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 / 2)
只要有这个信念,她就能一直活得好好的。至于阿耶,只要阿娘没事,他自然也很好。张氏实话实说:“不管怎么说,他来这一回,你耶娘总是比从前好。”桃夭也这样想。张氏问:“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桃夭抬起一张绯红如朝阳的面颊,“我打算去城里看看铺子。”“我说的不是这个!”张氏担心她想不开,“那你以后还成不成婚?”“我为何不成婚?”桃夭逗弄着躺在她脚背上晒太阳的小白,“只是他才走,我就要去找下家,总有些不合适。等我开了铺子有了钱再做打算。”张氏想着也是这个道理,语重心长道:“这次无论如何要找个知根知底的,不能就这么走了的!”生得再好留不住又有什么用,不如找一个普通些的,安安稳稳过一生才是真。桃夭也觉得是这样。若是再找一个这样的跑了,那她流的眼泪都要灌满后山那条河。可仔细一想却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像先生那样的人物天底下又有多少个。就算有,她也不敢再招来做赘婿。太难哄了!张氏见她神情蔫蔫,知道她一时没缓过劲来,安慰她,“你也别多想,等你兰子姐姐从金陵回来,再让她帮你找个好的。”桃夭乖巧点头,“好。”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关于房子上梁的事儿,张氏见时辰不早起身告辞。临走前,她问:“和离书他签了没?若是签了我带回去叫你大叔给你摁手印。免得再影响你下次成婚。”桃夭这才想起和离书忘记写了,忙道:“那等我写了再拿过去。”张氏前脚一走,桃夭立刻就回书房找来纸写和离书。上次因为不会写,后来她曾偷偷查阅过。这一次她一气呵成,片刻的功夫便写好。和离书同婚书一样,都是一式两份。她签下自己的名字,盯着空出来的那个位置看了一会儿,从箱笼里取出婚书与那封和离书并排放在一块做了对比,取出印泥在和离上签好的名字上印下两个手印。手续终于齐全了。从此以后,宋桃夭与谢三郎从此以后各自嫁娶,互不相干。好得很。“殿下还是不高兴?”正在甲板上擦拭佩刀的齐悦问哭丧着一张脸从船舱出来的齐云。已经快要八月,江南的夏季仍是炎热,河岸柳树上的蝉鸣此起彼伏,吵得人心焦。头上顶着芭蕉叶的齐云在被艳阳晒得滚烫的甲板上徘徊片刻,小声问:“那日殿下究竟在屋子瞧见什么,怎那样不高兴?”他思来想去,总不至于因为几行刻字就生了那样大的气。齐悦摇头。像是为了一幅画。齐云叹息,“那咱们还要在这儿停留多久?”从宋家走后一行人马不停蹄昼夜不息赶了两日的路,终于在昨日晌午赶到姑苏来。原本以为殿下在姑苏瓜洲渡口换水路后直奔金陵,谁知却停在此处不走了。谁都看得出来殿下就是舍不得那小寡妇,可他偏偏一句话不说,憋着一股劲儿在船舱批阅奏疏,昨晚到现在都不曾阖过眼,谁劝谁挨骂。齐悦也不知晓,见外出的裴季泽顶着炎热的日头上了船,忙迎上前,“裴侍从可算回来了!”。裴季泽望了一眼船舱,皱眉,“还在批阅奏疏?”齐悦颔首,“不如您去劝劝?”裴季泽是殿下自幼的伴读,关系非常人能比。若是整个东宫有谁能敢劝殿下,且能劝得住殿下的那就非他莫属。裴季泽进了船舱。不同于屋外炎热的天气,船舱里头搁了冰,才一进去,夹杂着花香的丝丝凉意扑面而来,顿时解了几分燥意。他走上前去,向端坐在紫檀木案几前批阅奏疏的谢珩行了一礼,踞坐到一旁取了茶具烹茶。一会儿的功夫,茶汤煮沸,四溢的茶香弥漫整个船舱。裴季泽的茶艺堪称一绝。谢珩终于搁下手中的朱笔,轻轻揉捏着眉心,声音低沉,“好久不曾吃过裴卿烹的茶。”裴季泽分出一杯茶汤递到他手里,道:“微臣始终是个男子,岂不知这样好的茶若是以女子之手烹煮,茶香更浓。”谢珩持杯的洁白指骨一顿,“裴卿何意?”裴季泽道:“殿下若喜欢她,为何不直接带回东宫?”谢珩皱眉,“孤只是将她当妹妹!”“既如此,那殿下是在恼什么?恼她没有给殿下做妹妹?恼她竟然这样不识好歹,竟然拒绝殿下的好意?还是说,””裴季泽那对像是能穿透人心的多情眼眸微微流转,“殿下是在介怀,她心中喜欢的并不是殿下?”他话音刚落,谢珩手中的茶杯重重搁到案几上,杯中尚且滚烫的茶汤溅了几滴在他白皙的手背上,瞬间起了红点。
“是微臣逾越!”裴季泽立刻起身告罪,“微臣只是觉得,若是殿下真是心中不安,可以予她一些钱财,也算是报答她当初对殿下的救命之恩。”谢珩不作声。裴季泽默默退了出去。两刻钟以后,船舱内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叫齐悦去办。”齐悦得了命令立刻下船打马掉头回桃源村。他一路吗马不停蹄,终于赶在次日日落前到了宋家小院。宋家那几间新屋已经落成,今日刚好是上梁的日子。他才到院门前就响起鞭炮声,差点惊了身下的马。他安抚好马,大步进了院子,一眼就瞧见站在人群里笑盈盈的小寡妇。齐悦想起殿下那张板得极正的脸,再瞧瞧眼前笑靥如花的小寡妇,怎么都觉得放不下的只有殿下一个。难道真是给人做义兄做上了瘾?小寡妇这时也瞧见他,一脸惊喜地小跑到跟前,“齐护卫,你怎么又回来了?”说这话的时候,清澈如水的目光望他身后望一望,随即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失望。齐悦从怀里掏出一沓足以普通人生活十辈子的银票递给她,“这些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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