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1 / 2)
心碎成泥之后,阮珑玲的情绪也由激愤无比,逐渐慢慢平静了下来,她垂眼觑了那地上的女子一眼…呵,这女子无论从身形相貌,神态声线,都与她别无二般……李渚霖的口味,倒是很固定嘛!李渚霖愈发不安,垂头迅速将中衣的衣带系上,紧而将薄氅迎风一展,将高阔的身形遮住,就要急步上前,“玲儿,你听我解释……”却被阮珑玲冷言喊停,脚步止在了原地。“首辅大人言重了。命妇蒲柳之姿,与大人非亲非故,哪里就当得起大人这一声解释?这门婚事本就是民妇高攀,现在想来已然不妥,七日后的婚事,不如作废也罢!”“玲儿!你就算再生气,也不该说出这般决绝之言来!你我都知,这纸婚约来得何其艰难。”李渚霖脸黑一瞬,又取了桌上的白玉瓷瓶,欲要与她细细道来…“什么婚约不婚约的。大人又不是没有退过婚,再退一次便是。富国公嫡女都配不上您,那民妇,便更配不上了!”就是心知这纸婚约格外艰难,所以被背刺时,才觉得愈发心痛!阮珑玲严防死守,不愿再给他丝毫机会。她微微朝后退了一步,面上神色冷酷中带着麻木,语调中尽是自嘲,寒声道了句,“想来是民妇来得不巧,方才坏了首辅大人的好事。民妇这就告退,大人大可继续尽兴!”说罢。阮珑玲头也不回,径自扭身愤然离开了庭院。李渚霖二话不说,立即就要跨步去追,谁知脚下的步子一滞,那薰儿竟直直上前死死抱住了他的双腿,仰起那张泪流满面,肖像阮珑玲的脸,哭求道,“她既然已与大人决裂,大人凭何还要去追?莫非大人还想娶她么?如此凶悍善妒之人,岂能担得起顺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之位?”只要李渚霖愿,自荐枕席的女子必会如过江之鲤。而澜翠苑中的诸多姬妾,更以为自己近水楼台,几乎伸手就可摘星月了,尤其是贴身伺候的紫薰,只需朝前再走一步,便能尽享这泼天富贵,得无限尊荣。薰儿从未奢望过做首辅正妻,可也盼着能做个侍妾,并不希望他娶一个全然能左右心绪的女子。“莫说大人从未碰过奴婢,可就算是有,她也该有容人的肚量才是,岂能因如此小事就咆哮君夫?大人若娶了她这般妇徳有失之人,今后后宅岂能安宁?大人,您务必三思啊!”方才薰儿的言语越描越黑,明显是意欲将二人间的裂缝越撕越大。李渚霖心中本就已经非常不爽,眼见她竟还敢阻拦,当下运气将袖摆一扇,薰儿就被股力道直接拂飞,整个人撞在墙上,嘴角吣出鲜血来…“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置喙未来当家主母?原是瞧你尚算得上安分,又出身药王谷通几分医理之术,才能容许你做了澜翠苑的掌事女使,可现下瞧着,你并非是个能为上主解忧之人,既如此,倒也不必留在苑中了!云风,将此女拖走轰出府中,立即发配边疆去做医女!”在澜翠苑做惯了人上人,过惯了金尊玉贵的日子,哪会儿愿去苦寒之地吃苦,深入戍边军营看护伤军?薰儿只觉晴天霹雳,声声哭喊着求饶,只道再也不敢了,却被黑骋铁骑捂了嘴,发出呜咽声被拖了出去。这头。夜风卷起落叶,在半空中打了几个旋儿,本就无人宽阔的大陀巷愈发冷寂萧条,将那个瑟瑟走在墙角的单薄身影显得愈发落寞。阮珑玲莽着头,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了澜翠苑,可就像是一口气接不上来,心头的悲意愈发浓烈,脚步也逐渐变缓。她瘪了瘪嘴,鼻头一酸险些就要落泪,可又觉得那个男人不值她哭,只仰头望着满天璀璨的星辰,眨巴眨巴眼睛,就要将眸框中的泪水忍下去。这门婚事理应是黄了。就在她想着应当如何与小为安解释之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玲儿,我与那婢女并非你想的那样…”阮珑玲闻言紧蹙起眉头,双手捂住了耳朵,脚下的步子如生风般跑了起来,却撞上了个宽阔的胸膛,被男人紧紧箍抱在了怀中。她岂是那般甘愿受制于人的柔弱娘子?扭动着身躯强烈反抗着,用尽全力推开男人未果之后,便握拳不断捶打着身前的男人,低声叫嚷着,“混蛋!你分明已有那么多妾室,还来招惹我做什么?真真比刘成济都不如!你放开我,我不听!放开我!”阮珑玲说起狠话来是什么样子,李渚霖早在离开扬州时就已经领教过了。那些恶言恶语说出来,不亚于将人油煎火烹,刨心剔骨。
他不愿再听。直直俯身,指尖插入发髻,紧按住她的头颅,用薄唇去堵她的嘴……“你抱我做什么?去抱那些你豢养的莺莺燕燕啊!欺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你算什么正人君子?还堂堂首辅呢,简直比山匪强盗还蛮横!”“你放开!放……唔……开……额…”阮珑玲正恶声恶气恼火叫嚣着,樱红的唇就被人封住。她没想到男人会在此时用这一招,瞳孔微扩,眸光剧烈震动了起来,下意识别过头,就想要躲过他的侵略。该死的男人!恶心!他这张嘴,刚才或许正游离在别人身上,现在却用来亲她?想到此处,阮珑玲愈发反感,可任由她如何抵死反抗,终究抵不过男人这股蛮横的力道,她心中恼怒更甚,干脆狠狠朝男人的舌尖咬了一口!“嘶……”可一口委实咬得不轻,男人果然吃痛,动作立即停止了下来,由唇边沁出几丝殷红的鲜血,在暗夜下显得格外寒森。李渚霖委实也被激得有些气急败坏,眼周骤紧,眸光忿忿望着眼前正狂怒着的女人,“莫不是我对你娇宠太过,才纵得你如此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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