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 / 2)
远远看着,人也是被对折起来的。荷香吓一跳:“主子慎言。”陈答应:“已经慎言过了。”主仆二人小声说话,一旁玉素姑姑抬起头来,灿笑:“陈小主别急,等会奴婢就来替小主抻筋骨。”玉素姑姑这话,跟阎王批命似的。陈答应连连摇头:“不必不必,我只是来看看姝姐姐的,我就不必了,我待着挺好的。”“可是……”玉素姑姑迟疑。她从梁公公那得的命令是教姝常在,没提到另一位答应,但姝常在提了要她一起教,她便领命。没想到陈答应不愿意。“我身卑位微,不敢抢了姝姐姐的风头。”为求保命,面子也不要了。姜娴也是人,她也觉得抻筋骨疼,于是道:“万寿节向皇上献礼,陈妹妹有可送之礼吗?”这一问,把陈答应问住了。说来也可气,答应的月例银子才那么点,过节送礼却不能少。姜娴:“向皇上献艺,就不用花银子了。”陈答应咬牙:“……我学!姑姑教我!”选择年会表演才艺,还是大出血让老板本就富裕的家庭锦上添花,出身清贫的两人作出了同样的选择。皇上没召幸倚竹轩,也没看其他入宫的新人,而是到昭阳宫里去安抚贵妃。因为今日送上的密折里,就有关容家的折子。贵妃受宠,安了容家的心,前朝能少许多事。后宫说容贵妃难伺候,其实不全对,有时她是很好哄的。这不,皇上宿在昭阳宫里一日,她明艳的脸庞便有了笑意,翌日特意戴了满头珠翠去建章宫请安,准备耀武扬威。容贵妃恃宠生娇,称病不去请安是常有的事。也就这回想炫耀,才这么积极。结果她刚画好全妆,发型也做好,建章宫那边传话来——皇后娘娘头疾犯了,身体抱恙,免掉今日的请安。贵妃的笑容当场凝固。来传话的宫女福锦极恭敬地说:“皇后娘娘说了,贵妃娘娘自变了天气来也常有个头疼脑热的,正好今日一并休养休养。”容贵妃用缺席请安来示威,皇后没往心里去。她有时甚至觉得不能把人想得那么坏。也许贵妃不是示威,是和她一样不想早起。唉,谁不想放天假呢!于是就有了今日宫女福锦的贴心传话——今日本宫也实在不想起来,甭管真病假病,领导放你们一天假,快活去吧!“……那就替本宫,谢过娘娘的体恤了。”这句话,容贵妃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她这发型可麻烦了!是京中时兴的款式,专门给那些清闲富贵的太太设计的,绾发过程就要大半个时辰,她特意起了个大早,就为给六宫贱婢展示自己的新造型,结果皇后说不用来了,放假了。送走宫女福锦后,容贵妃怒气冲冲地坐下:“皇后总是与本宫过不去,居然摆本宫一道!定是见本宫昨日侍寝,妒火烧心,今日才卧于病榻,起不来床……让六宫去请安,是皇后的本分,她身子这般不好,还不如换本宫来当这个皇后!”昭阳宫被贵妃守得跟铁桶似的,全是自己人。平日在昭阳宫里说话放肆些,已成习惯。宫女秋云垂首附和。而她对面的秋堂则面露不解——娘娘昨日才说,皇后天天要六宫去请安,生怕大家不知她是皇后似的,麻烦得很!今日就换种说法了。她轻声问:“既然不用去建章宫,娘娘可要再睡一会?娘娘昨夜侍寝也辛苦了。”容贵妃却不想睡。她闭了闭眼,想了些借口把后妃唤来作伴,看看她有多漂亮,话到嘴边却是:“把姝常在召过来。”……另一边厢,姜娴也被打乱了计划。她闲不住,一闲就焦虑。于是当摆着一张晚娘脸的秋云来到倚竹轩,说是贵妃娘娘有请时,姜娴便爽快地跟了过去——即使刀山火海在前,打工人也不害怕。
------------ 赴会贵妃传召,常在是不得不去的。除非称病。可好死不死,伴着玉素姑姑同来的,是皇上吩咐过来的丁太医,给姝常在诊平安脉。诊出来的结果,险些让丁太医大跌眼镜,原话是:“沉取不绝,和缓有力。脉贵有神,不易有疾,娘娘身体之康健,是臣从医多年,也难见一回!”闺阁女子闷在屋里,为了在这个只有物理防晒的时代捂出冷白皮,不敢轻易晒太阳。即使不裹小脚,也不兴运动锻炼,像马婉仪这种出身武术世家,擅于骑射的,已是不多见。姜娴敢这么作,也是仗着系统里有美肌丸,不必担心皮肤受日晒变成黝黑粗糙——她打算等和皇上熟稔一点,再打听他的喜好,万一皇上心底有着对健康棕皮的向往呢?话扯远了,拉回来。总之,丁太医对她诊脉的结果,在后宫不是秘密。贵妃肯定知道她特别健康,不能称病拒召。姜娴并不怕,她想了想:“我自己去,枕秋你在昭阳宫外面看着,不要太近,如果听到我大声哭叫,再想办法去请皇上来……请不来也无碍,我受一受就是了,贵妃总不能弄死我。”宫妃是主子,对待主子的手段要体面些。带着宫女去,贵妃随便捏造理由,治她们不敬的罪,发落到慎刑司或者打个半死,姜娴都不一定有本事捞她们出来。官大一级压死人,还不如自己去了。平常罚主子,掌嘴都算很重的刑罚了。姜娴猜想自己要受的皮肉之苦,大抵是面壁、罚跪或者抄书,抄书是最轻的。万一动到杖责或者鞭刑……姜娴觉得可能性不大,即使正一品贵妃有权动刑,传出去也非常不好听,而且她不是无宠的未侍寝常在,好歹是在皇上那挂了号的。但,姜娴多年的职场经验告诉自己,得在事前把最坏结果想好。万一贵妃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呢?即使事后皇上惊怒,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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