的是荀次辅:“许学士,你一个科举进士满嘴的买卖暂且不说,即便如你所言,我大齐的货物都能在异国他乡售卖一空,但海上行船是何等凶险,你这是拿人命当儿戏!”一旁的高修筠却反驳道:“次辅大人此言差矣,商业事关民生经济,与百姓息息相关,下官不认为这是一件难登大雅之堂的事。皇上,臣与次辅大人意见相反,认为许学士所言极有道理,即便如今齐朝不这么做,以后也会有其他国家如此选择,等到他人后来居上之时,齐朝的形势已危如累卵,到时再论,为时已晚。”见两人针尖对麦芒地吵上,其他大学士纷纷加入站队,这是内阁一贯的议政过程,不论是皇帝还是宁中书都表现的十分镇定。等众人吵得口干舌燥的时候,田德明特别有眼力见儿地让内官给每人奉上一杯新茶。大臣们喝完茶缓了口气,继续吵起来。嘈杂声中,宁中书慢慢走到那副地图面前,沉默地仔细打量着。皇帝也是如此,两人久久未曾开口。直到大臣们吵累了,皇帝才安抚似地让田德明搬来几张凳子,道:“诸位爱卿所说朕已知晓,不如坐下继续听听许学士的想法。”许清元死命搜刮脑子里关于商品经济的相关说辞,尽量将侧重点放在其带来的财富和增强国力方面,虽然她知道在场没有一个人是好糊弄的,但是要想在没开天眼的情况下皇帝没有当场给予反应, 许清元等人只能暂时退下。回去的路上,许清元几步走到宁中书身边, 探听他对此事的看法。“你说的确有道理, 如果能够促成,于国于民皆十分有利,但是皇上那边很有可能不会同意。”宁中书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难得严肃, “士农工商,这是千古不变的秩序,这几年商人地位的提升已经让农、工及部分士林们感到不满, 一旦这个结构有所□□将难以安定。”许清元感到一阵无力,看来自己还是太过小瞧别人。不过短短几个时辰, 宁中书就完全考虑到这件事带来的长远隐忧,并对黄帝的态度作出了判断——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和贪图眼下的安逸心理, 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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