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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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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杳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她坐在床上呆了会儿,脑袋不沉鼻子也不堵了,额温枪对着自己嘀了一声,三十七度一,好得差不多。看见床头的保温杯,拧开尝了尝。可乐姜汤还很烫,但这手艺,也就勉强入口。尝得出来是江何做的。听见外头有声音,以为江何还没走,勤劳得叫她意外,趿着拖鞋出去,一边打哈欠一边问——“你怎么还在这?”哈欠打完,眼睛睁开,差点吓得灵魂出窍。钟牧原系着围裙,炉灶她宝贝的南瓜珐琅锅炖着东西,餐桌中间已经摆了卖相极佳的四道菜,角落里搁着两只纸袋子,是泰和轩的外送。这画面,一时竟不知哪个部分更惊悚。孟杳石化了好几秒,最终还是更心疼自己的锅。盯着宝贝南瓜,心里压着火,问:“你怎么会在这里?”钟牧原从厨房走出来。他穿了一件棉质白衬衫,极熨帖的西裤,又戴了围裙,加上天生温润的气质,整个人太居家了,好像已经跟她过了一辈子日子。孟杳被这念头吓得心里一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钟牧原顿住脚步,笑了,“我听嘉禾说你病了,就来看看。”不等回答,又关心地问:“现在好点没?有没有量体温,多少度了?如果还烧的话咱们得去开医院了。”“……”孟杳觉得自己又要烧起来了。她严肃地看着钟牧原,正色问:“你怎么进来的?”钟牧原见她脸色不虞,一时不敢说话。只有一个可能,孟杳皱眉,“…江何给你开的门?”钟牧原点了点头。“……”她以前只是觉得江何拽、少爷脾气重,人还是靠谱的。现在他发什么疯?!直接给人开门就算了,开了之后自己还走了是怎么回事?是少爷脾气又犯了懒得伺候她,所以找个人来盯梢?她又不是残废了非要个人照顾!就算钟牧原算是熟人,可也是个非亲非故的成年男人吧?让一个成年男人单独待在她家他脑子瓦特了吗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孟杳气不打一处来,偏偏钟牧原在旁边人畜无害的模样,给她无声地施加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压力。然而灶上沸腾的南瓜锅令她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她铁青着脸走到厨房,“啪”地关了火。手指拧在燃气开关上,攥得指尖泛白。钟牧原有些无措地走近她,“杳杳……”孟杳打断她,“谢谢你来看我,我没什么事,你回去吧。”钟牧原僵在原地,不知所措。他顺风顺水地过了二十多年,被所有人喜欢和欢迎,大概是头一次被人下逐客令。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孟杳终于忍不住,转头盯着钟牧原。“钟牧原,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你知道你是未经同意进入了一个单身女性的家里,同时也未经同意使用她的家具、乱动她的东西吗?”“我从来不知道你还干得出这种事。”她厉声的质问,让钟牧原觉得无地自容。是啊,从回国与孟杳重逢以来,他都做了什么呢?死缠烂打、用莫嘉禾的病情施压、自作多情地在她家给她做菜熬粥……他从没有如此羞愧难堪过。可他心底同时生出委屈,如阴湿墙角长出苔藓,无法控制地蔓延。他只是关心她的病、他绝无任何非分之想,江何有她家的钥匙、江何甚至能直接做主把钥匙丢给他……那她也会这样怀疑和质问江何吗?

这一身君子皮囊,终于遮不住他满心委屈与不甘。图穷匕见,爱的最终面目总是粗糙又狰狞。“你觉得我在干什么?你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钟牧原从没这样生气过,赤红着脸,“你怀疑我会伤害你吗?杳杳,我在你心里,连基本为人的信誉度都没有吗?”他失态的诘问让孟杳意识到,钟牧原只是不与人争,真要吵架的话,他能让人难受死。她叹了一口气,想要结束这场无意义的争吵。钟牧原却先一步道歉,他解下围裙,温声道:“抱歉,今天是我欠考虑。我炒了点儿清淡的菜,锅里是粥,如果有胃口的话,多少还是吃一点。”孟杳脑袋突突疼,又不知该说什么。伸出手彷徨了十几秒,咳了声,干巴巴地问:“…桌上不是有粥,怎么你还煮粥。”钟牧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那个外卖。他进门不久后送来的,后来凉了,他就挪到了一边。正要解释,忽然传来门铃声。孟杳以为是江何,立刻又来了气,雄赳赳气昂昂地去开门。还好没直接开骂,来的又是泰和轩的外卖。孟杳疑惑,“送错了吧?已经送过一份了。”眼熟的店员从保温箱里拿出纸袋,笑着解释道:“江先生定了两份餐,说怕第一份凉了,让我们没收到消息的话三小时后再送一份过来。”“……”江何可真有意思。一边随便放人进她家,一边两三百一份的粥连着点俩。绝了,有他是她的福气。她没反应,还是钟牧原礼数周全,上前接过店员的粥,道了谢。他把纸袋搁在餐桌上,餐食一份一份拿出来。泰和轩的东西,没有差的。简单的清粥小菜,也能看出来是好手艺的师傅在早前细心盯了好几个小时才出锅的。钟牧原忽然不得体地讥笑一声。以极讽刺的音调轻声叹了一句:“他这朋友做的,倒真体贴。”声音极小,但孟杳还是听到个大概。猛地侧目,“你说什么?”钟牧原看她愕然的表情,笑了笑,摇摇头。“再次郑重跟你道歉,我不会再不请自来。”他宠辱不惊地说,“趁菜还没凉,赶紧吃吧。躺了一天,你需要补充点能量。”说完,他离开了孟杳的家。换鞋时他的手指在鞋柜上叩了叩,孟杳看见那把备用钥匙,知道他是在保证,这样的事绝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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