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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春 第4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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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在他耳旁催促道:“你能不能快些呀,天都……” 快亮了。

言间似乎恨不满意他的迟缓。

可话未道尽,便被吞音喉间。

只因裴时行故态复萌,又垂首舔咬上她的肩膀。

五晕罗银红抹胸因她的抽气而颤颤绷紧,自外头蝉翼般的窄袖衫里半隐若见。

她终于忍不住恼怒。

余光瞥见裴时行的手,又不是很敢造次。

面上欲怒而不敢怒。

自敞轩边的雕花窗里半窥而去,花光柳色眩人眼处,书案上的女子轻轻翘起莲足,半套在足上的绣鞋啪嗒一声落了地,却无人在意。

她面前宽肩窄背的高大男人完全将女子的身形遮蔽,只能窥见她终究忍不住探出雪白藕臂,搂低那男人脖颈,甚至轻轻摩挲他的后颈,仿佛意在安抚。

男人也的确顺从地为她俯首称臣。

却在下一刻,一男一女,两人先后发出低低的痛呼。

仿佛被对方咬下一块皮肉。

塘中芙蓉方才在急潮春雨中被打的欹斜无定,异常辛苦。此刻天光雨霁,在清爽旦风中抖落一身甘露,终是风平浪静。

听雪昨夜被雨声缠扰,夜阑方得片刻安眠,此刻稍稍起迟。却见殿下正在金枝鎏银盆里打了桂花胰子,一遍复一遍地净手。

那身新换的榴红罗裙也皱作一团,被扔在殿角的地毯上。

她启口欲问,却被听云掐了个激灵。

头脑昏然的小丫头终于望出殿下的心情不佳,识趣地闭口,揉着腰走开了。

自那夜后,裴时行便收拾行装住到了衙署中。

听雪后知后觉,是裴氏子惹了殿下生气,这便轻易地被逐出家门了。

就该如此,她心中忍不住更爱殿下些!

可听云却觉两位主子是在互相置气,可这对生来尊贵的男女一个骨气硬过一个,高高扬起脖颈,谁也不肯向谁低头。

她暗暗焦急,可望着殿下惬意如往日的模样,又不敢出言。

这般内情乃是到了两日之后,辛盈袖来府上请脉方才得以一探究竟。

长公主素日身骨极佳,如今怀相也好,辛盈袖并无忧虑,亦无多少话语须得嘱咐。

却是长公主先开口问她要了消淤化痕的药膏。

“殿下恕罪,臣今日思虑不周,身上并未置此物。殿下如今用药需多加小心,容臣下晌回署中为殿下亲自配制。”

她一双清眸忽闪,乍然望见长公主耳骨红痕。

复又不着痕迹将目光下移至她点染了嫣红口脂的唇边。

依稀可见细小伤口。

及至成年方自朴俗乡野入得繁华上京的辛医正心头暗嘶一声,啧叹不已。

连忙垂眼,不敢再看。

只她思及崔恪,又忍不住在心头腹诽:

是否如他们这般外表清隽冷情的男子,实则背地里都是如此放浪?

同一时刻,元承绎已同裴时行闭殿议事两个多时辰,此刻正事谈罢,瞩目于这位近臣兼妹婿唇上的伤口,笑意难忍。

皇帝故意询言:“含光这是怎的了,怎在唇间破了这么大一块皮,啧。”

言间似乎憾极这位谪仙郎君形貌有损,成了块微瑕白璧。

虽这口子方才结痂,可裴时行近两日已被众同僚或直或曲地询问过数遍。

是以此刻,他眉目不动,口中熟练地说出早已讲过千百遍的托辞:“谢陛下关怀。不过是前日夜雨,臣骑马时不慎被道旁枝叶划了面。”

“哦,竟是如此。那这枝叶可真是跋扈刁蛮。”

可见皇帝其人并无丝毫心照不宣的美德,此刻硬要点出。

但长身玉立的裴时行却有了思量。

他唇上痛意隐隐,心中念及家中的“跋扈”明珠,终于拱手陈言。

“陛下,臣心有一事,为此困扰多时,心怀俱乱,愿同陛下商议。”

作者有话说:

《礼记·表记》:不失足于人,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

《漂粟手牍》:娥皇夜寝,梦升于天。无日而明,光芒射目。

《狼来了》:有个放羊娃叫狸狸,她经常骗裴时行,后来她被狼吃了(bhi)

请大家放心,裴时行用的是自己的手

第24章 上章不错

“哦?”

元承绎龙骧虎目, 一双精光内蕴的眼定定望住面前萧肃清举的如玉郎君。

眉眼仍是冷淡的,微抿的红唇间却破了一块皮。

好似是谪仙自甘堕落陷红尘,疏狂放纵的罪证。

皇帝意味深长道:“含光颖悟多谋, 竟也有困扰一日,是何事?”

他近日听得不少这位驸马爷的轶闻。

裴时行在上京一向声名藉甚, 被传名于茶寮酒肆, 亦是香闺绣阁中最盛名的心上人。

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大的事体。

可若如此次一般,传到了皇帝的龙耳朵里,便是头一遭了。

首先说的是,晋阳长公主与裴御史夫妇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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