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 / 2)
陈修远看向他,“鸣山的护卫呢?”陈壁继续,“今日问过郭将军,因为有早前寒光寺的事,所以这次禁军提前五日就已经在整山排查。眼下鸣山全都是禁军的人,有京中的禁军,也有东宫这处的,这次,所有的禁军都是由郭将军在亲自调遣,全权负责。所以,如果我们的人想混进去,不是没办法,但想神不知鬼不觉可能短时间做不到。考虑到这一趟有信良君在,安全起见,主上最好带上陈淼,陈楠,陈穗和陈铭他们几人。”听到这几人的名字,陈修远有些头疼模样。陈壁叹道,“也没办法,陈竹不能露面,陈玉因为寒光寺的事情暴露,眼下也不能露面。不过这一趟护卫的禁军有多少,主上身边有他们四人在才算稳妥。”陈壁说完,也奈何,“子君大人不放心主上在西秦,一定要让他们来。他们未在西秦京中露过面,做太傅家中的小厮其实也合适。”陈修远端起杯盏,“那让他们装哑巴。”陈壁嘴角抽了抽,那还不得憋死那几个话痨……陈壁刚想说什么,又见主上凝眸出神着,他刚才就知晓他心中有事,陈壁没有打扰,退了出去。到将近破晓,陈壁来看时,见他还对着案几上的灯盏在想事情……许久没见到主上这幅模样了,上次,还是陛下(燕韩)登基的时候。陈壁没做声了。翌日晨间,何妈来屋中,见涟卿已经醒了,“殿下这么早?”涟卿轻嗯一声,“今日路上时间长,怕迟了。”何妈知晓她昨晚辗转反侧,很晚才睡,何妈没说破,只温声道,“殿下简单用些东西,再去沐浴吧。”“好。”涟卿听何妈的话,用了两口点心,喝了杯水,然后去了后殿。何妈看着她背影,欣慰笑了笑。今日不用早朝,一整日都在去鸣山的路上,不是什么正式场合,也不用穿朝服,这是最让涟卿轻松的事。朝服太正式,她又怕热,换成平常的衣裳,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夏日里,马车闷热,何妈让青鸾和云雀备了几件轻薄的衣裳;但山中要比京中凉,所以厚一些的衣裳也要备着。涟卿用早膳的时候,去鸣山的行李,禁军已经搬走,瓶子也来了跟前,“殿下,郭将军已经带人在东宫大门处等候了。太傅这处也已经往东宫大门处去了,殿下用完早膳就可以动身了。”何妈应好。涟卿正好用完早膳,漱了口,然后同何妈,柯度,瓶子,还有青鸾、云雀一道出了东宫。东宫大门处,马车已经在等候。周围都是全副武装的禁军整装待发,比早前去寒光寺的时候守卫森严得多。郭维见了她,快步上前,“殿下,太傅已经到了,在马车上。”涟卿顺势看去,前后十余辆马车,首位都不是她的,中间那辆宽敞的应当是。她刚朝那处看去,马车窗上的帘栊撩起,是岑远。岑远,在她马车上?郭维正好解惑,“太傅说,去书院路上的时间长,还有功课在,所以同殿下一道。”岑远也开口,“上来吧。”真是……涟卿拎起裙摆上了马车。这趟是远门,乘坐的马车比平日里出入宫中的马车要宽大得多,马车中就有案几,案几上置了杯盏和书册。涟卿上前,与他对坐。身后,柯度抱了‘没想好’上前,瓶子,青鸾和云雀几人也上了马车,放置冰块,果茶盘子,还有糕点,青鸾留下在马车中扇风。“不用了。”涟卿吩咐声,青鸾退了出去。何妈在另一辆马车上,柯度和陈壁随车,与驾车的侍卫共乘。郭维骑马上前,“殿下,太傅,准备出发了,会在西城门同信良君会和。”涟卿应好。马车缓缓驶离东宫大门处,怕马车中太热,帘栊是半撩开的,内里置了薄纱,不会让旁人窥见,但又有风透进来,再加上马车中放了冰块,也不算热。涟卿看向他,“今日,要一直乘同一辆马车吗?”他端起茶盏,风淡云轻,“不然呢?”涟卿语塞。早前,她也同他一辆马车过,就是上次她担心他在宫中出事,她慌忙入宫那次。那次岑远没事,也在马车中等着她一道回东宫。途中遇到颠簸,她没扶稳,他揽着她的时候,她还曾坐在他身上过……“想什么?”对面温和的声音传来。“没,没什么。”她胡诌。他看了看她,没说旁的,今日她还是带了那对锦鲤耳线,马车摇晃,锦鲤耳线也随着轻轻摇曳,衬得她眸间清澈潋滟,青丝微绾下,露出修颈处的一抹雪肌莹白,在晨曦光露里,叫人移不开目来。稍许,他收回目光,“《古时记》记熟了吗?”他淡声。
“嗯。”她轻声。他平静,“背给我听听。”“现在吗?”涟卿微讶。“嗯。”车轮碾在青石板路上,咯吱作响,一侧还有禁军护卫的马蹄声,但无论是马车外的陈壁也好,柯度也好,还有骑马前后巡逻护驾的郭维和禁军也好,都能听到马车中,东宫的背书声。声音很好听,有温柔婉转,犹若夜莺,也有抑扬顿挫,波澜起伏,但大抵,都细腻平静,又带着女子特有的娴静。因为是背书,所以她要一直看着他。他也自然而然看着她。渐渐地,涟卿反应过来,他是特意的……背书和低头默写不同。默写只需要面对笔墨与纸页,但是背书,她既要从头到尾一直看着他,背得每一个字都在看他,还不好移开目光。她印象中,好像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与他四目相视,却没有移目过。凝眸看他,越到后来,越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也越发觉得,他是在调情,文人风雅的调情,而旁人听在耳中,都只以为她在背书,只有她能意会……她背到一半,脸色忽然红了,也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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