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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H)(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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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母亲走后,韶声终于忍不住,伏在迎枕上,哭出了声音。她不敢放声哭,只能发出一串串微弱的呜咽。泪水将枕头湿透了。韶声发狠地抓起枕面上绣着的团花,想将这碍事的东西扔出去。还想把屋里的摆设全部砸烂。但她更不敢。只敢背着人,揪着锦缎的褥子撒气。至于威胁家里,绝食或是绞了头发做尼姑,那更是做不出来。家里长辈的手段,对付她一个闺阁小姐绰绰有余。若是真闹到不堪的地步,她不仅白遭一趟罪,还要受另外的惩戒。或许是顾氏怜惜女儿。第二日,她遣人给韶声送了一匣子金银,并捎话:“叫小姐拿着,上街走走,可以买些玩意。”“替我谢谢母亲。”韶声接过,随手将匣子放在桌上。她恹恹地翻着早就看过许多遍的话本,眼睛仍然是红肿着的。紫瑛劝:“小姐,还是听夫人的,上街走走吧。既然老爷已经定下了亲事,不日就要交换庚帖,定下日子,等提亲的人上门,小姐就该准备嫁妆了,到那时忙起来,小姐能出去的机会便少了。”韶声不应。紫瑛换了些开心事讲:“上街散散心也好啊。小姐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时兴的料子,再做几身衣服,或是买些时兴的首饰搭配。”这些都是韶声平日里最爱做的事情。可她做的这些好看衣裳,一次都没穿出去过。她不敢。她只敢偶尔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带些首饰,自己给自己欣赏。衣裳好看,她知道自己不配,穿了徒惹人笑话。她不要再喜欢好看衣裳了。韶声闭上眼:“好,去城南。”城南有人比她更倒霉,更惨!说到城南的院子里。齐朔有了小厮元宝照顾起居,生活好了许多。他将画纸铺在院中树下,闲适地作画。身上仍穿着上次见韶声的那件青衫。韶声刚下马车,进了门,便看见这一幕。她却又红了眼眶。韶声记起上回,齐朔也是穿着这件青衫,倚靠在窗前。在她看来,他强撑着挺直了脊背,落魄却是怎么都掩不住。他怎么敢!他不是罪臣之后,死里逃生吗?他怎么敢过得这么好!愤怒使她口不择言:“还有心思在这里作画?你自诩聪明,就没想过,我养不了你几天了?你这样一个已死之人,不自寻后路,还在这里作画?”韶声将齐朔的画作,连同石桌上的笔墨,一把统统推到了地上。砚台上残留着不少未干的青墨,摔到地上,溅出来,洒得二人衣摆上,到处是墨渍。齐朔的脸上,也沾上了几颗细小的墨点。他用帕子细细地擦过,这才起身,微微蹙起眉头:“小姐这是何意?”韶声突然的发作,令他不悦。但他除了皱眉,美貌的脸上只是一副疏离有礼的样子,没有什么别的表示,称得上十分克制。“你不是聪明吗?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你怎么不知道我要出阁了,嫁给我父亲的同窗,吏部的要员?等我出嫁了,你早晚被朝廷发现!”韶声大吼。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沙哑的哭腔。齐朔捡起地上的纸笔:“是令尊为你许的人家?年长些的男子大多稳重,确实更合适你。”面容露出几分认真,显出一种冰冷锋利的美丽来。什么年长的人更适合?他分明是说,她只配嫁给老头子!话语如同尖刀一般,深深戳在韶声原先的伤口上,将里面尚未愈合的血肉,全都翻搅起来。韶声已经无力反驳他了。他瞧不上自己,甚至不觉得有别的年轻郎君瞧得上自己。遇见何泽生的情形,虽当时二人并未如何深入交谈,但仍像走马灯一样不断闪回在她的脑海中。不过区区几句寒暄,她就知道了何公子对她好!她却没机会嫁给何公子了!世道怎么这样不公!韶声心中又浮现梅允慈激她说的话,说她还未识男女欢情,便给要老头子守着了,又说像她这样的蠢人,不管嫁给谁,都不讨喜,在此事上都会敷衍她。没人会对她好,没人爱她,没人亲近她,自然没人能予她鱼水之乐。如何不能?她看过紫瑛从书局买错的春宫图册,已经知道了什么是男女欢情。她不能嫁给对她好的何公子。但一定能有人亲近。强迫人亲近。韶声从未有过今天这样的冲动。齐朔嘲笑她如何?看不起她又如何?落在她这个讨人嫌的废物手里,总归是要受她的折辱!他不是想做相公吗?那今日便成全他!她讨人嫌如何?要给与父亲同龄的夫婿守着又如何?她总归是能让齐朔亲近她,强迫来的亲近,难道不算亲近吗?她看过图册,她会的。韶声抓住齐朔的手臂,把他拉进了房。紫瑛与元宝被关在了房门外。韶声将齐朔推到在床上,用全身的重量压在他的腿上,不让他乱动。雪白的脸蛋因着不知是心慌,还是羞恼的缘故,涨得通红。这是她第一回做这种事,她知道这是大逆不道。全身都慌得发颤。压着齐朔的大腿根在颤,撑起她小姐气势的脊背,也在颤。颤颤的双手,哆哆嗦嗦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帕子,蒙在齐朔的双眼上。齐朔的眼前骤然失去了光明,但他并不反抗。静静地等着韶声将帕子绑在他脑后。仿佛这一切与他沾不上一丝关系。甚至百无聊赖地在心里数着数,数韶声还要几次,才能将帕子的活结打好系紧。终于绑好了帕子,韶声咬住嘴唇,犹豫地将手伸向衣襟下的绳扣。怕什么,他又看不见!韶声一狠心,一把拉开了外衫,露出被撑得满满的亵衣。韶声一点也不想看。松开亵衣束带时,直接闭上了眼。亵衣凉滑如水,立刻便垂堆在了腰上。两只雪白雪白的胸脯,像两只痴肥的白兔,慢吞吞地跳出来。糜红的花蕾坠在上面,乍一见风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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