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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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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晖落卷中涟卿脸红,他的目光没从她侧颜上离开。她心中唏嘘,正想着要怎么敷衍过去,余光却瞥到有内侍官入内,“殿下,太傅,魏相来了。”涟卿心中顿时舒了口气,老师来得真是时候。“快请。”涟卿出声。内侍官拱手应是。涟卿刚要起身,陈修远轻轻敲了敲桌面,涟卿抬眸看他,他淡声道,“魏相是来看我的,我去见就好,殿下接着在此处抄书,今日要抄完。”涟卿:“……”眼见他起身,涟卿支吾,“我已经快抄完了。”她倒没说谎。他笑了笑,“那就再抄一遍。”涟卿奈何,他继续道,“如果两遍都抄完了,就默写一遍,能默出来就不用再抄了。”涟卿:“……”他自己都说比《五目记》还拗口,她怎么可能只抄两遍就能默出来?书斋外的脚步声渐远,涟卿轻轻叹了叹,还是重新握笔,继续伏案,认真抄书。夏日炎炎,柯度带了人来了书斋这处放置冰块降暑。涟卿被打断,便从书斋这处的窗户看出去,正好能看到千水别苑的湖心亭处,魏相同岑远一道在湖心亭这处说话。水榭亭台,四面环水,比她这处置了冰还凉快。亭间挂了轻罗幔帐遮挡阳光,湖风拂过的时候,她正好能看到面对着她坐着岑远。虽然离得远,但她能看到他端起杯盏,嘴角挂着清浅笑意,在同魏相说话。她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原本也只是想看一眼的,却未收回目光,再又多看了一眼。——要杀你的人,和要对付你的人,不会因为你才经历了遇刺,你想休息了,今日就不对付你了。——这种人,你如果一次搬不倒他,就永远搬不到;要搬,就要彻底搬倒他,不给他翻身的机会。看他的时候,涟卿脑海里会莫名想起他早前说过的这些话,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好奇……她原本是拿着笔的,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一手托腮,一手握着笔,但什么都没写,就一直这么托腮看着窗外。忽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湖心亭那处,岑远转眸,目光朝她这处看过来。虽然隔得远,她还是觉察了,然后赶紧低头避开他目光,装作一幅认真抄书的模样,没有再看她。湖心亭处,陈修远端起茶盏,唤了声,“陈壁。”陈壁上前,“太傅。”陈修远附耳交待了声。“去吧。”陈修远嘱咐完,陈壁这快步离开。湖心亭中,魏相继续道,“这才几日,就出这样的事,老夫心中实在过意不去。”陈修远笑道,“魏相言重了,既然来了京中,这些都在意料之中,不奇怪。”魏相探究看他。他继续道,“魏相心中应当一早就有数了,所以才说急上眉梢,这样看,东宫这处确实要人。”魏相眸间释然,“不瞒太傅,如今这朝中看似太平,实则暗潮涌动,天子无力朝政久矣,世家都想从中分一杯羹,越过东宫,把持朝政,谁来做这个东宫都不容易。”陈修远抬眸看他,“有句话,下官不知当问不当问?”“太傅问就是。”陈修远平静道,“早前听说淮阳郡王府出了变故,但怎么打听,朝中对此事都讳莫如深,所以想问魏相一声,这背后可是还有隐情?”他说完,魏相明显愣住。陈修远目光坦荡,没有回避,“我早前不在京中,也未入仕,听过淮阳郡王府的事,但不知道具体。此事事关东宫,我既做了这个太傅,总要清楚来龙去脉,才有的放矢。魏相是心细东宫的,下官也只能寻魏相问起。”魏相轻轻捋了捋胡须,一声长叹,“这事原本不当再提起的,但太傅问起,老夫就将知晓的都告诉太傅。但此事是天子忌讳,太傅知晓即可。”陈修远点头。书斋中,涟卿又低头抄了一阵子书,再抬头,偷偷望向窗外的时候,岑远还是在同魏相说着话,只是没朝她这处再看了。涟卿继续看他,他仍在同魏相说着话,但不像之前那样,莞尔,温和,笑意恰到好处挂在嘴角,清逸俊朗;他整个人脸色都是阴沉的,不时拢眉,就算是伸手端茶盏,也似是带着凝重的思绪,眉头不展。这是另一种模样的岑远。很少见……思绪间,忽然窗外有人影上前,涟卿赶紧低头,来人是陈壁,“殿下。”

“怎么了?”她佯装淡然,手中也握着笔,好像方才并未分神过。陈壁尴尬道,“太傅有话捎给殿下。”涟卿眸间微滞,他不是在同魏相说话吗?而且应当还是在听魏相说,他自己面容有些严肃。一侧,陈壁硬着头皮道,“太傅,让给殿下说声——认真,不要东张西望!”涟卿:“……”陈壁:“……”陈壁尴尬笑了笑,伸手粉饰太平得挠了挠头。涟卿奈何,“出去吧。”陈壁巴不得。等陈壁出去,涟卿重新低头握笔,虽然在抄着书,但总有些心不在焉的。等静下心来定睛一看,方才心不在焉时哪里抄得是书?都是写得岑远两个字……涟卿心中唏嘘,只能揉成纸团,扔在一侧的纸篓里,重新低头抄写。湖心亭中,魏相还在同陈修远说起,“此事,太傅知晓即可,都是十余年前的事了,当时陛下还未登基,陛下的叔父景王谋逆,生了一场宫变,当时的天家和太子,还有旁的皇子都在这场宫变中没了,只剩了陛下一人。”听到此处,陈修远微微蹙眉。魏相继续道,“但这场宫变没持续太久,姜家带人平乱,禁军和驻军攻破了城门,动乱很快平息下来。陛下登基,头一件事就是诛杀了景王一门,也是这个时候埋下的祸端——淮阳郡王与景王算是同宗,而且,还不远。”“就是因为这件事?”陈修远沉声。魏相摇头,“同宗只是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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