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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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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你是豪爵勋贵重臣首辅,我是随风拂柳微贱商女,只要你勾勾手指,我就得合该觉得得了天大的便宜,得蒙头屁颠屁颠往上凑?王楚鳞,我就算再嫁,也必要嫁个性子软和好拿捏的夫君,而你…整个晏朝都知你性情暴虐,手段狠辣……再加上又有事关孩子瞒而未报的前尘往事,我躲你都不及,岂会再嫁给你?”“也罢。你贵为首辅,位高权重,岂会在乎我一届商妇是如何想的?如今同你说这些,也迟了……”就像是濒临绝境后发出的最后一声绝唱,现如今开始认清现实,引颈待戮。阮珑玲缓缓将眼眸闭上,泪珠顺着面颊滑落坠落在地,“首辅大人,为安他确是你的嫡亲骨肉。铁证当前,您要抽肠腰斩也好,凌迟车裂也罢,民妇皆无话可说,只是此事从头到尾都是民妇一人所为,您瞧了证词,应当也知我家人都是被瞒在鼓里的。他们都是为安的好舅舅,好姨母,好姨夫……还请大人看在为安的份上,不要迁怒于他的母族亲眷。”阮珑玲打颤发软的双腿终是站不住,身姿一斜,就要滑落跪地磕头求饶。“那孩子连生父是谁都不知,何来什么母族?无父哪儿来的母?无父哪儿来得子?!”李渚霖却跨步上前,伸出臂膀将她的袅袅细腰揽在怀中,及时搀住了她滑落的身躯。“你说你不是骗人生子,方才还说当年是因与我情投意合才有了他。”他俯身凑近,语调低哑,透着霸道蛮横毋庸置疑,“那既是情投意合……这孩子,理应有我一半!”“阮珑玲,你害得我们父子离散整整五年。这五年的舐犊亲深之情,儿孙绕膝之乐,你拿什么还?又如何还得起?”李渚霖抬起指尖,由鬓角触碰至下巴,缓缓滑过她那张仙姿盛颜的脸,望见她含泪震动的眸光,微微发颤的唇瓣…“呵,你想一死了之?倒没那么容易。你能狠得下心让为安四年没有父亲,我却不忍心,让他至此以后没了母亲。你自然是要活着抵罪的,并且是要在我们父子二人眼前,抵罪抵到寿终正寝那一日!你既然做过我的女人,又得幸生了我首辅府的血脉,那自然也不能再嫁给旁人……“为今之计,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只能嫁给我!”李渚霖说罢,定神瞧着她的反应,提起心尖莫名有些紧张,落在她腰间的力道愈发紧了紧,瞪着眼睛恶狠狠威胁了一句,“你嫁,你母族生。不嫁,你母族死!这两条路,你自己挑!”阮珑玲的瞳孔骤然扩散,纤细娇弱的身躯在他的怀中微微发颤,垂落的指尖缓缓抬起,带着讨好与求饶,朝他流光溢彩的锦袍无力拽了拽,虚声道了句,“嫁。民妇嫁。大人,民妇让母族活,民妇再也不敢了…必用此生好好赎罪认过…”听到满意的答案,李渚霖的紧蹙起的眉尖蓦然舒展开来许多,他将怀中之人扶正,直至她全然站立好后,才将臂膀扯回了身后。那丝莫名的自尊又窜上心头,他甚至刻意拿话点了点,“我之所以还愿娶你,全然是看在孩子面上,此事你可明白?”当初的诚意求娶,与现在的威胁迫嫁,完完全全是两码事。时至今日。二人在感情上的高低落差,全然颠翻逆转。面对将一家子性命都攥在指尖的人,阮珑玲虽心凉透彻,却也不得不好生应承着,犹如提线木偶般,将头愈发低了低,“是,大人,民妇明白。”见她如此疏离敬畏,丝毫没有了生气,李渚霖心中蓦然冒出些不爽来。可到底未曾再说什么,毕竟眼下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他站直了身子,朝小为安跑跳而去的方向微抬了抬下巴,眸光温热,“前方带路。”“他已然四岁,也该认祖归宗,见见他的亲生父亲了。”二人一前一后踏出庭院,寻到了正在园中踢蹴鞠的小为安,他正与玩伴们生龙活虎的跑闹着,玩儿得满头大汗…望见他的瞬间,正因他跑得太快,被地上的石头绊了好大一跤,却并未娇气哭闹,腾让一下就爬了起来,连身上的尘灰都忘了拍,就又逐球去了。李渚霖眸光中透露出丝满意。很好。

不愧是他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能看出些骁将之风。正好一局完毕。为安那一队大获全胜,孩子们正在应胜利欢呼雀跃,小为安一眼就瞧见了二人,不等阮珑玲呼唤,就撒丫子奔了过来。他认出了站在阮珑玲身后的男人。心中欢喜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奇怪。烟霏阁乃母亲的私院,除了舅舅阮成峰,就连二姨夫吴纯甫都鲜少踏足,这人为何会蓦然会出现在此处?虽有疑惑,可还是凑上去歪头一笑,甜唤了声,“叔叔。”。“为安, 他…乃母亲心爱之人,是母亲未来相伴到老的郎君,你合该叫一声爹爹的。”母亲竟当真给他找了个爹爹?眼见这个英俊潇洒, 威武不凡的男子, 竟当真要做他的爹爹了?小为安眸光瞬间亮一亮, 可聪慧如他,又微微咂摸出些不对劲来…想起母亲这几日一直在收拾行装, 还说了要带他出门云游四海几年…现在又忽然说寻到了个相伴到老的郎君?小为安暂且没将那声称呼唤出声, 而是面带疑惑询问道“那…那你今夜也要与我们一同出海么?”呵。原来这女人从未熄过想要跑路的心思。李渚霖身周的气压倏然低了低。阮珑玲心头猛然漏跳一拍, 紧张地暗吞了口唾沫,“出…出什么海?今后咱们就在京城,与你爹爹一同过日子。”她立马转移话题,赶忙站到儿子身后,将他往前推了推,略怂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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