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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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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心想,你自己的孩子旁人怎么会知晓。她摇摇头,“奴婢也不知。”许凤洲怒道:“你日日跟着她,你会不知?”采薇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说桃夭,忙道:“小姐哪里的孩子?”许凤洲皱眉,“那她绣小孩衣裳做什么?”采薇硬着头皮道:“小姐一向喜欢孩子,想来是先预备着。”许凤洲闻言好一会儿没有作声。经太子这么一闹,全长安的人都知晓许家千金是太子看中的人,谁还敢娶。他本想着等事情平息后看看金陵有没有合适的,想不到她都已经开始绣小孩衣裳了。他越想心底越生气。太子打小有什么都憋在心底,没想到肚子里憋了这么一肚子坏水!眼下太子仍被禁足在东宫,他便是想要去理论几句,都寻不到合适的机会。采薇偷偷觑他一眼,见他信了,连忙告退回去,将此事告知桃夭。桃夭也不敢再绣了,只想着等云晴肚子大了,再绣也不迟。可她没等到云晴肚子大,却等来了云晴不见了的消息。她在许凤洲同人成婚的前一晚,趁着府邸上下忙活迎亲时跑了。得知消息的许凤洲当晚带人追了出去。许凤洲再次回到家中时是五日后。从前风神俊朗,仪表不凡的郎君回来时狼狈不堪,双眼布满红血丝,像是好几日没有睡过觉。不只如此,许家嫡子为一出逃的通房逃婚的事儿传得沸沸扬扬,定远伯家的亲事自然也黄了。许贤为此大怒,动了家法,将许凤洲用鞭子狠狠抽了一顿后,丢进祠堂里关了禁闭。桃夭偷偷去看他时,见他浑身是血的跪坐在祖宗牌位前,想起初见时意气风发,举手投足无不透着世家风范的郎君如今竟然成了这副模样,心疼地泣不成声。他摸摸她的头,哑声道:“阿宁别哭,哥哥不疼。”怎么能不疼呢?桃夭一边替他上药,一边哭着问:“哥哥为何要逃婚?”许凤洲没有回答,垂眸看了一眼手里的赤色的小娃娃肚兜,问:“你说,她为什么要跑?我难道待她不好吗?”他捡她回来,好吃好喝待着她,她竟然为了只见过几次面的男人跑了!桃夭也不晓得。她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肚兜,愣了一下,问:“哥哥知晓她有孕了?”许凤洲闻言瞥了一眼手里柔软的肚兜,眼底闪过一抹厉色。有本事千万别别他找到,若不然,他亲手扒了她的皮!桃夭一时分不清他是伤心,还是愤怒,替他上完药后又陪着他坐了一会儿,在他的催促下离去。她从祠堂出来后便直奔许贤的书房。才进去便瞧见许贤正坐在那儿阖着眼眸,像是睡着了。桃夭蹑手蹑脚上前,替他披了一件衣裳。才披上,他就醒了,见是她,温和道:“偷偷去瞧他了?”桃夭哽咽,“放了哥哥吧。”许贤道:“他做错事情,便得受罚。”桃夭还要替他许凤洲说情,他道:“去睡吧。”桃夭知晓眼下说什么也没用,又同他说了几句话才离开。桃夭才回到屋子里,管家便派人送了信件,说是燕子巷送来的。桃夭见这么燕子巷还送信过来,还以为有要紧事,赶紧打开来看,发现是先生递来的信,里头并未说什么,只是问候她几句。桃夭看完信,望着屋外头冰冷的夜,一时之间,觉得其实自己是很想找个人说说话的。说一说哥哥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说一说她现在心底觉得很难过。说一说,今年的冬天,似乎过得很糟糕。不过很多事情如同阿耶所说,总会过去的。许家嫡子逃婚的风波很快被朝中废黜这一则传闻给迅速盖了过去。大家小巷传得沸沸扬扬,说是太子至今被禁足东宫,圣人打算改立贵妃的儿子为储君。桃夭听到这些传言时心底其实有些慌,总觉得自己就是那个罪魁祸首。许贤宽慰她,那些不过是谣言,她心才定下来。很快她在长安迎来第一个除夕。除夕这日,许贤照例要去宫中赴宴,就连被关了禁闭的许凤洲也被放出来一同去宫中赴宴。同家里其他人并不亲近的桃夭照例去了燕子巷。

因为哥哥出了那样的事情,这段日子都在家中陪阿耶解闷的桃夭已经许久没来燕子巷,只叫人隔三岔五送东西过来。她才下马车,便瞧见正在门口说着话的莲生娘同宋大夫。两人一见她来便迎了上去。莲生娘笑,“我以为你不来了。”桃夭心疼地握着她冻得冰凉的手,“下次莫要在院门口等。”莲生娘应了声“好”,拉着她的手进了院子。一进院子桃夭便发现院子里头张灯结彩,布置得十分喜庆热闹,倒十分有年味。她正欲说话,从屋子里头走出来一身披墨狐大氅,俊雅如玉,眉眼矜贵的郎君,一时愣住。这段日子他倒是常常写信给她的。信里并没有说什么要紧的事儿,都是一些极平常的话。不过信里总会夹着一些东西,有时是一朵绿梅,有时是一片枯叶,有时是一只草编的蚂蚱。可她从来没有回。因为不晓得说什么好。他神色淡淡,“你来了。”桃夭“嗯”了一声。莲生娘笑,“你莲生哥哥今年也有空陪咱们一块过年。”外头这时一次响起鞭炮声,宋大夫笑道:“那咱们先放鞭炮,然后再年夜饭。”言罢便拿出早早准备好的鞭炮在打扫得极干净的地上,一手捂着耳朵,一手用火折子点了引线。顷刻间院子里的鞭炮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又爱看,又害怕的桃夭捂着耳朵躲到屋檐下。正看得入神,突然有一双温暖的大手覆盖在她耳朵上。她不由地抬起眼睫看他一眼,昏黄灯火下的美貌郎君正望着院子,好似替她捂着耳朵的不是他。直到鞭炮响完,他才松了手,若无其事道:“进去吧。”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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