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1 / 2)
才不过短短数月,倒恍若隔世。当时她同他看月亮时,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日会同太子成婚。谢珩瞧见她发愣,问:“在想什么?”桃夭斜睨他一眼,眼波流转,“在想今晚假道学是不是又要带我去摘月亮。”谢珩见她揶揄自己,颇有些不好意思,瞥了一眼垂手侍立在册的宫人,轻咳一声,“那时我不是故意要欺负宁宁。宁宁总不理我,我心里不舒服。”他一瞧见她同沈二在一处,心里便嫉妒得发狂,什么理智都没了。桃夭轻声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人得往前看。”听哥哥说,沈二哥哥上个月成婚了。沈二哥哥那样好的人,自然会同自己的妻子过得很好。人生在世,个人有个人的缘分。待到九月初五莲生哥哥忌日时,她要同他好好说一说,她如今过得很好很好的。谢珩瞧见她神情怅然,以为她对于当时没有同沈二成婚略有遗憾,眼底闪过一抹黯然。不过他亦知晓当时若不是自己非要强求,恐怕如今与她成婚的便是沈二。光是想一想她若是同旁人成了婚,也这样亲密过日子,心底便难受万分。他自己喜欢一个人时毫无保留,便一心一意待那人好,容不得半分的三心二意,自然要求旁人也要待他如此。可他心中知晓,摆在她心底的,永远不可能只有他一个。若那人还活着,兴许她这辈子都不会瞧旁的男子一眼。桃夭瞧见他好端端像是不高兴了,问:“三郎怎么了?”“无事。”他道:“打球者需深谙骑术。好马良冀,是赢得赛事的基本。咱们今晚便先学习骑术。”既是学习骑术,首先便得挑选合适的马匹。谢珩从马厩里挑选了一匹枣红色的小母马给桃夭。那马儿不过两岁余,性格温顺,很是适合初学者。谢珩扶着桃夭上了马,“整个大胤能得孤亲自牵马的也只有宁宁。”桃夭睨他一眼,“殿下可是不愿?”他道:“不敢!能为太子妃执辔牵马,是孤的荣幸。”两人相视而笑。待选好马匹,两人这才去太液池的梨园处。桃夭同谢珩到时,整个梨园灯火通明。竟是点了烛火照明!桃夭不由地心疼,“怎如此浪费,不过是学骑马,想来暗些也不打紧。”她一向精打细算,不该花的钱决计舍不得花半分。谢珩其实最喜欢她这副模样,总觉得同她这样过日子十分具有烟火气息。他立刻叫人熄了大半数烛火。好在今晚有月光,银白色的月光洒在梨园广场上,视线倒也没有阻碍。且少了烛火,夜风一吹,十分凉爽。桃夭环顾一圈四周围,问道:“咱们如何开始?”她虽已经学了几次,真正骑马也只有上次月夜奔行。且他当时坐在她身后,掌控方向的也算是他。他道:“先从上马开始。”桃夭不解,“这个我已学会,怎么还要学?”谢珩斜她一眼,“待会儿宁宁就知晓了。”谢珩此人,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极致,教起桃夭来也是如此,好不留情。一刻钟以后,桃夭心里不由地生出一句话:教学之前,夫妻和睦。教学开始,夫妻反目。她哪里想到平日里温柔体贴的夫君教起人来这般狠心,光是一个上马的动作都教了几十遍,直到她能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他才作罢。一个上马动作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骑行。一个时辰下来,待到桃夭独自能够绕着马球场缓慢骑行时,只觉大腿两侧火辣辣疼,下马后更是连站都站不稳,伏在谢珩怀里,眼眶微微泛着红,看着好不可怜。谢珩心疼不已,“宁宁若是不想学就算了。今日下午咱们不过说笑,便是宁宁不会,我也不会同宁宁生宝宝。”会不会击鞠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桃夭吸吸鼻子,“做人怎能半途而废。”生宝宝倒还是其次,最主要长安贵女人人都会打马球,若到时那个勃海国的公主要同她这个太子妃比赛击鞠,偏她这个太子妃不会打,岂不是叫人笑话大胤太子妃如此不中用!谢珩倒不知晓她的心思,回去后赶紧叫人拿了活血祛瘀的药膏。
衣裳褪去,这才瞧见她大腿内侧柔嫩的雪肌磨得通红,服侍她沐浴过后,跪坐在她腿间替她上药。药才涂抹上伤处,娇娇柔柔的小女子便疼得直掉眼泪。愈发心疼的谢珩涂抹药的动作更加轻柔。那药里加了龙脑香止疼,片刻起了药效,冰冰凉凉地,桃夭倒也舒缓不少。只是伤得有些不是地方,只觉得他冰凉的手指轻轻滑过,引起一阵阵颤粟,不由地咬唇,眼眸湿润得厉害。他亦察觉出她的异样,不由地抬眸看她,眸光幽深起来。她恼羞自己如今这般不争气,不肯叫他涂药,眼睫轻颤,“咱们歇了吧。”他望着满头柔顺的青丝披拂在雪白的肩头,眼尾泻处几分媚意的美人,哑声道:“宁宁这样疼今夜恐怕不大好睡,不如为夫帮娘子止止疼。”说着,将那冰冰凉凉的药涂抹进去。直到搅弄出一汪春水,他咬着她的耳朵问:“疼止住了吗?”面色潮红,眼神迷离的女子声若蚊蝇地“嗯”了一声,想要帮帮他,却被他阻止。他亲亲她的额头,“睡吧。”桃夭乖巧伏在他怀里,小声道:“其实,我已经不怕了。”虽才成婚两个多月,可他处处护着自己,她觉得做太子妃远没有自己想得那样可怕。前几日阿耶同哥哥还夸赞她,说她这个太子妃做得极好,许家与有荣焉。她亦好喜欢同他这样过日子。再加上她如今搬进他宫殿内居住,母亲已是不满,若是一直没有子嗣,恐怕朝臣们也不愿意。他闻言楞了一下,随即低低笑出声来。她羞恼,“笑什么?”他喉结微微滚动,哑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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