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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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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阮珑玲全无欣赏眼前美景的心境。男人牵着她拽入府门之后,并未松开手,只带着她横冲直撞往前行了许久…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执意娶个门户如此低微的女子入门做妻…想来他也顶着许大的压力吧?阮珑玲心中涌上些酸涩,稳住了脚下踉跄的步子,亦步亦趋跟在男人身后,在满院奴婢仆妇抬眉转眼的探查间,将薄背愈发挺了挺,想让自己瞧起来,能更像个大家闺秀的模样。顺国公夫妇所居住的院子,唤为寿安堂。由于这府宅太大,二人行了小半个时辰,才走到了寿安堂的院门外,这次倒无人再拦他们,伺候老夫人的贴身婢女熏紫,将他们牵引到了正堂之上。厅堂十多米高,宽敞高阔,立柱粗重,布局严整,布置典雅,另装点了奇姝盆栽,壁上挂着文豪大家的书法画作,格外文雅无双。厅下置了一张宽敞的金丝楠木的案桌,桌面两侧的官帽椅上,一左一右坐了一对夫妇。右边坐着的正是首辅生父,顺国公李丰渠,他两鬓斑白,面目冷峻,遒劲如崖边古松。左侧坐着的是顺国公夫人贺淑珺,虽因年岁渐长,却保养得宜,瞧得出来年轻是个十足十的美人,面目比起李丰渠要柔和不少。李渚霖敛神,如竹般的身姿上前一步,往前微倾了倾,埋首拱手恭敬异常,闷声道,“父亲,母亲安好。”一侧的阮珑玲稳住心神,亦端芳迎上,微微扭身,双膝曲下,手腕翻转,低头柔声道,“珑玲见过伯父伯母。”空气停滞,落针可闻。顺国公夫妇二人仿若当他们不存在,置若罔闻,默然相对,未让起身。阮珑玲感受到顺国公夫妇的两道眸光,直直落在她身上由上而下扫射审视着,仿佛是要盯出两个窟窿来,她顶着这股威压,不禁双腿微微发颤,额头上沁出密汗来,身姿亦开始倾斜…还是贺淑珺道了句,“罢了,起来吧。”顺国公李丰渠却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根本并未将与儿子并立在一起的女子放在眼里,只垂下眼眸,而是将手中的茶杯盖哐啷一扣,发出一声脆响。“呵,安好?怎么个安好法?你不顾尊长反对,执意将这女人带到寿安堂来显眼,你这哪儿是盼着我安好?你分明是想要将我早点气死!”顺国公夫妇确实是盼着儿子早日成婚,可他们眼中满意的儿媳人选,从始至终都只有张颜芙一人。毕竟论家世,论品性,论才学,论痴情……这京城的诸多贵女中,谁能比张颜芙更合适做首辅之妻?眼见儿子已经松口与富国公府敲定了婚期,二老便趁着离大婚之日还有三月有余,欢欢喜喜去九华山还愿,谁知才爬到半山腰,女儿一纸飞鸽传书过来…说儿子竟又不愿娶张颜芙了?执意要娶个已经生养过的商妇?!李丰渠硬生生被气到心堵郁结,两眼发黑,最后是被山夫抗在肩上,背在担架上,才由九华山下来的,才休息了不到半日,就奔命似得往京城赶。正预备着要去兴师问罪,谁知儿子倒先一步上门了。李丰渠大手一挥,怒喝道,“顺国公的规矩到哪里去了?怎么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任意闯入?来人啊,将这妇人拖下去,拖得越远越好!莫要脏污了我顺国公府的地!”“我看今日谁敢?!”门外的家丁听到传唤,一拥而入,就要将阮珑玲拿下……却被李渚霖那凶恶阴狠的目光劝退,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此时主母贺淑珺微摆了摆手,家丁们又尽数都退了出去。李渚霖上前将阮珑玲护在身后,额间的青筋阴现,紧而再次面对二老拱手,“父亲大人息怒!”“父亲若是心中有气,大可尽数发在我身上,却莫要为难她。此女唤为阮珑玲,我已执意娶她为妻,九日后便拜堂成亲。”李丰渠见儿子如此维护这商妇,愈发震怒,“拜什么堂?成什么亲?若无高堂在座,不叩首拜过父母,我看这整个晏朝,有谁会承认你这门亲事!我今日便明明白白告诉你,你就算再不喜欢颜芙,也好,我随你,你现在就去挑个身家清白的名门闺秀嫁入顺国公府,我也是绝无二话!”“可你若执意娶这卑鄙无耻,心思险恶,妄想攀龙附凤的商女,那就算是我到了入土那一天,她的名字也绝不可能出现在李家族谱之上!咳咳咳……”由于情绪过???于激动,李丰渠一时咳嗽不止,贺淑珺立马起身,帮他轻抚着背部,“莫要动气,好好同孩子说…”顺国公李丰渠驰骋朝堂战过沙场,气势本就万丈擎天,再加上恶意揣摩阮珑玲的用意,对她更加没有什么好脸色,瞧着她好似是那盘丝洞的妖精,勾得清心寡欲的儿子动了痴心,此时只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心思险恶的商女本人,只僵站在李渚霖身后,埋首不语,由于过于委屈与气愤,浑身轻颤个不止。玲珑娘子在扬州也是被人处处捧着的,后来随着家中出了个状元弟弟的,在京城中行走人人也会略给几分薄面,她还从未被如此奚落羞辱过。可以骂她锱铢必较,可以骂她嗜财如命,但是什么卑鄙无耻,心思险恶,妄想攀龙附凤…这些确未曾有过!分明是你家儿子,决意要娶我的!

阮珑玲鼻酸一阵,泪水润湿眼眸,只差夺眶而出。可她也清楚,此时不是分辨的时候,此处更加没有她说话的地方。可她不方便分辨,却另有人张嘴帮她分辨。“父亲大人想错了。并非是她设计勾引,而是儿子巧取豪夺!”李渚霖撩起衣袍,拉着身后的阮珑玲齐齐扑通跪下。他眉头微蹙,脊背挺直,将多日以来打得腹稿,全都缓缓道了出来。“不瞒二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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