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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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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开始扭曲,开始重叠。他们在几息之间,便再度出现在了湖边,又眨眼之间,所有幸存的、之前失踪的人,包括那些死去的弟子们的尸体,都出现在了湖边。大家或迷茫、或惊愕、或欣喜若狂、或满脸警惕。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动。但是过了半晌,无事发生,天地之间一片宁静祥和,各宗的弟子也开始朝着一次凑近、试探。一个女修是修为不高,之前被旋风卷走,拖入一片黑暗之中,在黑暗中待了许多天了,实在是饥渴得厉害。重新见到天光,劫后余生,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便到距离她很近的湖边蹲下,掬了一捧水喝。一阵清风吹来,距离女修最近的一个菖蒲团一样的东西,突然炸开了,喷了她一脸的绒毛。很快山风便大了起来,卷动着湖中所有菖蒲的绒毛,像数不清的蒲公英,飞向了天空。有些落在了树木之上,有些落在了草地上,有些落在了妖兽的身上,有些像落雪一样,落在了各宗修士和弟子的身上。而后很快,绒毛消失了。或者说,是融化在了所附着的物体身上。因为事发太突然,也太寻常了,也因为生死战斗之后,他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精疲力尽之余,完全没有了防备之心。所以所有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落了绒毛。包括人群中按着心口看向花朝的谢伏,和依旧昏死不省人事的花朝。而后很快,所有人的都像是被定格了一样,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空茫,他们的精神开始恍惚,有人最开始脸上还出现了诸如挣扎的表情,却也很快变为了微笑、兴奋、甚至是幸福。山风带起绒毛如带起一场蹁跹而舞的清雪,殊不知这是一场盛大静谧的寄生。就连花朝都想不到,羽人族的寄生方式是这样的。她上一世对羽人族的了解大都来自谢伏,因为谢伏是羽人族的首领,所以花朝大多数时候都是问他。谢伏只告诉花朝,羽人族是以寄生虫寄生,花朝便以为是那种兽类身上的寄生虫一样的形态,却没料到,羽人族的寄生并非是虫子的形态,而是如同蒲公英一样的绒毛形态。人们可能去防备一只大型妖兽,一个长着翅膀的鸟人,但是不可能去防备毫不起眼的绒毛。尤其是在这样一场惨烈的鏖战之后,所有人都精疲力竭之际,没有修士会压榨仅剩的灵力去设立屏障,隔绝这漫天地的菖蒲绒。于是所有人都猝不及防,被卷入了千姿百态不一而足的美梦。 幻境花朝对人生有过很多种幻想。在上一世的后期, 她便开始幻想,如果没有跟谢伏在一起会怎么样,如果她好好修炼, 好好对待花良明, 只找一个很普通的师兄结为普通的道侣会怎么样。重生之后,她又在想,如果一生只一个人生活,只陪着爹爹和师尊会怎么样?真的接受了师无射之后,花朝又在想,如果她从一开始选择的便是师无射, 人生当中从没有过谢伏,又会是怎么样?花朝无法想象出的那种完美人生, 她现在却有了。她像是在一场噩梦之中醒过来, 她已经二百多岁, 她的父亲正好好活着,和她之间解开了关于母亲的心结, 然后和水月长老顺利在一起了。她的师尊也没有困宥过去死去家人的死, 以至心魔成执, 她的师尊依旧爱喝酒, 每天在门中除了给弟子们上上课, 便是醉生梦死。她的大师兄没有死于秘境,而是救下了一众进入秘境历练的弟子们, 成为了修真界各宗都欠了人情的新一批仙门翘楚之首;不仅让清灵剑派在修真界之中挂上了名号, 甚至在仙门大比之中拔得头筹,成为了能够进入仙盟最年轻的小头领。再过上个一二百年, 成为仙盟之首指日可待。妖族没有作乱, 魔族也没有伺机越界, 三界和平,并且相互制衡。而花朝有了两个小孩。是她和师无射生的孩子。花朝坐在落雨亭之中撑着手臂恍惚睁眼,便有两个眉目酷似师无射,但是鼻子下巴却像她精巧的孩童凑到她跟前来。长得一模一样,是一胎双生,正一左一右拉着她的袖口,叫她:“娘亲!”花朝笑了起来,她的膝上有一个硕大的狐狸脑袋,她侧头一看,黑球也已经长到了成年大小,伏在她膝上翻起肚皮娇嗔叫着,但是站起来却威风凛凛,不输虎豹的气魄。“你醒了。”从落雨亭外面进来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他穿着墨蓝色的长袍,却不再是司刑掌殿的服制,而是司刑长老的服制。赤金符文绘满法袍,他修眉英目,俊美到锋锐,看上去简直割人眼球一般,让花朝眼眶酸涩。他一双琉璃色的眸子,原本淡漠又冰冷,但是对上了花朝,便自动化为了两汪蜜泉。语带嗔怪道:“怎么又在外面睡?受凉了可怎么好?”修长笔直的腿迈动,缓缓朝着花朝而来。那两个之前唤花朝娘亲的小童,跑去拉他的衣摆,亲切叫道:“爹爹!”花朝鼻尖一酸,泪径直流了下来。师无射立刻上前,坐在了花朝身侧,抬手为她抹去眼泪,将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轻抚她的长发。“怎么又哭了?”师无射低声嗔怨,“你自从怀了小宝,便情绪不稳。”师无射伸手摸了下花朝微微隆起的肚子,说道:“何必这样辛苦,我们有大宝二宝就好了啊。”

花朝抽了抽鼻子,从师无射的怀中抬眼看向他,他一样那么英姿不凡,俊美可靠。花朝搂着师无射的脖颈凑到他的耳边亲了他一下,悄悄在自己头上摸下了一柄簪子,耳鬓厮磨之际——花朝突然抬手,将簪子狠狠戳入了师无射的侧颈,又毫不留情地拔出来。鲜血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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