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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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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我未来孩子的爹。”不是?这些话每一个字她都认识。怎么合在一起,就有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不是相公, 却是未来孩子的爹?那便只有一种可能:这是一对见不得光的野鸳鸯!女掌柜立即脑补出了场错综复杂、阴差阳错、爱恨交加、牵扯了男女双方亲友相互撕扯……杂糅了各种狗血元素的痴男怨女的爱情故事。成衣店前的纱幔宫灯随风微微飘动。女掌柜回想起那对男女站在宫灯下, 郎情妾意, 眉眼含情,极其登对的模样, 不由得捂着胸口, 感慨了句,“世上有情人,磨难就是多啊!”扬州城,冯府,西北处的庑房。此房甚为简陋,窗纸早就泛黄发脆,萧瑟的寒风窜入屋内,将屋顶结得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吹得颤了颤,扬起了屋中厚重的灰尘。西南一角摞着密密麻麻的木材与稻草, 散发出潮湿难闻的腐朽气味。地上有个不过五十公分宽,用稻草浅浅铺了的席铺, 上头躺了个手脚蜷缩成一团,相貌甚为端方的女子,身上仅仅盖了半张破旧不堪的薄被。女子瞧着甚为虚弱, 脸上一丝血色也无,眉尖紧蹙, 唇瓣发白, 正被早晚的倒春寒冻得瑟瑟发抖。此时门口传来轻微开合声, 一个丫鬟装扮的婢女小心翼翼, 蹑手蹑脚踏进了屋内,望见女子的瞬间,两行热泪就流了下来。被看管了许久,才终于肆机逃出来的翠湖,快步行至女子身前,低声呜咽出声,唤道,“二小姐…呜呜……那些杀千刀的,竟真敢不给你饭吃!”自从那日,怀胎有孕的莺儿,被阮丽云推倒跌落在地瞬间落红之后,整个冯家都炸开了锅!莺儿肚子里头怀着的,可是冯家日盼夜盼的男胎!若真有个意外,那可如何得了?!冯得才闻言后勃然大怒,立马从县衙下值,先是命人请了大夫上门。又怒气冲冲扭头去了冯家祠堂,瞧见正跪在冯氏列祖列宗排位前的阮丽云,只觉气不打一出来,抬腿就朝她胸口狠狠踢了一脚,破口大骂了一通…“若是莺儿肚中的这一胎有恙,我要你抵命!”经大夫诊断,莺儿虽不至于落胎,可到底伤了元气,要好好卧床休养,方能顺利产子。原本是能得个健康男胎的,可经过这一遭,胎儿或有可能患上天生不足之症。莺儿岂能善罢甘休?醒后扯着冯得才的袖角,差点就又要哭晕过去,声声控诉着绝不能让阮丽云这魁首好过!于是,阮丽云就被关押进了这间柴房之中。连她身周伺候的仆婢们,都打的打,卖的卖,仅留下了那几个照顾舒姐儿的,可也行动受限被人严加看管了起来。冯方氏更是放言:只要莺儿一日不消气,便一日不给用膳!整整三天了,阮丽云除了每日的半碗水,什么都没有再吃过。翠湖哭着将虚弱的阮丽云从草席上搀扶了起来,然后从怀中掏出来半个白面馒头来,一面掰成小块往阮丽云嘴中递,一面泪流满面哭说,“小姐千万要撑住,我定会想法子,将消息传回阮家。若是三小姐知道了,定会来冯府帮您讨个公道的!”阮丽云颤了颤眼睫,眸光中一丝光亮也没有,她机械性地张开苍白的唇瓣,将馒头含在舌腔中却有些嚼咽不下去。她摇了摇头,苍白无力地笑笑,用微弱的声音道,“无用的。”“那贱人既能设计构陷将我关在此处,一米一粥都不给,定是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定不会让你轻易走出冯家的大门。说不定……连棺墩都准备好了,就等我咽气之后,随意寻个借口下葬了。”翠湖听了这些话,只觉得心头大恸,愈发悲痛不已,紧揽着阮丽云哭成了泪人,“不会的!不会的小姐!哪怕舍了这条命不要,我也定会将消息递出去的!”阮丽云定定望着由窗橼出漏进来的那点光斑,眸光虚无缥缈,后来隐现出一丝决然来,虚弱道,“你莫怕,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他们好过…只是苦了我的舒姐儿……”主仆二人正说着话…此时门口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哐啷一声,柴房的门被人猛力推开,二人抬眼望去……莺儿带了抹额,气势汹汹,在众多仆婢的簇拥下踏入了柴房。她一眼就瞧见了翠湖手中的馒头,眸光骤紧,大喝一声道,“此女蓄意谋害冯家子嗣,你这贱婢竟敢违抗家主之令,偷偷给她送吃的?!”

“来人啊!给我拖下去打!打十五大扳!”一声令下,好几个目露凶光的仆妇们踏入柴房,将相互依偎着的两主仆用蛮力分开,将翠湖拖拽了下去。“小姐!小姐!”“翠湖!”阮丽云奋力想要护住翠湖,可那好几日都没吃过东西的娇弱身躯,哪里拦得住眼前这些做惯了农务的粗使仆妇?只能被迫感受着翠湖的衣摆触感,由指尖一点点消失。阮丽云被跌落在草席上,满眼血红,带着恨意朝莺儿恶狠狠盯去,“十五板子!这是要让翠湖落得个半身不遂么?有何事你可以冲着我一个人来,何苦要波及旁人?!”“十五大板已是宽宥了!”莺儿唇角一勾,居高临下望着阮丽云,眸光闪着寒光,冷笑了一声,“若不是得才顾忌着舒姐儿尚且年幼,担心生母乍然不见了人影,连熟悉的婢女都一个未见,一时适应不了,哭闹不休。否则你以为那贱婢还能活到现在么?”!!果然!莺儿竟果然存了想要杀人灭口的心思!能猜到是一回事,如今被证实,那又是另一回事。巨大的恐慌感迎面扑来,使得阮丽云的脸白了又白,浑身止不住地打颤,她知道事已至此,现在才察觉到,委实有些太晚了。可求生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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