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2 / 2)
动心过,随身携带的香囊中还常带了块刻有十六的木牌,想来或许是那男子留下的信物,她能贴身带着,想必还是深爱着那人,未曾放下的。”
那块牌子……她竟随身携带…怎么会?这听着根本就不像是阮珑玲能做出来的事情。李渚霖面上流露出疑杂,痛苦,惆怅之色……阮家的每一个人,都说阮珑玲爱他,心里有他。可若她当真如此,二人又何至于到如此地步?阮珑玲最会权衡利弊,她若是不想生这个孩子,那小为安当年必然留不住。她绝不会因一时气性,而轻易赌上后半辈子。她态度如此坚定,且还提前喝了助孕饮,那必然是早就计划好了要孩子的。那她为何要生?为何还要瞒着他生呢?此时隔壁的审讯已经结束,薛烬将所有证词全都收录好,连同扬州飞鸽传来的情报,全部递送到了李渚霖面前。李渚霖心中带着疑惑,指尖不停一页页地翻着,眸光在情报上迅速扫着……直到他看到了五年前,她在薰水阁那间成衣店,对着老板娘说出的那句话。“他不是我相公。他只是我未来孩子的爹。”男人瞬间醍醐灌顶!如此,所有的一起都能说得通了!原来阮珑玲竟在一早就做了这样的打算?他心头猛然震动激荡,盯着那几个字迟迟缓不过神来,指尖逐渐蜷紧,将那些证言攥成了纸团,紧而如箭离弦般跨出刑部的大门,撩袍跨马,直直朝阮府奔驰而去……大陀巷,阮府,烟霏阁。此时正房中有些微凌乱,地上还放置了几个不大不小,可提拎在手中携带方便的箱子,箱口大开,里头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眼见收拾得差不多……阮珑玲与阿杏齐心合力了许久,才将箱子合拢锁上。阮珑玲抬手,擦了擦额间沁出来的密汗,“今晚确定能上船么?”阿杏点了点头,“确定。明早船就能开出晏朝,途径湘渚,路过千岛,一个月之后行至佛柔。已经通过黑市传信给福叔,想必到了之后,佛柔的一切就都已打点好。”自那晚后,阮珑玲一直惴惴不安在家中等着,原以为事情会暴露,不晓得哪日,黑骋铁骑的马蹄就会踏平整个阮府,谁知这接连几日以来,却一直风平浪静。不对。不该如此的。就算???李渚霖知道她已经有个孩子,不再愿意娶她了,也绝对不应是这样子的……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让人觉得愈发心焦。这阵等待审判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受,阮珑玲来不及想这事儿到底能不能遮掩过去,只打定了主意是要跑路。既然要跑,就跑得远远的,不能再呆在晏朝。走陆路是没有指望了,毕竟什么良驹,也快不过朝廷的铁蹄。那就只能走水路。一旦驶出远洋公海,任李渚霖有天大的本事也寻不着,找不见。可惜黑市的船要每隔十天才发一次,且船票又太过珍惜,寻常人大多都是提前一个月预定,她手里这几张船票,还是足足添了十三倍的价钱才买到的,一直悬着心脏等到今天,终于能在夜里出发了。阮珑玲是想在临行前和家人道个别,再吃顿团圆饭的。可斜阳渐落,眼瞧着马上就快要到用晚膳的时候了,这一个个的都还没能回来。总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大约不会的。仙客来的事情,阮家商行问心无愧,但凡京兆尹不是只吃干饭不干活的,就绝不会栽诬到阮家头上。至于李渚霖那一桩事,应也不会。若是他要发难,隔天估计就要雷霆震怒了,没得隔了好几日才为难姐弟妹的道理,且姐弟妹几个对此事都知之甚少,更不晓得首辅就是小为安的爹,理应也不会出现什么岔子。只要逃过今天。她就能逃过这一难。此时小为安虎头虎脑跑了进来,拿着手中的蹴鞠晃了晃,甜声道了句,“母亲,这是舒姐姐送给我的离别礼,上头的铃铛还是她亲手挂的呢,我喜欢极了。”瞧见这个糯米团子般的小孩儿,阮珑玲的心都快化了,将儿子拢入怀中,“离别礼都收了?那你与舒姐儿是怎么说的?”小为安歪头眨了眨眼,“我没说要出去好几年。只说要去和母亲巡视庄子小住上几个月,或许近来就不能陪她读书念字了。可是母亲,虽然我也喜欢坐大船,喜欢去看海豚与鲸鱼…可是我也很舍不得离开舅舅和姨姨姨夫,更加舍不得舒姐姐,要是在外面玩很久的话,我会想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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