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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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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远垂眸,“不难猜。”陈壁继续,“听说,信良君今晚就入京了,天子生辰宴是在月中,今晚一过,明日才是七月初一,那就是还有半个月时间。”陈壁环臂轻叹,“半个月时间,足够幺蛾子闹了……而且,还是个武力值爆棚,只听上君话的幺蛾子……主上,这次有些棘手。”陈修远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嗯,我不喜欢没脑子,又能打架的幺蛾子。”陈壁想起了沈辞沈将军。 信良君翌日早朝前,百官入了中宫门,在聚集处排队等候上朝时,都在议论昨晚信良君连夜入城一事。信良君入京的消息,当晚就传遍京中。如今天子病重,久在病榻,无法处理政事。内庭与宫中之事都是上君在执掌;朝中之事,魏相在照看全局。天子数月前册立了储君,东宫入早朝也是这两月的的事;而当时信良君还在边关率军与羌亚酣战,根本不在京中,也来不及回来。眼下西秦与羌亚的战事结束,大军班师回朝,信良君未随大军一道,而是连夜带了十余骑入京,算是给天子留了余地。否则,以信良君的身份,手握重兵,班师回朝,不管有心无心,都会在朝中和军中掀起惊涛骇浪。毕竟,很早之前,朝中就有人建议立信良君为储君,但另一派以信良君是先帝养子,并非皇室血脉为由据理力争过。只是先帝驾崩,信良君的身份早就无人知晓。争或不争,都是信良君一念之间。同早前的景王之乱不同,信良君手握兵权,当初与羌亚开战,信良君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天子也调不动他。如今信良君回京,恐怕,最不能安身的一个,就是东宫。无论怎么说,随着信良君回京一事,京中局势瞬间变得微妙起来。当涟卿的身影出现在等候处时,周遭的目光齐刷刷朝她看来。在信良君面前,东宫还是太稚嫩了。涟卿敛了目光。……早朝上,上君坐于龙椅一侧,接受百官拜谒。但一直都未在朝中见到信良君身影,上君在,魏相也在,那信良君应当是特意避开早朝,单独入宫面见天子去了。寝殿外,信良君携了佩刀,由大监领着入了寝殿中。寝殿内浓郁的药味袭来,信良君皱了皱眉头。信良君身材颀长挺拔,目光深邃,因为常年在军中的缘故,皮肤略偏小麦色,一身戎装,透着说不出的英气与刚毅,但拢眉时,一看便是个不好糊弄的主。“陛下的病,更重了吗?”他沉声问起。因为语气中有不悦,大监是清楚这位脾气的,当下也小心翼翼,“是不怎么见好。”“太医院是做什么的!”他再低的声音,都让大监心中跟着抖了抖。“陛下,信良君来了。”大监通传。涟韵尚在床榻上看书,听到大监的声音,转眸就见一身戎装跟在大监身后。“兰亭见过陛下!”信良君单膝跪下,朝龙塌这处拱手。“起来吧,一路从边关回来,舟车劳顿,怎么今晨就来了?”涟韵放下书册,声音很轻。“在外挂念天子,特意早回几日。上君让平远王世子率军回京,兰亭先回京中见天子。”信良君应完起身。“好……”涟韵话音未落,便接连咳嗽了十余二十声都未停歇。信良君抬头看她,整个人脸色苍白,眼窝深陷……虽然早前也病着,但全然不是眼下这幅模样,他微恼,“太医院的人呢!”大监迟疑看向天子。涟韵摆手,“出去吧。”涟韵开口,信良君不好说什么,大监也退了出去。涟韵端起一侧的水杯,轻抿了两口才似舒服了些,信良君低声,“怎么会病得这么重?”涟韵放下水杯,温声道,“如果不是病重,也不会立储。”信良君低头,“立什么储,再将养一两年就好了的事。”“好不好得了,我心里有数。”信良君重新看她。“我病成这样,朝臣心中慌乱,军心也不稳,立储就是朝中和军中的定心丸。”涟韵其实看得比谁都更明白。信良君不满,“一个臭丫头,能是什么定心丸?”涟韵看他。他似是也知道在她面前说错话,遂而噤声,没再说话。

涟韵又接连咳嗽了好几声,他上前,但上前也没什么能做的。这次回来,天子比他走前病得更重。他到寝殿才多短一段,咳得一次比一次重。信良君心中烦闷,“不开窗吗?”“见风更厉害。”信良君微恼,“这些庸医,你憋得住,他们是想把你憋死在这里!”“兰亭!”涟韵语气里带了职责。信良君不说话了,心中憋屈,但不能说,有何不能做旁的,就低头,尽量不看她。涟韵仿佛也觉得刚才语气重了,又问起,“这次在京中留多久?”信良君低声,“这趟是班师回朝,向陛下复命,下月陛下生辰,等陛下过完生辰就走。我在这里,京中人心惶惶。”“谁同你说的?”涟韵看他。信良君:“……”不做声了。涟韵心中通透,也没多问。信良君上前,从腰带中拿出一枚精致的锦盒递给她,这次,唤了称呼,“阿姐。”涟韵接过,打开锦盒,是一枚光色极其好看的绿宝石。“阿姐不是一直想吗?我找到了。”涟韵眉间微蹙,“这种宝石只有羌亚才有,你才打完仗。”他没隐瞒,“偷偷溜去的,都回来了。”他是怕这次不拿回来,日后没机会了。这枚绿宝石的成色很好,别处寻不到,涟韵看了很久,他能看出她看出很喜欢。“我很喜欢。”她莞尔。信良君眼中鲜有的笑意,但不明显,但很快,也都掩在英气与刚毅里。大监入内奉茶。茶杯放在案几上,案几离涟韵这处很远,信良君没动弹。七月天,闷热无比,寝殿内几乎没有通风,涟韵体弱觉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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