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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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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闻言眼泪差点没掉出来。若是宋莲生还在该多好,那样漂亮有学问,性子还极好的孩子就这样没了,别说莲生娘受不了,就连她一个外人想想都心疼。也不知这一家子往后怎么熬!张氏走后不久,宋大夫从屋里出来,望着正晒草药的桃夭欲言又止。桃夭揉揉泛红的眼睛,“我知道阿娘不是有心的,阿娘从前可疼我了。”宋大夫一言不发又回屋去,看着抱着儿子衣裳呜咽不止的妻子老泪纵横。这样下去,迟早拖死孩子!饭后,桃夭拿出赵淑兰托她做的绣活,费了一个多时辰绣好最后一针,把绣品用一块布包好后朝着村北头走去。赵里正是村里最阔的人家,去年刚刚建好的一座二进二出的宅院在村里一众矮屋里格外显眼。桃夭到赵里正院子的时候,赵里正不在家,院子里只剩下正在晒黄豆酱的张氏。张氏见她来了很高兴,连忙招呼着她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坐下,又从屋子里端了一盘前日里闺女送来的点心搁在她面前,看着她脸上的红痕,心疼的眼圈都红了。“我没事儿了。”桃夭笑笑,把包袱里叠的整整齐齐的枕巾拿给她。张氏接过来一看,眼睛都直了,不住赞叹。桃夭这一手绣活真是绝了,尤其是上头的蝴蝶,绣得栩栩如生。长得这么水灵,加上这刺绣的手艺,这要是搁在普通人家待嫁的姑娘,恐怕提亲的人连门槛都踩烂了,什么样的好人家找不到。她越发觉得可惜,“那个陈八两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得为自己多打算打算。”要是他真住到桃夭家里头,那就麻烦大了!寡妇门前本就是非多,谁知道传来传去成什么样。顿了顿,又道:“你要是抹不开面儿,婶儿帮你问。你想找个什么样的,跟婶儿说实话。”桃夭咬着白嫩嫩的指尖,还是那句话,“我不挑,愿意给我做上门女婿就行,要不您看着找找。”张氏知道她是丢不开宋莲生的耶娘,叹息,“你这孩子就是个傻的,能给人做上门女婿的,那能是个好的吗?”桃夭眯着眼睫笑,“万一就捡着一个好的呢。”张氏被她逗笑,把早早准备好的钱塞到她手里,“是是是,说不定就从天上给我们桃夭掉下来一个上门女婿!”从赵里长家里出来后,桃夭数了数钱袋里的钱,盘算着天气逐渐暖和了,过几日上城买两块布回来给耶娘做春衣,最好能说动阿耶再去一趟回春堂找大夫瞧一瞧阿娘的病。既然上城,少不得要把草药也带上。她见时间还早,打算再去山上转转。只是这桃花山就是再大,也经不住她日日来。她在山里转悠了一会儿,没采着什么值钱的草药,倒采了一些蘑菇,也算是收获颇丰,正打算去小河边洗干净再回家,谁知才到山脚下,便瞧见不远处落满粉色花瓣的浅滩上趴着一个身形颀长的人。西斜的日暮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那人躺着的一片水滩里泛着血色的光。流这么多血,不会死了吧?别不要我近了,桃夭才发现那人全是血,发冠应是被水冲散,乌黑的发丝如同水藻一样在血红的溪水里荡来荡去。小半张脸浸在被血染红的浅滩里,另外半张脸被胳膊挡着,看不清楚模样,只瞧着手背上的肌肤很白。她弯腰伸手去探他的鼻息,谁知原本昏迷不醒的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还活着!桃夭惊骇出声,以为他醒了,可只一瞬的功夫,他又趴了回去。伤成这样,竟然还这么警惕,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桃夭吐了几口气,用力将他翻过来,待瞧清楚他的模样愣住了。是个生得极俊美的郎君,看着跟莲生哥哥年龄差不多大。宋大夫从小教她医者要以救死扶伤为天职,断然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她尝试着把男人扶回家去,可他生得高大,再加上昏迷不醒,死沉死沉,她光是把他从河滩上扶起来就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试着挪动一步,好容易扶起来的人跟只泥鳅一样往下滑。她急急忙忙圈住他的腰,却被他带倒,“扑通”一声响,两人一起跌回河滩。昏迷不醒的男人硬生生被她砸醒,“闷哼”一声,撑开眼皮子,漆黑的眼珠子微微转动,有气无力说了句“放肆”,再次晕过去。桃夭赶紧从他胸前爬起来,见他小腹处又有鲜血涌出来,想着凭她的力气人是拖不回去了,得找辆板车来。此刻宁静的小山村的炊烟袅袅升起,未避免被村里人看见这一身的血迹,她背着小竹篓抄小路回家去了。家里。夕阳的最后一点儿余晖消散,出去一下午的桃夭还没回来。

宋大夫想起白天的陈八两,实在有些不放心,要去寻人。才出院子,就见桃夭浑身失血的小跑回来。宋大夫大骇,“你受伤了?”桃夭忙道;“不是我,我待会儿再回来跟您说。”不等宋大夫说话,她推了小推车又抄小路往河边去了。一刻钟以后,浑身裹满杂草的桃夭终于推着板车到家。宋大夫看着板车上血淋淋的男子震惊不已:“这谁啊?”腿肚子都在打颤的桃夭摇摇头,“不认识,从河边捡来的,受了很重的伤,阿耶你快看看!”宋大夫看着不知摔了多少跤才把人拉回来的桃夭,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眼下都这个境地了,她不担心自己,还有心情捡人。她为人太过老实善良,等他不在了,没人看着点可怎么办?桃夭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问:“阿娘好点没有?”边说边往南屋走。宋大夫想起屋里的东西还没收拾,赶紧追上去,奈何已经来不及了!桃夭仰着脸呆望着悬在房梁上的一根麻绳,又看看脖子上套着一根麻绳,昏昏欲睡的莲生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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