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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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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过,也不敢多言,垂手侧立在一旁等候吩咐。半晌,只听他冷冷吩咐,“安排下去,就说靖王今晚宴请整个金陵的大小官员来赴宴会!”整个金陵上至江南道御史下,下至小小县令接到请帖后无不在入夜时出现在秦淮河画舫。这样的宴会他们已经来过几次,从来没有瞧见已经在金陵“寻欢作乐”几个月,却一次面都没露过的太子殿下。今日的宴会仍是如此,只有秦淮河的歌姬们在席间服侍。江南道御史江兆林却知晓这艘画舫内根本并没有所谓的“太子殿下”,只以为靖王又无聊了,故意拿一众官员取乐。也不知是不是今晚多吃了几杯酒,他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出了船舱在甲板方便完想要找个舱房躺一躺,可才摸到一个舱房门口突然被人捂住口鼻。不等他大声呼叫,人已经被拖进一间弹着古琴的舱房内。捂着嘴的手松开,他正欲呵斥,待看清楚静静伫立在窗口,一袭玄色蟒袍,革带金钩,光华灼灼不可逼视的男人顿时愣住。他怎么可能还活着!靖王明明都同他说已经亲眼瞧见他死了,只是秘不发丧而已!眼下只有一种可能。是靖王骗了他。靖王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跟自己同谋,不过是顺水推舟稳住他!他可是他的亲堂舅,他竟然敢这样害自己!江兆林身上的冷汗一阵一阵地往外冒,“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言罢扫了一眼舱内的东宫近卫,哆嗦道:“就算你是太子殿下你也不能随意杀我,我是贵妃的哥哥!”谢珩瞥了一眼踞坐在一旁正在弹琴的裴季泽。高山流水的琴音止了。裴季泽拿了搁在案几旁的一沓厚厚的账本走过去丢到江兆林面前去。江兆林看着熟悉的账本,眼珠子都要烧起来了。他做得那样隐秘,他是怎么知晓的!不可能!他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即便如此,太子殿下也不能随意要我的命,我这些都是为贵妃做的。贵妃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陛下这两年大肆修建宫殿哪里来的钱,不都是——”“自己做下的恶,还想把脏水往圣人身上泼!”齐悦大声呵斥,大步上前捂住他的口鼻。无法呼吸的江兆林面色憋得发紫,犹自不甘心地挣扎,可齐悦是练家子,哪里是他一个日日泡在脂粉堆里,早就被酒色掏空身子的人能够挣脱,一会儿的功夫,地上一堆秽物,竟是尿了。可齐悦并没有捂死他的打算,松了手拿抹布塞住他的嘴。谢珩冷眼瞧着眼前一脸惊恐的男人,神情淡然,说出去的话却叫人发寒。“江南道御史江兆林醉酒不慎坠入江心,溺毙。报丧。”顿了顿,又道:“你做江南道御史这三年,打着圣人与贵妃的幌子四处敛财也就罢了,竟然连江南道的税收都敢贪污,死得着实不冤。”言罢,挥手。不待江兆林挣扎,齐悦同齐云在他脖子上拴上早已备好的巨石,只听“扑通”一声巨响,连人带石头一并丢进水里去。前面的人仍旧在饮宴,靡靡之音飘出几里远,根本无人注意到这微小的动静。被灯光照亮的水面上冒出几个巨大的水泡,荡出一圈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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