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 / 2)
擦肩而过,他朝洛远安颔首致意。洛远安还怔在原处……不远处,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知晓是她折回了,洛远安敛了思绪。很快,陈壁的声音在马车外传来,“殿下。”他刚收起眸间的清冽,帘栊便被撩起,涟卿上了马车。方才应当特意没有走得太急,但额间还有细汗,她一直怕热,往返心底都没彻底踏实。她先看了他一眼,四目相顾,想说什么,又顿了顿,然后朝马车外吩咐了声,“走吧。”陈壁驾车,柯度跟在马车外。在宫中,到处都是耳目,每隔三米就有值守的禁军,说什么都有可能被人听在耳朵里。她轻声,“你没事吧?”就只说了这一句,眸间氤氲浮上,眼中分明有克制在,却份外动人。他也轻声,“没事,出了宫中再说。”她轻嗯一声。这是他的马车,马车中空间不大,除却面对面坐着,其实也并未隔太远。黄昏前后,宫中各处开始掌灯。从中宫门外外宫门去的这段路上,马车外的宫灯逐一亮起,好似给白日里庄严肃穆,金碧辉煌的宫中凭添了些许烟火气,冷暖色。也好像让心中的不安,慢慢平静下来。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只有车轮滚滚声在宫灯的光晕下,慢慢往宫外去……终于,等出了外宫门,周围只有柯度和陈壁,其余都是远远跟在马车后的东宫近卫。“殿下特意来的?”岑远低声问起。“我……”涟卿想说不是,但看着他的目光,又莫名应声,“是。”他轻声,“我没事。”涟卿咬唇,“是不是寒光寺的事?”他莞尔,“若是寒光寺的事,怎么还能出得来,同殿下一道?”涟卿:“……”也是,关心则乱,她垂眸,“没人为难你吧?”“怎么为难?”他出声。涟卿语塞,确实,她也说不出来什么,原本是想借着用手帕擦汗不出声避过,却发现今日还是一身朝服,没有来得及更衣,手帕忘了带,只能借着伸手撩起马车上的帘栊通风的契机,没出声。一侧,岑远从袖中拿出叠好的手帕,递到她跟前,没说旁的。她略微迟疑,想起她方才着急,额头和鬓间应当都是细汗,他也应当看到了。涟卿伸手接过,用手帕轻轻擦了擦额头,鬓间,然后看他。他低眉笑了笑,她不解。“鼻尖。”他点透。涟卿先是错愕,而后忽然想起,她鼻尖上也是细汗,她重新捏起手帕,轻轻擦了擦。他笑而不语,目光看向马车窗外。虽然他没怎么看她,但涟卿还是有些尴尬,便出声缓和气氛,“既然没事,那就好。”他轻嗯一声。她正想怎么接话的时候,他忽然道,“殿下不是躲着我吗?”涟卿僵住,他,他看出来了?涟卿比方才还要更窘迫些,而他目光看向她,她支吾,“我,我……”忽然灵机一动,“邵老大人的功课,我还没做完,怕你说。”他笑了笑,“我这么凶吗?”涟卿:“……”涟卿头疼,果然一个谎要十个谎来圆,“也不是。”那个‘也’字,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总归,岑远没再戳穿,只是唇畔微微勾了勾,温识道,“下次,别自己来。”嗯?她看他。岑远温和道,“我是东宫的人,你来,只会适得其反,天子会觉得,我牵着你在走,你要去找魏相。”涟卿恍然,她怎么忘了?关心则乱,她直接自己就来了,的确,如果寒光寺的事情东窗事发,她在,只会将这把火烧大,是应当去找魏相。“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事……”她抬眸看他。
他眸间柔和润泽,“殿下都知晓送消息给我,我若是知晓不对,一定会想办法送消息给殿下;我没有,就是心中有数。”“哦。”她应声,而后脸色微红。是啊,岑远这么精明,哪里需要她在一侧瞎cao心……只是她又抬头看他,“你刚才说,天子会觉得你牵着我走,是牵着我鼻子走吗?”她忽然这么问,他忍俊。“嗯。”他轻声。涟卿:“……”涟卿微恼,碎碎念道,“岑远,你这就有些过分了。”岑远嘴角微牵,她是下意识想怼他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实在生得太好看,看她的眼神深邃里又藏了维护,并不刻意。她安静看他……——你该不是有心上人了吧?她脑海中莫名想起卓妍的这句,然后忽然心虚,也恰好,马车碾过东市街口那处颠簸不平处,正好有孩童经过,陈壁勒了勒缰绳,忽然骤停。她日日从这处经过,知晓这处不平,但这次光顾着出神去了,忘了伸手扶住马车,眼看颠簸接着骤停,她险些就滑出马车,他伸手环住她腰间。就是一瞬间的事,能这么快,只能是下意识,且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因为根本没有考虑的时间。马车骤停的时候,她跟着往回,正好坐在他腿上。涟卿面红心跳。“殿下,太傅,没事吧,刚才有个小孩儿突然窜出来,幸好陈侍卫眼疾手快。”柯度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眼见着陈壁要伸手撩起帘栊,涟卿心一紧,岑远平静道,“我和殿下都没事,走吧。”陈壁跟在陈修远身边久矣,早有默契,真的没事,就不会特意提他和殿下都没事,是有事,但是不要管的意思,陈壁连忙应声,也朝柯度道,“走吧。”柯度原本是想上马车看看的,眼下只得跟着点头,重新跟在马车一侧。……马车内,涟卿心砰砰跳着,他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平静道,“今日我请了郭维来千水别苑,打火锅。”火锅?她注意力聚焦在他这处。他平静道,“嗯,郭维是余川人,一定喜欢打火锅,但京中很少,我找了地道的余川厨子。”她看他。——君臣之间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