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1 / 3)
施玉儿和白陌都是狼狈至极,她的身子颤抖着, 哭道:“沈临川这个骗子……”分明说好两人要在一起,却将她先送了出来, 如今他埋伏在营州的人也尽数暴露, 他该怎么办……白陌擦了一把脸,将她从地上拉起, 沉声道:“我知晓你难过,可此时并不是伤怀的时候, 只有你带着孩子好好回到太原才不辜负沈相的一番苦心。”他们并没有修整的时间, 白陌入城后便即刻雇了一队人马快马加鞭往太原而去。施玉儿一直到上马车后都还是一副失神的模样,她的脑中还回响着上官翼说的话, 因为她的缘故, 瘸子没了, 卫一现在或许也凶多吉少,甚至沈临川……她在想,是不是她从一开始便做错了,她不该来这个地方。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滑下,施玉儿掀开车帘往后望去, 又垂眸看自己被擦伤了的手掌, 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大雪压枝梅吐蕊。南沧一行人已经开始赶往营州,快马加鞭, 日夜不停。营州官员尸位素餐, 周围又遍布上官家的人, 封城的消息甚至是在卫三到了京中后才传出。南沧骑着烈马, 铠甲上倒影着雪光, 沈望渊也将马鞭挥的作响,上官清嘉和上官如被绑了手脚丢在马上,一路随着颠簸。他们要用上官清嘉与上官如做交换以备施玉儿落在了上官翼手中的可能性,上官家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这是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的事情。可秦郭二家的一些罪证与上官家私藏的账本却又都吻合,再加上一些受罪人的证词,就连朝堂上那些上官家的党羽也都哑了声,众人都眼睁睁见着这么一个世家大族一夕之间毁于一旦。沈望渊拼了命般抽打着马腹,与一随从共乘一骑的老神医被颠的分不清南北,最后索性晕了过去。他们已经走了一夜,最多一天一夜,他们便可到营州。沈望渊只要一想起来大哥受了这么多的苦楚,想到嫂嫂还一个弱女子还要经受这么多的苦难便恨不能将上官家的人千刀万剐,都是他们惹出来的祸,害了这么多人,一直到如今强弩之末也不安分。他大喘着气,寒气便夹着雪花呼啸而进嗓间,却不能将滚烫的心肺浇冷半分。上官清嘉与上官如面上满是脏污,显然是还不能接受从云端之上落下的如此之大的反差,待到军队修整之时,上官清嘉不断撞着马车车壁,一直等到沈望渊掀开车帘,又发出呜呜的声音。沈望渊的面上满是冷肃,他将上官清嘉与上官如嘴里的布扯开,冷声道:“有什么话想说?”“望渊哥哥、望渊哥哥,你要带我与长姐去哪?”上官如已经被吓到说不出话来,上官清嘉含着泪问道:“我父亲呢?你为何要如此待我们?”“你父亲已经入天牢,我要用你们去换我嫂嫂回来,”沈望渊抿了抿唇,递给她们一碗热汤,“你们是上官翼的亲侄女,亦是之后上官家能够活下来的最后两个嫡支,他定然不会坐视不管。”“此、此言何意……”上官清嘉有些怔愣,“拿我和长姐去换你嫂嫂,我父亲入狱……”她喃喃间终于将一切都反应过来,大哭道:“我不信,你不要与我玩笑,我要见我父亲母亲!”沈望渊并未理会她,任由她大哭着,将车帘重新合上。他不会怜惜这一对姐妹,上官翼也不会因为怜惜而放过他的嫂嫂,也不会放过他的兄长。雪花飘落在冷硬的盔甲之上,前方路途一片暗,今夜无月,修整的士兵都在以极快的速度填饱肚子,不敢有丝毫耽搁。南沧默默走到他的身边,递给他一块肉干,安慰他道:“不要多想,营州还有人,沈相他会等到我们过去的。”虽说是在宽慰着沈望渊,南沧眉间的愁绪与担忧却并不比他少,他揉了揉自己的眉间,听着上官清嘉的哭声便更觉得心烦意乱。上官翼不好对付,而如今封城,他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更是旁人不敢想象的。那些蛀虫般的官员都死不足惜,可营州还有那么多的老百姓,南沧真的怕那个疯子最后就算死也要拉上一整城的人为他陪葬。“去把她们的嘴堵上吧,”南沧叹了口气,问道:“上官翼并无子女,或许他就是一个冷性之人,她们真的能起什么作用么?”“能,”沈望渊又翻身上马,只剩声音浅浅传来,“他应该不希望从此上官家再无血脉延续。”施玉儿在路上浑浑噩噩走了好几日,一直到入太原时,她看见守在城门处的人,心口一酸,捂着面不知该如何是好。沈母憔悴了许多,正和沈父一起在城门处接她,见到马车驶来,沈母便往前走了两步,面上满是焦急。施玉儿却心中生了怯,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当时偷跑出来便已经做错了事,如今她又有何颜面再见沈母。“玉儿,”沈母踩着高脚凳上马车来接她,当看见她消瘦的模样时,眼眶里的泪便再也止不住的落下来,“好孩子,快跟伯母回家。”施玉儿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伯母,对不起……”“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沈母想说的话很多,最后只吐出一句,“孩子,你受苦了。”雾莲也红着眼眶站在车下,在见到她时擦着眼泪喊了声‘姑娘。’被几人簇拥着,施玉儿原先在心中不太真实的叫做‘家’的感觉也渐渐清晰起来,她的眸里满是泪水,几乎看不清眼前路,上了沈府的马车之后忍不住抱着沈母嚎啕大哭。她一个劲的认着错,她怪自己太幼稚太可笑,最后拖累了这么多人,还害的关心自己的人如此担忧。沈母只拍着她的肩,默默擦着泪,她接到卫三消息时便派人日日守在入太原的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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