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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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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们俩一直呆这儿不出去是不是不太好?”江宴秋仰躺在郁含朝宽阔的怀抱中,后脑勺舒舒服服地枕在对方的胸肌上,困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他仰望着漫天璀璨的繁星,郁含朝却低头看着他,柔声道:“不好么?”“唔……也不是。”江宴秋翻了个身扑进他的怀里,下巴搁在郁含朝的肩膀上,打了个哈欠:“就是一直不出现,万一有人在找我们,怕不是该急疯了。”郁含朝一只手拂过他的后脑勺,为他梳理披散蹭乱的长发:“那便让他们急去吧。”江宴秋不知想到什么,噗嗤一声笑出声,一开始还只是哈哈哈,后面直接乐不可支,眼泪都差点笑出来。郁含朝无奈地拍拍他的后背顺气防止笑呛过去,“何事这么高兴?”江宴秋诚实道:“当初我俩初见之时,怎么也没想到,堂堂剑尊大人竟也有一天会说出这种话。”天地良心,当初郁含朝那副冷漠威严、高岭之花的模样,他每次去殒剑峰开小灶都哭丧着个脸做足了心理建设。郁含朝垂眸看他:“那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正人君子?”江宴秋:“……”嘶。这个角度,这个神情,这个语气。说实话,有被击中。于是他微微仰起头,凑上去啾了一口。……然后被按住后脑勺半天没能动弹。半晌,江宴秋气喘吁吁地抬起头,重新把下巴搁在人肩膀上,嘟囔道:“……好吧。说实话,我也不想出去,就想跟你腻歪在一起。”距离昆仑万里之外,人迹罕至的雪域山巅。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摸到璀璨的星河。好似天底下只剩他们两人。过去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曾经有无数次、无数次万分惊险的时刻,差一点点,他们就要失去彼此。但万幸,上天终究还是垂怜这一对恋人。还好,他们还有无数个可以这样厮守的日夜。他们在群星的见证下拥吻。!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这是从十二岁开始,谢轻言便坚信并冷酷恪守的人生格言。雷声大作,一瞬电雨倾盆,孤魂厉鬼的呜咽在窗外呜呜响起,跳跃的烛火摇曳,投射在漆黑的墙壁上仿佛龙蛇之舞。一名身着昆仑校服,面容青涩的年轻弟子咽了口口水,将佩剑挡在胸前,清了清嗓子道:“大家围拢在我身后,小心一些。”一屋子的小萝卜头听话地凑近了些,各自握紧手中的佩剑、符箓或是防御法器,心跳如擂鼓,一眨不眨地留意着周遭的一切。他们之中大部分是去年新入门的弟子,今天是第一次下山执行任务,为了驱逐在此地作乱的人皮鬼。人皮鬼是魔物的一种,被这种魔物寄生的凡人,会渐渐变得沉默寡言,木讷不已,像是换了个人一般,身形像是被鬼魅掏空般愈发形销骨立——最后,变成真正的一张白纸。失去最后一丝血肉和骨骼,只有一层空荡荡的人皮。这时,饱餐一顿的人皮鬼就会心满意足地离开这具被掏空的躯壳,而新生的人皮出于生前的怨念和对自己曾经失去的血肉的渴望,会不断地寻找新的寄生宿主,永生永世在人间孤独又怨恨地徘徊。——仅仅是一张人皮鬼,短短十数天的时间,就将这座称不上繁华,但还算温馨的城镇几乎变成一座空城,有能力的城民早已携家带口地出逃,而那些无法逃离的普通民众,只得日夜紧闭门窗,祈祷自己不被盯上,或是有朝一日能有仙师从天而降,拯救他们与苦海。“师姐……我好害怕……你说那个什么人皮鬼,不会藏在这屋子里吧。”一个个头不高的娃娃脸剑修哭丧着脸,举剑的手微微颤抖,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寒毛直竖,下意识想跟身边人贴近些,又担心这乌鸦嘴一语成谶,一时间要贴不贴地站成了一堆惊恐的雕像。被他唤作“师姐”之人“啧”了一声:“师尊的教诲你都忘到狗肚子里去了吗?我们可是昆仑弟子,是来驱魔救人的,要是这点胆子都没有,你还是趁早回家吃奶吧。”小师弟哭丧着脸乖乖闭嘴——显然,被师姐嘲讽“不如回家喝奶”对他而言,还是比人皮鬼更恐怖一些的。但话虽这么说……那名面容同样青涩稚嫩,却神色沉稳凝重的女修,心下同样不敢掉以轻心。人皮鬼虽然不是什么修为多么高深的魔物,但他们也只是一群刚入门不久,修为只在练气、凝元的小萝卜头,况且着还是第一次下山历练,心下犯怵也不足为奇。她默念了即便口诀,一手持剑,一手夹着符箓,凝神望着门口,下一秒,瞳孔骤缩。——不止是她,屋内所有人都身形僵硬,眼神死死地凝视着门口之物,要不是害怕打草惊蛇、功亏一篑,几乎想要放声尖叫。——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正不怀好意、动作缓慢地从门缝中钻了进来!有弟子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几欲呕吐——那东西薄薄一张,几近透明,上面还有几丝残留的血管和神经在微弱地跳动,两只被压扁到极致的眼睛还在滴溜溜地转动,即使“看”不见屋内之人,年轻且新鲜的血肉气息也令它满含怨恨和嫉妒,只恨不得取而代之。人皮完全滑进了屋中。像一张白花花的无毛毯,它凭着原始的、对血肉的渴望,晃晃悠悠地向他们“走”来。屋内的昆仑弟子交换了一个眼神。

下一瞬,他们最中间之人掏出一盏莲花样的宝灯,而其余几人则手持佩剑和符箓包围在那张人皮的四周,一时间,灵光大放!那人皮这才迟钝地意识到自己中了这些人类的圈套,愤怒地朝其中一人扑去!那人瞳孔微微放大,即便心中害怕到极致,却还是不慌不乱地将灵力注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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