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 / 2)
“等等。”江序临:“还有事?”“…这件事,就不用告诉江何了,行吗?”孟杳犹豫了几秒,请求道。江序临皱眉不解,“为什么?”他知道自己哥哥的心思,可也知道这么多年因为孟杳无意,他们俩始终都只是朋友。成年人活在现实世界里,不能没有朋友帮衬、陪伴,或者仅仅是存在。他们俩彼此之间帮过的忙数都数不过来,拆迁这事,有什么不能让江何知道的?孟杳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自从马场那件事后,她心里就一直堵着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潮,再看江何,也不像以前那样,有种“你化成灰我都认得”的熟悉感了。这个人好像蒙了层雾,她第一次发现他有她很不了解的一面。马场的事他处理得太夸张,她始终觉得不对劲。老屋拆迁这事也是个定时炸弹,虽然现在还没出什么事,但到最后,房子一定要拆、林继芳又绝对不会让步的话,她也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她怕江何知道了,又用什么她不理解的非常手段去处理。所以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把事情限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最后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房子被拆、拆迁款被孟东方尽数拿走,而她要和林继芳一起住而已。怎么都比江何随随便便就送出去一座马场好。她承受不起。孟杳诚恳地拜托江序临,“真的不用告诉你哥……行不行?”江序临想,他的确没有资格泄露别人的家事。他答应了,“好。”“谢谢。”孟杳相信江序临一诺千金,挂了电话,又仔细看了看这两天老屋监控的情况,没发现什么异常,放下心来,继续拉林拓的片子。技术、角度、审美,这些都很好。然而林拓片子里最亮眼的,是他作为一个男导演,居然难得地有细腻的女性视角。莫嘉禾那篇小说叫《泳》,是一个短篇悬疑故事,讲的是一个六十五岁的女人自投河底溺水而亡,在此之前排布了一系列陷阱,意图嫁祸自己儿子弑母的故事。调查这个案件的人,恰好是他儿子的女朋友,一个二十八岁的年轻女警。小说开篇就是那个经典的死亡问题——“我和你妈掉水里了,你会先救谁?”这个女孩在故事的最后会发现真相。男孩真的没有救他的母亲。让人看了后背一凉的故事。而孟杳觉得最妙的一笔,是故事里隐隐写出的,二十八岁的女主角,对六十五岁女人不自觉的忽视。受过良好的教育、看过广阔的世界,聪明大方、开朗自信,骄傲地宣称自己是女权主义者的女孩,还是会不自觉地忘记,六十五岁的老人,同时也是女性。这也是孟杳觉得这个故事很难拍的原因。这样的情绪太幽微了,分寸难以掌握,若直接删掉或一笔带过,又太可惜。可林拓的两支短片,却莫名给了她信心。孟杳到底还是没在这件事上扭捏,舔着脸给林拓发微信。[如果有空的话,这周末能不能找个时间聊聊?]林拓也非常直接,回复她一个问号。那问号好像自带声音,是在说——“你没事吧?”“……”孟杳忍着想揍他的冲动,解释说:[我是嘉禾的朋友,她委托我跟你聊《泳》的改编事宜。]莫嘉禾的笔名就叫嘉禾。她说真妙,摘掉这个姓,就真的像是一个普通笔名欸。孟杳问她:“可你不是不想让家人知道你在写东西吗?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莫嘉禾很自信,说这样才不明显呢。灯下黑。林拓这会儿倒主动,下一条微信就直接是时间地点。[周六见。]孟杳:“……”艺术家,艺术家。她默念两遍,提醒自己冷静。友好协商,为了挣钱。
江何在孤山岛待了三天。之前在英国认识的朋友雷卡回国,不愿意听爹妈安排去相亲,所以在海边包了栋别墅,隔三差五邀一堆朋友开游艇 party。喊了江何半个多月,他一直懒得去。这回马场的事情了了,雷卡的微信刚好又发过来,说江何怎么回事啊,难不成还碰到真爱金屋藏娇了人都喊不出来。这话也不知哪儿就戳中了江何的笑点,他看着手机莫名笑了一阵,笑得沈趋庭后背发麻。那就去呗。沈趋庭倒霉,临时被他爹抓去陪长辈,江何也懒得等他,跟裴澈两人开着车直接去了孤山岛。也是巧,他们正好碰到最大的一场 party。不过细想一想,江何和裴澈在的 party,本来就不可能人少。江何脸盲,熟悉的人不多,但认识他的人却不少。他今天也难得好说话,谁来跟他打招呼他都有耐心应,笑意淡淡,一杯无酒精的饮料应付一圈人。最后坐下,杯中饮品还剩一大半。裴澈向来是不喜欢应酬这些的,所以进场就往沙发上一坐,矜贵气质自带生人勿扰的 buff,没人会来讨裴公子的无趣。但他酒量好,不仅能喝,而且不上脸,连耳朵尖儿都不红。江何和沈趋庭都说他是伪君子的好材料。裴澈自斟自饮,一个多小时下来喝了也有三四杯烈的。脸色却分毫未变,比只喝了小半杯的江何清明得多。也不知道这无酒精的特调里到底有什么稀奇成分就能让江大公子上头了。裴澈脑海里忽然冒出一句自带沈趋庭语气的——“爱情~”没忍住笑了一声,江何一个眼刀飞过来。裴澈冷哼:“出息。”情场失意就瞪兄弟,可不是出息么。有本事瞪孟杳去?江何微微颔首,闭目养神,不再开口。雷卡花蝴蝶似的绕了一圈,又过来招呼他俩。abc,天生的社交技能,三年没见也敢一上来就勒江何脖子,“玩儿去啊!今天漂亮姑娘多,找一个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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