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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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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时正是心气不顺,也顾不了什么贵客不贵客的,只抓过男人递来的巾帕,胡乱擦拭了几把眼泪,又呜咽质问道,“你方才是不是在嘲笑我?笑我果然为他人做了嫁衣?笑我竟然为了这种男人委屈求全?忍气吞声?要债都要得那么憋屈,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绝对不会!”李渚霖没有计较她气头上的质问,反而这句报复之语,倒又出乎了他的意料。女子若是遇上挫折,大多都太过善于自省。下意识总会反思是自己在哪里做得不好,做得不对,是不是不够贤良淑德……他的母亲、姐妹都是如此。这样的女子不是不好,而是谨小慎微太过,活得太累,反而不如眼前的女子有韧劲生机。李渚霖挑了挑眉,倒生了几分好奇,淡声问道,“哦?不知东家要如何施计还击呢?”这一问,倒将阮珑玲问愣住了。她连哭都忘了哭,懵然抬头望着李渚霖,眼睛红肿了老高,就像一只在丛林中迷路了的小兔,眸光的的悲感已消散了不少。是,她忘了。扬州好不容易出了个前途无量的探花,上到巡抚下到兵卒,无一不想要巴结讨好,她一届商女,有钱无势,若要对刘成济造成什么实质性影响,无疑于蚍蜉撼树。光凭阮玲珑的这股子心劲儿,李渚霖倒不介意为她指条明路,“高中的举子们接受朝堂派官之前,国子监都会有个考校期,为期三月,若此期间遭了言官弹劾,轻则前程受阻,重则免官。”“阮东家,我如此说,你可明白了?”阮珑玲醍醐灌顶,眸光恢复了些晶亮,她吸了吸鼻子,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二人正说话间,墙角传来一阵叮铃桄榔破碎之声,原是风雨越来愈大,将西南处的十数块瓦砖吹落掀翻,暴雨乘虚而入。如何报复刘成济,那得是后事。现下令人心焦的,是若雨再大,桃坞得塌,不能再呆下去了。阮珑玲抹了眼泪站起身来,强打起精神来朝李渚霖道,“内间贵妃榻边的置物架内,还挂了把备用的小伞,你去取了来。”疾风暴雨中,阮玉梅正火急火燎地带着丫鬟,往桃坞的方向艰难前行。她鞋袜都已经湿透了,羸弱的身影被狂风吹得东斜西歪,多亏了小红在旁边搀扶,才能勉强冒风前行。“小姐,您自小身子就不好,送伞这事儿交给下人办就行了,何苦在这样的鬼天气执意自己专门跑一趟?”小红的劝谏声被风吹散在了空中,阮玉梅依旧不顾劝阻,将额间的雨水擦了擦,继续冒雨前行。这场春雨来得又急又快,下人们要不就忙着搬挪院中养着的名贵花草,要不就都被天下楼中的贵客差遣去了……其实最主要的,是阮玉梅想要给刘成济一个好印象。以前,绕是刘成济与阮珑玲自小定亲,可刘家给阮家找了不少麻烦,阮玉梅从心底里并不想与这未来姐夫多亲近……可人家现在已经鱼跃龙门,变成探花郎了,而且刘成济与三姐的婚事近在眼前,也算得上是家人,就算为了以后更好相处,她也也要更乖顺些才好。“小姐!咱们不用去了!桃坞有伞呢!你瞧,他们回来了!”阮玉梅从油纸伞抬头,顺着小红的指尖望去……从天而降的急雨几乎连成了线,犹如在眼前遮了面雨幕,满山的桃树都被狂风吹得歪斜,树叶被刮得噗噗作响…乌云盖日,天色昏沉,斜阳被逼压在桃林的山后,映射出一片橙红绚烂的余辉。在黑红晕染交界处,风雨飘摇中,蜿蜒曲折的桃径深处,乍然出现了一把浅黄色的油纸伞。伞下遮了一男一女,男子身形修长挺拔,女子袅娜多姿,缓步前行,宛若从天降下的谪仙。只是这仙气未冒多久……女子脚底乍然踉跄了一下,险些就要摔倒,多亏了男子伸出手臂揽住了女子的腰肢,她才能险险站稳。二人挤在一把伞下,尽显亲昵。雨势太大,阮玉梅根本没办法看清楚二人的面容,却还能辨认出姐姐的身形,那撑伞的男人,便必定是刘成济无疑了。阮玉梅遥遥望过去,只见男人手中的雨伞,斜斜朝将身侧的姐姐罩住,而他宽阔的肩膀,大半都露在了暴雨之中。姐姐确是找了个体贴入微的好男人。直到这一刻,阮玉梅才真心实意认可了这门婚事。阮玉梅心中甚是欢喜,立即撑伞迎了上去,高抬起手臂大声呼喊道,“姐姐!姐夫!梅儿给你们送伞来了!”姐夫好,姐夫棒,今天是为姐夫打call的一天!梅儿:你们两个这门婚事,我这个妹妹同意了!感谢小天使们的等待,下一章周三午夜更。比心。

阮丽云原本是在远离扬州几十里的庄子上查帐,乍然听闻了刘成济高中探花的消息,高兴得不如如何是好!三妹终是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了!阮丽云立即命人套马赶车,着急忙慌往扬州赶,这一路上都在想着请帖要如何下,吉时要如何选,喜宴要如何备……可等她回了娘家,刚下车,迎上前来的阮玉梅,便泪眼涟涟给了她当头一棒,“二姐,这门婚事不成了,刘成济竟要退婚。”阮丽云还未来得及反应,阮玉梅紧接着又带着哭腔道一句,“三姐病倒了,已病了整整三日,一步也未踏出过烟霏阁。”“什么?!”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阮丽玲惊怒之余,挽着阮玉梅的手,迈上台阶,脚步匆匆往家中走。阮玉梅步子不停,啜泣着将暴雨那日的事情,全都说给了阮丽玲听。“……后来二人走近了,我才瞧真切给三姐撑伞的男子不是???刘成济,便张嘴问了一句,成济哥哥去哪儿了?”她又回想起阮玲珑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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