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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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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有徇私嫌疑,严查此事、覆试核实便是。重审五千余张落卷,可是个大工程。

平素可不见摄政王这般重看读书人。但摄政王就是让人来重审了,他从翰林院点了一帮顺眼的老头,将十几个文官同时宣来六科廊,萧复亲自盯着他们阅落卷。翰林院学士看书看文章看了一辈子,阅卷起来也快,加上摄政王在旁边盯着,半点马虎都不敢打。一旦搜检到优秀的落卷,就移交给梁洪,让梁公公交到摄政王手里再阅一遍。搜检落卷,翰林学士花了整整五日时间,期间萧复哪里都没有去。翰林老学究最终挑出五六十份称得上是优秀的落卷,萧复自然在其中看见了林子葵的文章。老学士称道:“其他的考卷,说是落选,兴许因为考官对个人答题风格不喜所致,也或许是考卷后面内容写得好,可开头不够出彩,也可能考官疏忽大意,但这一份……微臣想不通,如何能将之落选?上面有青笔阅卷的痕迹,可以看出是经过考官阅卷的。”他指的便是林子葵的试卷,朱卷上只有编号,没有姓名。老学士:“此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学涵养之深,微臣也喟叹。想必……想必是疏忽导致,将其落卷,除此以外,微臣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了。”萧复让梁公公召来会试考官,这些考官前几日就被召入宫了,现在还在宫里被分别严加看守着,不能出去。几位考官不能互相交流,谁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有人扪心自问,并未徇私舞弊,只有庞尚书茶不思饭不想,时常摸自己命悬一线的脖子。文晟礼也睡不着,肯定是阅卷出了问题,自己添了一笔,可那一笔如此不显眼,不至于吧……进宫那会儿,他还看见了其他考官,也就是说,问题或许不在自己身上。他迷迷瞪瞪地过了不知道多少日,房间门终于打开了。藏在阴翳里的飞鱼服锦衣卫站在门外对他冷漠道:“大学士,千岁召见。”正当文晟礼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见到其他考官,和他们对一下情况时,却发现自己是被单独提审,身旁除了锦衣卫,宦官,就只有上座身着华贵蟒袍、居高临下的摄政王了。在朝堂上,摄政王那张俊美容颜,时常让人不敢逼视,都说他厌恶文官和儒生,朝廷缺人,文晟礼是刚从国子监丞升大学士不久,阅卷一时,原本也轮不到他的。是摄政王亲口说:“考官不要全是老头子,老的少的,都点两个。”这才轮到他去阅卷的。四周没有点灯,光线昏暗地照在萧复身上,脸上几乎没有亮光,只有肩头,发侧有一些。“抬起头来。”萧复嗓音沉着道。听见声音,文晟礼颤抖地微微仰头,才发现在光风霁月朝堂上的摄政王,如今显得像个阎罗。“微臣叩见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把你徇私舞弊的来龙去脉,都交代清楚,如有一字谎言,就将你下油锅。”文晟礼一惊,难道庞尚书都说了,还把锅推给了自己?这怎么使得!他连忙道:“微臣冤枉啊!微臣亲眼所见,尚书大人勾兑下属,亲自审阅他亲儿子的考卷,命下官青笔批阅!”庞尚书一口咬死没有徇私,文晟礼一口气全说了。萧复道:“还有呢?”这声音也森冷犹如阎罗般,让人肝颤。“还有……还有……”文晟礼不知道该不该说,那添一笔的事,不起眼,也落卷了,想必是无事的,便摇头道,“没有了,微臣除了迫于尚书大人官威,其他不该做的事,全都没有做过。”萧复:“落卷的事,不是你做的?庞大人可都说了。你不说,那就不是下油锅的事了。”“他、他竟说了?”文晟礼饿了好几天,本来就不清醒,现在更是一脸绝望,不得不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这次会试考生中,有一奇才奇文,尚书大人唯恐此人夺走他儿子的风光,命下官想主意将他落卷,下官审阅试卷,发现一处漏洞,故此添笔,朱笔卷添了一点,墨笔卷添了一点,可微臣……微臣全然不是自愿的!若非尚书大人纵容允许,微臣怎么可能接触到存放在礼部严加看管的考生原卷呢!微臣怎么有那样的胆子,给微臣借十个胆,微臣也不敢啊!”萧复慢慢闭上了眼睛,吸了口气。“给他签字画押,拉出去砍了。”文晟礼浑身发抖,难以置信:“千岁爷!千岁!微臣冤枉,冤枉啊,都是庞尚书命微臣做的!”前朝那么多官员舞弊案,最最严重的,也不过就是罢黜官职,文晟礼以为自己这事并不严重,顶多,顶多事情败露,被降职一级调外任,若是事成,得礼部尚书提拔,是多好的事。可从来没有过舞弊砍头的先例啊!萧复是挨个审问的。有考官对天起誓,自己绝无徇私,问他落卷一事,说到林子葵那份试卷,考官印象深刻,道:“‘宇’和‘文’二字相连,‘宇’字头上多了一点,犯了忌讳。”萧复问:“犯什么忌讳?”“这……”那考官不得不说,是揣测圣意,怕此字触怒了圣言。“因为这一个字,你们可以让这样的佳卷落选,好、好得很!”萧复厌恶迂腐的儒生不是没有理由的,把所有相关人等关押等候发落,命锦衣卫去庞府提来庞襄,由翰林学士对其覆试,果真发现庞襄是个肚子里还有一点墨水的草包。但也只有一点了。次日一早,梁公公就当廷宣旨,严惩科举舞弊的考官!七位副考,一位主考,主考庞卓即刻押入大理寺午时砍头,同考官文晟礼脑袋早就掉了,副考官统统官降一职调外任。听见圣旨,肖大人差点没在朝堂在晕过去!文晟礼,他这女婿啊,怎么敢协助庞卓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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