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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白川集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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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会议室出门之后,周知彦没有回办公室,随便拣了台没关的公共电脑,登上了账号。不是他自己的账号。不是任何一个人的。个人信息涉及到公民隐私,即使身为警员,也不是心血来潮想看就能看。因此每个警员登陆自己账号后的一切行动,后台都有迹可循。至于会不会真的有人循,又是为了什么而循,周知彦不清楚。但最好还是不要冒险。从两年之前开始,为着那件“不宜为外人所知”的事件,周知彦需要开启自己的调查。于是使用了一些,怎么说,“非常规手段”,另搞了一个账号。所有不想以“周知彦”名义留下记录的活动,他都会在这个新账号上进行。幸好此刻夜深,该回家的早就回家,该值班的该补觉的也都在自己该呆的地方,没有人在公共区闲逛。他在电脑边坐下,打开人口信息管理系统,在姓名一栏,首先敲下了“岑少艾”三个字。“岑”不是张王李赵那样的大姓,但绝对不罕见。“少艾”亦非格外另类、独辟蹊径。是以按下回车后,经过一分钟慢慢吞吞的加载,许许多多的条目逐渐跳出,每一条都代表一个人。随着年龄地区等筛选条件的添加,剩余的条目一点一点逐渐减少,范围越缩越小,最后干脆变成0了。查无此人。周知彦疑心是不是哪个环节有遗漏。岑少艾是贺川、或者说白川医学机构的病人,并不意味她一定就是扬城本地人乃至周边地区的吧?或许是他考虑不周了。周知彦倒回一开始的状态,重新检索,甚至选择了古朴笨拙的方法——一条一条手动筛查。还是没有一条能和他的这位“岑少艾”对得上号。周知彦怀疑是他选择的字不正确。不同于贺川有名片,白纸黑字写得清楚,岑少艾的名字是从贺川口中听来的,他擅自以为的写法,不一定是真的写法。于是周知彦又尝试了其他同音字。仍然没有结果。某种程度也在周知彦的预料之中。岑少艾从没说过她自己叫这个名字,顶多只是没有否认罢了。从头到尾只有贺川的一面之词,可信度无法保证。可这是周知彦手头唯一有关岑少艾的信息,如果这条都无法仰赖,那……不是完全没有方法,可以等一会儿再试。周知彦接着打下贺川的名字。这一次他找到了想找的人。

贺川的父母那一栏全无信息,系统显示从小就在福利院长大。值得注意的是,那家福利院是由白川基金会赞助的。除了基本户籍信息之外,周知彦还找到另外一些颇引人注意的事实。18岁离开福利院的管辖范围后,他又依靠白川集团的助学金读完大学。此后无论是出国还是实习,均离不开白川集团的影子。毋宁说,他最终进入白川医学中心就职,是相当顺理成章的事。既然哪里都摆脱不了白川集团的影子,周知彦顺水推舟,继续查找白川相关的资料。白川集团在扬城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仅因为它下属的医疗中心是扬城最高档的私立医院,拥有市中心区域非常醒目的一栋楼。或者说,白川集团的涉猎范围,并不仅限于一个医院,更有包括地产实业文娱在内的诸多产业。扬城人民日常生活接触到的许多非政府机构,名称前都有“白川”二字的冠名。要不是政府部门企业没有办法插手,只怕哪一天警局前的“扬城”都得替换成“白川”。自然,这是众人私下胡乱说闹的玩笑话,不必太当真。但白川集团在扬城的影响力,可见一斑。白川集团并非自古便有。发展崛起壮大,不过近三十余年的事。创始人壬昌世也算个传奇人物。他的具体年龄没人说得清楚——身份证上当然有出生年月日,但许多人都信誓旦旦,说那是编造的,是他在扬城大展拳脚之前,办理身份证时现捏造的。当然不至于太离谱,指着四十岁的人说是青少年,两三岁的差距却是不好看出。是的,他的户籍信息,是在来到扬城之后才登记的。之前的三十年,他一直生活在北美,至于是在那里出生,还是幼时被带过去的,就不得而知了。壬昌世前三十年在北美的经历是一团谜。受国际形势和各种因素的影响,他回来之初,也不便查证。只能确保他不是通缉犯,且履历清白,没有什么重大刑事案底。普通民众讨论起他的背景时,总会带上一句“至少看上去没有问题”,再佐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再往深里挖掘,问他们有没有能证实这种说法的依据,十个人有九个都会耸肩摊手:“那还能留下把柄,等着叫人抓吗?”剩下一个则会老神在在:“你们现在年轻一代是都不清楚了,我们那辈人谁不知道啊,壬昌世肯定是在国外惹了什么事。不然那时候大家都穷,他那么些钱都是从哪来的?”官方说法,即白川集团的发展历程介绍中,这些钱是壬昌世在国外“投资所得”。至于信不信,就全看个人了。于是三十多年前,三十岁——姑且以他身份证上的年龄为准——的壬昌世携一笔巨款来到扬城,开始了他高调且低调的创业生涯。高调,是高调在扬城人无人不晓的白川集团和创始人壬昌世;而低调,则低调在壬昌世最近十几年几乎没怎么出现在公共场合中。眼下网络上流传的照片,多为四十多岁将近五十的壬昌世,看起来仍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气质成熟稳重,有不惑之年的气度,却丝毫不显老态。因此有一种说法,认为壬昌世是个极度在乎外表的自恋狂,无法容忍别人看见自己日渐变老皮肤松弛的一面,因此才深居简出,远离公众视线。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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