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 / 3)
杨君苏一看旁边台子都搭好了,还设了个专座, 她镇定自若地走过去,往椅子上一坐, 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葛红生宁雷等人, 拿起铁皮喇叭问道:“台下站着的是何人?有什么问题要交代,坦白从宽, 隐瞒从严。”葛红生宁雷:“……”围观群众:“……”大家以杨君苏为圆心, 把现成围成了一个圆,小圆外面套个大圆, 一圈圈地这么围了起来。宁雷反应过来, 大声喊道:“杨君苏,那椅子是你该坐的吗?”她应该站在台上被批判才对。杨君苏一挑眉:“怎么,我们四分场的骑子, 我坐不得?你叫宁雷是吧,你显然没有客随主便的意识。宁雷同志, 你今年几岁了?爸妈还在吗?你家是什么阶级?”宁雷:“……”众人嗤嗤笑了起来, 听杨同志说话就是有意思。杨君苏又看向葛红生, 问道:“葛同志, 你记得中央60年代制定的《农业六十条》规定吗?也简称《六十条》。”葛红生一脸懵。杨君苏面带微笑, 耐心地解释道:“《六十条》规定, 出售农产品不算违法,也就是说,我们合作社是完全合乎法律法规的。投机倒把,那是个指私人买卖,我们这是无产阶级集体产业。举报的人说我搞资本主义,你说他们懂什么是资本主义什么是社会主义吗?”葛红生终于找到话说了:“你带着社员私下里卖凉席,你们的职工还卖草砖给砖厂,这就是搞资本主义。今天我们就是为此事来的。”杨君苏掷地有声地说道:“领袖最高指示里都说了,我们要以粮为纲全面发展,争取以农为主,多种产业共同发展。马克思也说了,社会主义是允许发展经济的。葛同志,宁同志。种地不上粪,等于瞎胡混;搞革命不学理论,你们算什么革委会。你们对得起领袖的教导吗?对得起革命导师马克思的熏陶吗?对得起人民群众的重托吗?”杨君苏连着三句质问,像三记重锤似的,重重地砸在两人头上。葛红生和宁雷面面相觑,这跟他们以往的批判会不一样啊?怎么他们还没开始,就被对方先批上了?杨君苏的发言引得众人大声叫好,现场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躲在人群中的杨利民和叶香云同时松了一口气。他们的闺女就是厉害,瞧瞧这气势。杨盼也在周义良他们中间,周义良的哥们是被拉来助威的,他们本来只是看在周义良的面上来帮个忙,如今一看杨君苏这发言这气势,一个个眼睛发亮,不停地拍手叫好。被老金拉到一边的贺新华听着杨君苏的发言,心里松了一口气道:“挺好的,恶人自有恶人磨。”老金:“……”你就不怕我把话传出去?林玲玲和白玉凤却是满心失望,还以为这帮人能杀杀杨君苏的威风呢?怎么连革委会的人都奈何不了杨君苏?真是奇了。葛红生和宁雷被杨君苏问懵片刻后,很快就反应过来。宁雷把自己能想到的罪名全部安在杨君苏头上:“杨君苏,你就是搞生产挂帅,搞物质刺激,你只专不红,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新干部。”杨君苏面带微笑:“我只专不红?我家三代都是农场工人,根正苗红。就像秋天的高粱从穗到杆到根,都是红的。倒是宁雷同志你,你红吗?我听群众反应,你上学时是个小混混,看毒草书籍,对女同学吹流氓口哨。你老实交代,你当年都干了些什么?现在还有没有在进行?你进革委会是什么目的?”宁雷:“……”怎么感觉被审的是他?葛红生赶紧替自己的手下说话:“杨同志,你说的那是宁雷很久以前的事,他那时年纪小比较调皮,做了一些无伤大雅的事,现在全改好了,他现在思想觉悟很高,完全是个革命青年。”杨君苏严肃地说道:“葛同志,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说是无伤大雅?俗话说得好,小时偷针,长大偷金;少年吹口哨,长大耍流氓。大事就是从小事累积的,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革命委员会是什么地方?那是无比神圣的地方,岂能容许宁雷这种人玷污?”李卫红紧跟着杨君苏的话说道:“杨姐说得对,宁雷连《六十条》都记不住,对领袖的思想领悟不深,他的本质就是小混混小流氓。这种人不配当革命青年?一定要把他剔除出革命队伍。”小路也高声附和:“对对,把他剔除出去。”在场的人齐声高呼。宁雷和葛红生看了下面的喽啰一眼,这些喽啰们也赶紧出声反对。双方比着喊口号,比谁的声音大。现场气氛混乱热闹。叶香云和杨利民吓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杨盼被周义良的一帮兄弟团团保护住。华梅也吓得心砰砰直跳,她想上前安慰杨君苏几句,可是根本挤不进去。林玲玲也吓得不行,她尽量站远些,生怕局势失控殃及到自己。贺新华他们虽然站在外圈,但一直及时关注着情况,万一双方有武力冲突,他们必须得及时制止。在这场纷乱当中,杨君苏仍然稳坐钓鱼台,镇定自若。不说华梅贺新华老金老郭他们服气,就连白玉凤也不得不服。人家杨君苏连这种大场面都不惧,还能怕他们?她当时还是太年轻了。转念一想,其实她跟杨君苏有什么仇什么怨,两人之前都不认识,还不是因为朱红莲,问题是朱红莲这人也不值得结交啊。白玉凤的心情就很复杂,有悔有悟。围观的众人心思各异,革委会的那帮喽啰们一看杨君苏不好对付,他们把肚子里的存货全拿出来了。有人喊:“‘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1。’杨君苏,你遭人恨,就得深刻反省。”李卫红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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