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 / 2)
桃夭才出院子,家里那只早起的鸡围着她“咯咯”叫个不停。她一边喂鸡一边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若还不明白,她就是个傻的。他刚才说什么来着,不确定娶哪一个?可见还不只一个姑娘要嫁给他。是了,像先生这样举世无双的人物,定然是有很多女子喜欢。听阿娘说从前莲生哥哥在长安读书时,就有一些官家小姐想要招他做赘婿人总是要散的。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看到院子里孤孤单单的鸡,心想要不再养多几只鸡吧。喂完鸡后,她在那儿侍弄美人蕉的时候又忍不住想,还是再去张婶家里讨一条小狗来,这样家里也热闹些。她想着想着,眼泪不由自主从眼眶里滑落,一滴一滴掉在花圃里的草尖上。他这人怎么这样,昨夜咬了她还不够,今早便同她说要回去成婚了。既如此,那她那日写和离书他为何又不高兴,她还以为他舍不得她。“你在作甚么?”不知何时出现的宋大夫突然出声。桃夭吓了一跳,连忙擦干眼泪,不等说话,宋大夫皱眉,“你哭了?”桃夭往南屋看了一眼,见莲生娘没有出来,指了指后院,表示去那里谈。宋大夫怎么都觉得她不对劲,也不多问,与她去了后院那丛苍翠的竹林前。宋大夫心急,正要开口,见她白嫩的脖颈处多了一圈齿痕,这也就罢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连耳后都留了痕迹。他老脸一红,偏过脸去,不好再问。谢先生瞧着挺斯文一个人,怎么这样!桃夭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委屈道:“先生他要走了。”宋大夫惊讶,“他同你说的?几时走?他要带你走吗?”他一连串问了许多问题,桃夭也不知先回答哪一个,只好道:“他说他家里已经定下妻子,要回去娶亲了。”宋大夫一听就怒了。既要回去娶妻,那还与她……可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黑着一张脸不作声。桃夭忙道:“他走就由他走,我就是怕阿娘到时候着急。”一说到莲生娘,满腔愤怒的宋大夫又冷静下来。不管怎么说,他人在这里,莲生娘病就好了。若是他走了,也不知莲生娘会怎样。两个人一时想不出好办法,对着竹林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直到莲生娘在院子里叫人才回去。莲生娘并没有瞧出又什么不妥,只是惊讶桃夭竟起这么早。桃夭贯会粉饰太平,冲她笑笑,“睡不着。”莲生娘眼尖,一下就瞧见她脖颈处的吻痕跟齿印,心里想着毕竟是年轻,都折腾成这样还这么精神。算了算,成婚一个多月了,也该有消息了。原本想问一问,可又怕吓着她,便按捺下来去做饭了。早饭摆好,不等桃夭去叫人,谢珩自己就从屋子里出来。他昨夜熬了半夜,今日瞧着精神也不大好。莲生娘见状,走过去悄声道:“虽是新婚,也要节制些,你瞧瞧你把你媳妇儿折腾成那样,她待会儿还怎么出去见人?”谢珩下意识望向桃夭,她已经如同往常一样打了水过来给他洗漱。她瞧着与平常并无不同,甚至还冲他笑笑。谢珩的目光落在她脖颈处,想起昨夜,喉咙发紧,喉结不自觉地滑动,想要与她说话,她搁下水去帮着摆早饭去了。早饭时她仍是同平日里一样,与宋大夫与莲生娘有说有笑,丝毫瞧不出有任何伤心之处,几次看她,她要么在吃饭,要么笑眯眯地望向他。反倒是谢珩的心里倒像是憋了一口气似的,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饭后,她去了书房。谢珩见状也跟了进去,见她将之前放好的钱抬了出来,开始在那儿数钱。他问:“这是要做什么?”她道:“这两日天我打算去城里看一看铺子。”也不知城里的租金贵不贵,她先心里有个底,到时候再做打算。“你要去开绣庄?”谢珩皱眉。她点点头,冲他腼腆一笑,“总不能坐吃山空啊。”
谢珩被她一句话噎得如哽在喉。她不会伤心,那是最好不过,也免得他心中愧疚,放心不下。桃夭这时已经数好钱,又重新放回去,走到书案前问谢珩,“先生要我绣的扇面可有了?”谢珩抬眸看她一眼,搁下手里的书,“不急。”她“嗯”了一声,拿出未绣完的团扇来。今儿天好,夏日的光从后窗处的绿茵间透进来在屋子里洒了一层浅浅的光。她在那团光晕里安静地坐着,白皙的面皮被光照得有些透明。他望了她数眼,她连眼皮子都没抬过,也没有同从前一样总是缠着他说话,或是非要挨着他坐下。安静乖巧,亦如初见时那样。也不知是不是外头树上此起彼伏的知了声太吵,吵得谢珩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烦躁的扶着额头。这时后窗传来几个小孩子说话的声音。后院是连着后山的,时常会有村里的孩子经过。桃夭也听见了,搁下手中的团扇开了窗,屋外的阳光倾数洒进屋子里,晒得人暖洋洋。她招呼几个小孩过来,每个人给了一枚铜板,指着外头绿茵如盖的参天大树,笑道:“把那树上的知了沾下来!”几个孩子收了钱,各个欢天喜地去沾知了。她这时回过头来,见谢珩正望着自己,笑,“一会儿就不吵了。”谢珩“嗯”了一声,又拿起书来看,见她仍坐在那儿安静地飞针走线,心里不知为何觉得格外安心。正在这时,有人在外头敲窗子。谢珩以为是那群孩子回来了。谁知她一开窗,一眉清目秀的少年正站在窗外,一见着她便笑了。正是长生。正要说话的长生的视线在桃夭脖颈处停留一瞬,眸光冷冷望向正坐在桌前看书的谢珩。桃夭并未在意,问:“你怎么来了,今日不去县学?”长生在县学读书,按道理这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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