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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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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复面不改色:“老夫人回家了,我本欲还要跪经几日,后来林郎你来了,我便不想走了。”林子葵面色绯红,也说:“在下,本是来行止观温书的……”结果现在下山去给萧复买酒。那日有个大娘说,行止观有狐狸精出没,现在感觉真是,自己好像被“狐狸精”冲昏头脑了般。睡觉也想,白天也想,连看书的心思都淡了。萧复又问他:“林郎为何不穿我送的披裘?”“那太贵重了,我下山买酒,怕弄脏了它。要不……二姑娘还是收回去吧。”“我昨日说了什么,林郎忘了?”“没有忘记。”林子葵偷瞥了眼他的侧脸,萧复轮廓生得很美,也显得薄情。“我回去便穿。”他道。林子葵空不出来手,心里想着怀中的平安扣。不知道,这不值什么钱的小物件,她会不会看得上?到行止观时,雨差不多要停下了,林子葵的半边衣裳全都湿透了,而萧复浑身还没有沾几滴水。萧复自然注意到了,这小书生打伞的时候,格外的细心,不让自己被雨淋了。这伞破破烂烂的,水全往他身上滴了。大约是手酸,他收了伞,不着痕迹地捏了捏胳膊。萧复顺手接过那把伞:“林郎将我送回东客堂可好。”“好。”到了东客堂,萧复又请他进去:“林郎,你肩膀湿了,进来烤烤火。”林子葵有些犹豫,就被他抓住手,萧复的手掌大,皮肤温热,这一瞬手心的包裹感叫他什么反应都没了,顺势便被拉进去了。“二姑娘,那是你的闺房……在下不能进。”他的脚想要黏在地上,但萧复力气真是太大了。林子葵想,这是村口两头牛啊!就这样被拽了进门。萧复侧头道:“这不过是道观的客堂,有什么不能进的?你是男子,怎么比我忸怩。”林子葵一听这话,就不好意思再反抗了,惭愧地说:“可我的靴子,是脏的。”“无碍,我的也脏。”直到坐在炭盆前,萧复伸手帮他解开披风的绦子,可他方才打了个死结,解了许久也没解开,林子葵低声:“在下、在下自己来吧。”“你别动。”萧复让元庆去泡茶,继续埋头给他解,然而耐心不足,一把给他拽断了,林子葵被勒得咳嗽几声,萧复捏着绦子,看着他:“断了。”林子葵只是醉醺醺地笑:“无碍,我再缝上便是。”“这衣裳这么旧,还破了洞,你还穿?”“穿的。”他很恋旧,且一贯在吃穿上很节省。有点担心她不喜欢这点,林子葵轻声解释:“这衣裳旧了,是因为我时常洗它,破了洞,我便自己缝上,其实,也才穿三年……”萧复:“你眼睛不好,怎么缝?”林子葵:“我用手缝。”这样一说完,他意识到不对,更坐立不安了。萧复却只是笑,但并不是笑话,觉得这书生身上,怎么有这么多的优点。他将两只手伸在火红炭盆上方,看林子葵手指皮肤被烤得泛红,还不自在地蜷着,就想去摸一下。萧复是碰过一两次的,读书人的手,到底和自己这种习武之人的不同,林子葵的手指好看,指节修长,指盖圆润呈粉色,控笔的那根指头,有突出来的一截茧子,手背上,还能看见很薄的青色经络。萧复凝视得入神。林子葵捧着一盏热茶,不多看周遭摆设,埋着脑袋说:“二姑娘,在下,还得回去看书……”萧复脑袋歪着去看他:“书呆子,我不好看么,看什么书?” 行止观(11)炭盆烧得整个房间温煦如春,眩晕感却让林子葵站不起身,生怕站起来出洋相。换做清醒时,他定然接不上萧复的话,但脑袋不清晰了,林子葵反而敢看他一眼,说:“二姑娘好看,可书……在下还是、得念书,来年要考春试的。我不能落榜的。”“你把眼睛看瞎了,那不指定要落榜?”林子葵自有自个儿的道理:“可我不需要多看,只需要听人念给我听便好,我家书童念一个字,我自会背出下一句。”“那你书童不是嗓子哑了么,你舍得为难一个小孩么?”萧复温声,“不若我念给你听可好?四书五经,我这儿都有,你要听什么?”四书五经,林子葵早就倒背如流了。他口干舌燥的,脑子里一层雾,说:“都行。”嘴唇干干的,他舔了一下,低头抿茶,茶也是甜的。萧侯爷去找书,他没什么文化,从小不喜看书,唯一能看进去的,就是兵书了,长这么大能识字已经不错了,结果这屋里根本没有什么四书五经,只有几本起灰的道家经书。他坐下翻开念,声音低得很温和,林子葵听了好一会儿,终于听出了:“二姑娘,这不是,这不是《道德经》么?”“是啊,你不喜欢听?”

林子葵摇头,眼睛蒙蒙的却很亮:“喜欢的。”“那我继续给你念,你身上可暖和了?”他点头:“嗯,暖和了。”可道德经这种东西,林子葵是越听越困,脑袋往下一颠一颠的,差点就要跌进炭盆里了,萧复伸出一只手,正正好接住他的下巴。林子葵不知是不是喝了酒胆子大了,竟也没有挪开,便把下巴搁在他的手掌里,嘴里还说:“二姑娘,你的手……好大的。”这是他清醒时绝对不敢说的,怕说了戳中小娘子的伤心事。这当然不是萧复的伤心事。他越看林子葵,越喜欢,反问他:“大不好么?”林子葵很慢地摇头:“挺好的。”一旁元庆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抓着金樽出去了:“走,咱俩别碍眼。”金樽反抗:“庆哥,我想找,书生下棋。”“下什么棋,扰了侯爷的好事,小心他揍你!”这会儿工夫,一辆低调的灰色马车,到了行止观外。马车前后都没有任何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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