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花开季你在远方(4)(1 / 2)
廖昱扬嘴上虽然没有回应,身体却坐回原本的位置,就像是无声的答应了我的要求一样。我们谁也没说话,安静的都能听见夏天的晚风拂过脸颊的声音。没想到,居然会是廖昱扬率先打破了沉默:「夜教时你是不是被吓到了?在茶水间那一关。」我试图回想了一下,那关是有个女鬼坐在角落抱着一个假的婴儿娃娃,整个茶水间都在循环播放一首儿歌,让气氛更加诡譎,最后我们要离开时,扮演女鬼的工作人员还会突然发疯似的拿假的刀子狂捅怀里的假婴儿,小队员们一边尖叫一边推挤跑出去时,明明也被吓到的我只能故作镇定的跟在他们身后。「你怎么知道啊?」茶水间又不大,那时候也没看到其他男性工作人员啊。「我刚好在附近的走廊,看到你走出茶水间的时候手都在抖。」他抿嘴一笑,像是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一样。「笑什么啦?那时候就真的很恐怖啊。」我开始怀疑有些工作人员其实想吓的根本不是学弟妹,而是我们队辅了。我们又随意的聊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不知怎么的,廖昱扬跟黎安语一起离开的背影又窜入我的脑中,当时的鬱闷感再度涌上心头。想了想,我决定鼓起勇气做点什么。「你猜,这次宿营会多出几对情侣啊?我听他们说,第三天的告白时间通常都会很精彩。」宿营的第三天下午会安排一个打水仗的活动,事先也会准备好几箱水球,让工作人员跟小队员们一起玩。传统来说,大家都会集中攻击这几天负责兇小队员的值星官,或是平时累积太多怨恨值的大三干部们,但主要用意就是让所有人不分学长姐或学弟妹,轻松的玩在一起、消消暑,为三天的宿营活动划下句点。水球活动进行到后半段就会是万眾瞩目的告白时间,往年都有不少工作人员会上台跟看对眼的筹备伙伴告白,或是经过三天相处累积出好感的小队员会鼓起勇气跟对方表达好感,也有那种学弟妹跟学长姐大胆表白的例子。「不知道,但估计奕凯会上台吧。」他此刻的表情让人摸不清他的情绪。「真的?我原本还在猜沉妍有没有可能也想参加,但看来他们不管是谁主动,都要成功配对了,真好。」好得令人很羡慕。我的视线偷偷飘向他,想着,如果我也上台呢?如果我鼓起勇气朝你走近,你会一如既往地站在原地让我靠近吗?当年十六岁的我们,是因为你的主动而相识,所以现在的我,并不介意为十九岁的我们,主动向前迈进一步。只要你不后退就好。「是吗?我倒觉得我们这样的状态比较好。」听到这里,我的心像被推上云霄飞车轨道的最高处,扑通扑通的为他口中的「我们」欣喜若狂。但我却忘了,抵达顶点后等着的,就只剩坠落而已了。他接下来说完的后半句话,直接将我推落地:「像朋友一样,不用有任何压力。」原来他早就认定好,我跟他之间的关係就只会停留在朋友。所谓的我们,也不过是只有友情的我们。我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回应他,也不知道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所以,你希望我们一直像现在这样吗?」我感觉自己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飘浮在空气中。他不置可否,过了很久却意有所指的说:「如果是我的话,明天要是有人跟我告白,不管是谁,我都会拒绝的。」像是看透我前面幼稚的想法一样,我总感觉他就是在暗示我,如果我向前,他就会退后。我不敢看他,不敢对上他的眼睛,怕他看出我的感情,怕一对上眼我会忍不住哭出来。「这样啊,那明天跟你表白的人很惨欸,哈哈。」我很努力组织出适当的语言。视角馀光察觉到他好像正看着我,我只能装作自己看着远方在发呆的样子。幸好最后他只说了:「走吧,该回去了,明天还要早起。」「嗯。」我轻声的回应,就像叹息一样的轻。
那一晚,我失眠了。即使白天累积了很多疲惫,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能反覆自虐式的回想跟廖昱扬之间的每一件事。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呢?哪一段我想错了呢?难道我所认为的曖昧,我所感觉到他对我的不一样,都只是我的自以为吗?我不知道,我已经什么都搞不懂了。我曾经以为我很了解小昱,我也以为我跟现在的廖昱扬之间正在慢慢靠近,最后发现,跟他有关的一切,不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翻来覆去却怎么都睡不着的感觉太难受了,也怕吵醒身边的其他人,我悄悄的离开帐篷,打算出去透透气。不知道在长椅上发呆了多久,突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诗诗,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转头面对我的,是林子竣温暖的笑脸。「我睡不着,出来透透气。你呢?」「我刚刚去厕所,看到一个人影坐在这里动也不动,还以为看到阿飘了。」他坐到了我隔壁,一脸惊魂未定的跟我说。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也太夸张了吧?」「你看现在都凌晨三点了,大家都在睡觉,突然看到一个女生的背影,夜教才刚结束没多久,我能不害怕吗?」「抱歉吓到你了。」原来已经凌晨三点了啊,就算回去睡可能不到两小时又要起床了,但我却还是没什么睡意。「怎么了吗?感觉你心情不太好。」如果是平常,我可能会跟他说我没事,但拖着明明很疲惫却睡不着的身体,我没有力气去假装自己很好:「是啊,是不太好。」「不介意的话,你可以跟我说。」我沉默了好一会,他也没有催促我,像是在告诉我,等想说再说就可以了。「用一个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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