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 / 2)
她正欲吹熄一侧的伴读夜灯,但映入眼帘的光亮却让她微微踟蹰。她想起今日在书斋时,他俯身在她身侧看她抄书,“这段多抄一遍。”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就似在她耳畔。她转眸看他时,他低声,“专心。”……她唇瓣莞尔,伸手环在那盏夜灯后,“晚安,岑……”她心中微动,莫名改口,“晚安,冠之哥哥。”夜灯吹熄,她裹在锦被中,一日落下帷幕,盼另一日了。 唾手可得翌日早朝前,涟卿在等候处。离早朝还有两三炷香,众人已经在做入朝准备,吏部的官员在同涟卿一道说起秋调的事。也以为秋调一事的缘故,贺之同今日也破格出现在等候处,朝她拱手,“殿下。”涟卿轻嗯一声。今日魏相不在,早朝上,徐宗申徐老大人会在早朝上大致说起秋调进展,因为有一部分难啃的事宜由贺之同接下了,所以贺之同也会在早朝上露脸。涟卿正同徐老大人和贺之同说着话,忽然听到有人诧异的声音,“信,信良君?”这时候信良君忽然出现,自带的气场和煞气,让周围鸦雀无声。涟卿也跟着转身,正好同信良君四目相视。信良君眼中有明显厌恶和凌冽在,也根本不屑同她招呼,径直从她身侧走过,似一阵风一般。旁的朝臣看在眼里,纷纷面面相觑,都不敢开口。信良君忽然出现在这里,方才与东宫一处时的气氛又实在太过微妙,好在气氛最尴尬微妙的时候,早朝的时辰到了,众人一次列队入了金殿中。早朝上,涟卿的位置在文官一侧之首,信良君的位置在武官一侧之首,两人就在对侧,多少都会有目光交集,朝中上下在早朝前就多少嗅出些不对的意味在,眼下庄严肃穆的金殿中更明显了些。天子不在朝中,巧得是今日魏相也告假,之前信良君看东宫的眼神就公然充满了不屑和不满,朝中上下都怕信良君会在早朝上当众翻脸,让东宫难堪,届时的场面只怕很难收场。于是整个早朝过程中,朝中上下都人心惶惶,只盼着今日的早朝早些结束。人人心中都似有一根紧绷的弦,早朝上的每一个人开口的人,仿佛都走在这根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根弦就会绷断……但从始至终,信良君一直都没发作,直至早朝结束。信良君算给足了上君颜面,朝臣心中也都松了口气在。这是自天子册立东宫之后,信良君,涟卿,我告诉你,我不是天子,也不是上君,但我记得清楚,当初挑选储君的时候,你在所有人里是最急功近利的一个,虽然我不知道天子为什么选你,但你既然坐了这个位置,就小心坐稳了,还是刚才的话,你要是背地里做任何事情,我一定不放过你。”急功近利……涟卿想起卓妍早前说的话。——你当时还同我说,你不想当储君,天子一定不会把储君之位给急功近利的人,所以觐见天子的时候,别人都在想方设法围着在天子跟前谦虚,恭敬,诚恳,谨慎,你张口便叫了一声姑母,特意让天子觉得你别有用心,尽快出局。涟卿似是有些将信良君的话对上了。“早前的事我不记得了,听不懂信良君在说什么。”涟卿淡声。信良君压着心头怒意,“我管你听不听懂,涟卿,你记着,你要是真在背后动手脚,我一定让你后悔做这个东宫。”信良君说完,掌心用力。涟卿惊讶目光中,他将那枚玉佩捏碎。
涟卿没说话了。“我会一直盯着你,不信你试试看!”信良君凑近,“在我这里,捏死你,同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一个军中统帅的压力全然不隐藏的时候,涟卿攥紧掌心,0额头还是吓出了冷汗,这种煞气和威压让人无从遁形,信良君也没动弹,继续怒目看她。涟卿屏息。这正是这个时候,身后的一声传来,“殿下!”涟卿听出是贺之同的声音。信良君也抬眸看向正快步上前的贺之同,信良君眼中的煞气贺之同看在眼里,还是上线,“微臣见过殿下,信良君。”不待旁人开口,贺之同继续道,“殿下,秋调一事,徐老大人还有未尽之处,让下官来寻殿下,不知殿下眼下是否方便,容微臣单独禀明?”贺之同说完,躬身拱手。信良君狠狠看了涟卿一眼,而后转身,似一阵风般。等信良君走远,涟卿与贺之同才都松了一口气,不止涟卿,就连贺之同额头都渗出了冷汗。对方是信良君……涟卿看他,“你怎么来了?”贺之同叹道,“今日随徐老大人一道早朝,就见信良君对殿下不善。刚才下朝,见殿下同信良君一处,怕起冲突,就尾随了过来……徐老大人没有话要捎给殿下,秋调之事是下官胡诌的。”他是见机行事,不得已而已。涟卿轻声,“你不是怕他吗?”贺之同奈何,“也不能视而不见,信良君真不是吃素的,否则羌亚那么难啃的骨头,也不会让信良君去……既然殿下无事,微臣先行一步。”贺之同再次朝她拱手,而后转身。“贺之同。”涟卿唤住。贺之同转身,“殿下有何吩咐。”涟卿温声,“多谢了。”贺之同瞪圆了眼睛,诧异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经过中间这一出的插曲,信良君应当已经差不多先到天子寝殿了。天子跟前,信良君不会轻易造次。大监领涟卿入内的时候,信良君正在天子跟前说话。“姑母。”涟卿上前。涟韵轻嗯一声。信良君看向涟卿的目光里依旧没有善意,但天子在,多少收敛。“今日没有秋调的事?”涟韵问起。涟卿应声,“嗯,初案已经定下,吏部的人已经分头准备,往后,大约都是两到三日会碰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