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 / 2)
云风不吃这套,径直冷声道,“恕难从命。”真真是主子啥样,小厮就啥样!怎得这般油盐不进?!阮珑玲无法,只得将阮成峰装订成册的文章递了上去,好声好气道,“那就算是不见客,你家公子也没说不能递书册吧?这是成峰平日的写的文章,还劳烦小哥传递到王公子眼前,兴许他瞧过之后,便会想要收成峰为徒了。”除了不让生人入内,首辅大人确实未曾说过不让人递东西进去,云风无法,伸手将那本小册子接了过去。两姐弟转身往回走。阮珑玲有些灰心丧气,莫不是她行径太过?引得王楚麟反感了?所以他缩着头不敢见她?倒是身侧的阮成峰瞧出她心情低落,只以为她是在为自己错失良师而沮丧,温声安慰起道,“既然是世外高人,那定是有些脾气在身上的,阿姐不必太过介怀。这次不见,那咱们下次再来,若是这位先生确实无意收我为徒,峰儿也不会沮丧,只安心跟着阁老学习便是。须知成大事前,都是需要历经些磨难的。”这番梅花香自苦寒来的理论,给了阮珑玲莫大的鼓励。此话没错!她好不容易在扬州城,成千上万的学子中,独独相中了王楚麟这个一个完美的人选,那便不能轻易放弃!只要能成功去父留子,这点闭门羹委实算不上什么!阁老在扬州还停留二十多日呢,王楚麟又不是这辈子都不出棋珍院了,还担心与他见不上面么?棋珍院若是见不了,那她就日日蹲守在星辉阁!星辉阁若是见不了,她就制造各种偶遇,嘘寒问暖!长此以往,阮珑玲不相信他能抵挡得住这般猛烈的攻势!俗话说得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终有一日,王楚麟必定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倒追失败的棋珍院,书房。“大人,这两样东西,是玲珑娘子务必让小的转交给您的。”云风踏入书房,轻声禀告了一声,将物件置放在桌面上,然后垂手退了出去。书房窗棂前,长身玉立站了个男子,春日的暖阳顺着窗橼洒在他的身周,给他镀上了层灿烈的光芒,如烈阳般不可直视。男人掀起眣丽的长眸,望桌面上望去……一册书稿,一个食盒。他明确说过不想收徒。怎得她还这般阴魂不散?继续送羹汤来收买人心便也罢了,还径直送来了她胞弟的书稿?莫不是指望他看过书稿之后,就会改变主意么?呵。商户子弟罢了。就算能得阁老偶尔指点,可一没有书香世家的文学底蕴,二没有世家贵族万千珍贵典籍做支撑,受限于眼界,饶是有些天资,可文章又能写得好到哪儿去呢?倒也正好无事。李渚霖行至书桌前,垂下眼眸,不甚走心抬手,将书册的首页掀开,只准备随意翻翻……谁知才瞧了行,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来。以前在国子监时,他见过太多世家大族的子弟文章,或许是为了显得文采飞扬,所以世家子弟们的文章大多华丽异常,通篇堆砌词藻,显得没有根骨。而眼前这几篇文章,文风朴实无华,没有那么多浮在空中,不切实际的修饰,只就事论事,追本溯源寻出最根本的解决之道来……不得不说,确实块璞玉。可那又如何?世上璞玉何止万千?不是谁都配得到他的指教的。
阮成峰?望着书册首页上那三个规整朴实的大字,李渚霖只觉得无感,他原正想着要唤云风进来,将这两样东西原封不动退回去……此???时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个身穿淡青的圆领长袍的温润公子撩袍踏了进来,正是于则祺无疑。于则祺并未踏足朝政,且多年待在周阁老身边侍奉,算得上与李渚霖师出同门,再加上陇西于家在朝堂上多番相助,所以二人间倒也算说得上话。这次于则祺是听了阁老的吩咐,特意来棋珍院来取些书简的,乘着云风去取物件的空隙……于则祺将眸光落在桌面上的那两样物件上……他一眼便认出那是阮成峰的书册,阮珑玲的食盒。这原是首辅私事,不该由他过问的。可于则祺到底还是没忍住,“渚霖兄,这些物件…怎会出现在此处……”李渚霖掀起眸子扫了他一眼,然后伸出指节扣了扣那本书册,又敲了敲那个玉雕漆花的食盒,言简意赅调侃了一声,“欲入师门,投石问路。”胡闹!阮珑玲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于则祺是知道的,只怕是缠得人不胜其烦。可首辅岂是玲珑能随意招惹的?!若是惹得眼前男人不快,只怕他弹指间,整个阮家都将不复存在。于则祺额间立即沁了冷汗出来,脊背向下塌陷三寸,拱手请罪道,“玲珑她是个爽利性子,不知渚霖兄真实身份,不过仰慕渚霖兄才华,所以才如此莽撞贸然拜上门来,若有冒犯逾矩之处,还请渚霖兄不要怪罪。”如此回护的口吻,俨然将阮珑玲当成了自家人……李渚霖霎时想起了河堤之上,于则祺笑言求娶阮珑玲的那幕,他默了默后,将指尖的扳指转了转…“若她识趣,我自不会同一介商女计较许多。”这便是不会追究之意了。于则祺暗暗松了口气,只觉得安心了不少,此时正好云风取了书简回来,他接过物件之后,就后退着回撤出了书房。离开了棋珍院之后,于则祺越想越觉得后怕,担心今后阮珑玲再会做出什么僭越之举,权衡之下,便打算寻她提点一番。寻着她时,阮珑玲正坐在庭院的凉亭中赏花,指尖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汤勺,双眼略有些空洞,望向远方似在发愣。一片姹紫嫣红中,她艳丽绝伦的容貌愈发打眼,犹如画中仙子,惊现人间。于则祺走上前去,将折扇轻点在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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